三人扭打做一團,一聽馬程峰有動靜了,竟轉過身來喜極而泣,撲了上來死死抱住馬程峰又是捶又是敲的,差點沒把他捶吐血了。
“大哥……大姐……如果你們再這麽折騰這回我可真要死了呀?”他幹咳了幾聲推開他們。
這時,倒在自己懷中的胡小狸也有了意識。“不要死……不要死……程峰……救我!我不要相公了!我要羊咩咩,我要大白兔!!!”
馬程峰恢複意識,點了根煙重重地吸了一口,就問他們到底是咋回事。
本以爲他們會說他和胡小狸怎麽怎麽行爲詭異最後倒在地上睡着的事,卻不曾想,三人竟說,他們睡着了,什麽都不知道!三人同時醒來後就發現唯獨他們倆沒醒。
“那……那我和小狸剛才攀到洞頂的時候,不還跟你們說話來着嗎?”
“洞頂?什麽洞頂?你倆什麽時候上去的?”那咻詫異地看着他,不像是開玩笑,因爲其他人的表情跟他一樣。
“我靠……邪了!!!難道,從那時候開始,我和小狸就進入了夢境?那你們……你們做了什麽夢?”這事根本解釋不清,簡直難以想象,馬程峰都糊塗了。
三人挨個回憶,說做了個夢,夢到有個将軍帶着他們進入了樹洞,樹洞下是古墓,古墓裏有兩個死人,隻是兩個死人怎麽也看不清臉。他們三個的夢竟然一模一樣!但不同的是,他們三個看不清馬程峰和胡小狸的臉。
“那後來呢?”
“後來我好像在夢中拔出了你的七星刃,對了……你……程峰你的七星刃呢?”常小曼驚訝的張大了嘴。
衆人把目光齊齊集中在了她右手上,隻見,她右手中正握着冰冷的七星刃呢!原來,夢境中的一切都是真實的!是常小曼和七星刃救了他倆!把他們帶回了現實世界!
衆人面面相觑啞口無言,誰也說不出話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今日所見所聞真乃千古奇事!
眼下最重要的問題還是如何從這封閉的石洞中逃出去,關鍵是,剛才馬程峰和小狸爬上洞頂發現金井那到底是做夢,還是真實的?
胡小狸嘟着嘴問馬程峰說:“咱們的夢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做的?”
“洞頂?金井?”常小曼和那咻,馬丫三人均詫異地看着他倆,如同聽大戲似的。
“你們這麽看着我幹嘛?難道……咱們進入這石洞後是不是就看到了一具枯骨?然後他身上有一本羊皮卷,小狸給咱們做翻譯來着……最後我和小狸攀上了洞頂找到金井,還喊你們來着呢?”矛盾的中心點在這個夢上,他們的夢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做的?
其他三人齊齊搖頭,就跟撥浪鼓似的。
“那……那具屍體總還記得吧?”馬程峰指着黑暗的角落裏,用手電筒晃了晃。這角落裏空空如也,哪裏還有什麽屍體的影子呀?
“我靠……難道真是咱們撞邪了?”
常小曼告訴他說,隻依稀記得他們幾個闖入石洞中,馬程峰說洞裏有個人影,等衆人齊齊進入石洞後,突然就覺得渾身十分不自在,那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就跟背後始終多這個什麽東西正在窺探一樣,背後汗毛都豎起來了。然後就不知不覺地倒了下去睡着了,剩下的……就是剛才的一幕了。
馬程峰不信邪,走到夢中所見那具鮮卑将軍屍骨的位置,地面上出現了一堆白花花的細灰,他撚起湊近鼻子嗅了嗅,果然是骨頭渣子!因爲這石洞并不算是完全密封的,上邊有氣流通過,所以屍體很快就腐敗爛成了骨頭,千百年後就變成了一堆屍灰了。
“下邊有東西!”馬程峰用手拂去這層細碎的骨頭渣子,隻見下邊真的藏着一張羊皮卷,但注意,是一張羊皮卷而不是一本羊皮卷。
羊皮卷上依舊是那位鮮卑将軍臨死前寫的血書,血書上隻畫了一個圖案。那是一張女人臉,女人的臉好像故意被拉得很長很長,她嘴巴上翹,尖嘴猴腮,嘴角還長着幾根胡須,分明就是那黃仙姑的肖像畫!尤其是那雙賊溜溜的小綠豆眼,使人看了極爲厭惡。
“這啥意思?”那咻好奇問道。“難道那黃仙姑是他的老相好?”
原本馬程峰和胡小狸在剛才的夢境中已經解讀出了羊皮卷上的内容,但因爲那隻是夢境一場,回到現實世界,已經完全推翻了他們先前猜測的一切内容。現在羊皮卷上隻剩下一張黃仙姑的臉,也不知道這位鮮卑将軍到底要表達什麽意思。
“我看,我還是得去上邊看看,不管這羊皮卷到底想表達什麽意思,咱們總得逃出去吧?這石洞中有空氣流通,就說明确實有金井的存在,你們等我,這次小狸不許跟上來了,可千萬别稀裏糊塗地再入夢了。”馬程峰說完還是不放心,這石洞看似安全,但冥冥之中好像藏着某種不易察覺的非人力量,影響着他們的主觀意識。
說實話,馬程峰現在自己都不确定,他到底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世界中了。
他越想越害怕,他包裏還有個好玩應一直沒舍得用,這是當初在老家時候,黃紮紙送給他的,名叫“守命燭”,它看似跟普通的洋蠟沒啥區别,但裏邊燒的蠟油可不一般,據說是黃紮紙他爹留下的,就是怕兒子以後接了什麽陰陽颠倒的生意送了命。
馬程峰讓大夥都坐在一起,點着了這跟守命燭,說:“你們記住,這跟蠟燭就是你們的命,不能滅!”
“靠,馬程峰你把我們當丢了魂的死人啊?這不是長明燈嗎?”
“放屁,這是黃師傅送我的,世間隻此一根,是點給活人的,行了,我去去就回,記住,不能滅呀!”馬程峰又囑咐了兩句,他心中默念燕飛朝陽的口訣,下身雙腿氣血逆轉而上,然後腳尖點地,噌地下竄了起來,好似一隻雨燕一般淩空飛樂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