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你快看!前邊……前邊有死人?”常小曼打着手電筒晃了晃,就見前方大概一百米處,倒着兩個人,那兩個人面朝下趴在地上,也分不出是死是活。
這二人身上均穿着戶外探險服,背後還背着包,又是佟四喜的手下。
兩具屍體頭朝下趴在地上也看不清臉上表情,身下并未見到有血迹,這就說明這倆人都不是死于外傷。屍體衣服上十分幹淨一絲灰塵也沒有,好像剛死不超過1日。
馬程峰給那咻打了個眼色,那咻會意慢慢靠近,用槍口挑住一具屍體的胸口把他翻了過來,屍體面容保存完整,臉色成青紫,眼睛眯成一條縫,看似裏邊還有些許活氣。而且剛才屍體翻過來的一刹那,那咻分明感覺到屍體還是柔軟的并沒有硬,要麽剛死不久,要麽就還有氣在。
“可能還有救,程峰,救嗎?”那咻回頭問馬程峰。
馬程峰可不是慈善家,上學這半年多的功夫可是見識過了熱血江湖的殘酷,很可能你好心救回來的是頭白眼狼,而且這人是佟四喜的手下,跟那咻一樣,隻要給他錢,他什麽都肯幹,是殺人不眨眼的胡子。
可沒等他發話,馬丫背着藥箱子就已經沖上去了。這姑娘别看年齡不大,可從小跟在爺爺身邊,爺爺那些妙手回春的醫術沒少學,雖說不能起死回生,但尋常的小病小災卻難不倒她。
“丫兒?你瘋了?你救他?他可是佟四喜的人呀!”馬程峰喊道。說話的功夫,馬丫已經俯身下去給那人搭脈了。
“我們屯子的災難與這些人無關,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身子還有溫度,興許有機會,就當是積德行善吧。”馬丫有着跟同齡孩子極爲不服的善良性情,也許正是淳樸的大山才會養育出淳樸的孩子吧。
馬程峰還想說什麽,小曼偷着捅了下他的咯吱窩小聲道:“救就救吧,能不能救活還是兩說呢,咱們這麽多人難道還怕個重傷号嗎?等他醒了可以問問佟四喜那邊的情況,我覺得佟四喜連續損兵折将,他現在也未必好過,也許這倆人應該知道樹洞中的秘密。”小曼心思缜密。
馬丫的小手指搭在那人的腕子上,一邊給他号脈一邊連連皺眉,好像此人脈象十分奇異平生未見。馬丫在屯子裏可是号稱小神醫,爺爺不在家時候,十裏八鄉的鄉親們若是有什麽着急的病症都可以來找她。當然,她的醫術沒有爺爺馬四海那麽高明,不過馬家小院裏晾曬着許多爺爺走山時候采回來的珍奇藥草,傷者隻要不是不治之症,馬丫對症下藥,也肯定好過去醫院被大夫宰錢。他們馬家别看是憋寶傳人,憋寶一門中的秘術其實也可延伸出許多本領,比如,憋寶老客都懂醫術,而且裏邊涉及到一部分古時候薩滿教留下的巫術。
另外,憋寶傳人也會相地之法,但他們這個相地之法跟摸金校尉的分金定穴術有着本質區别,他們看山裏的風水走向是爲了尋找隐藏在大山深處的天靈地寶,而不是倒鬥。再有,他們會馭獸,山嶺中有靈性的動物,都可駕馭驅使。
所以,甭以爲說馬四海歸位吳功耀最喜歡的大弟子,怎麽就學了這麽個“撿破爛”的手藝?其實不然,正所謂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而且這都是早些年間外八行密不外傳的禁術,稍學兩三分,就可一世衣食無憂,況且吳功耀這四位後人的手藝都可謂是登峰造極了,都是宗師級别的。可想而知,當年那亂世大枭雄吳功耀集盜門所有絕學于一身,何等英雄蓋世?
馬丫的小手搭在他的脈搏上連連皺眉,其他夥伴看不出所以然來,就問她是不是這家夥進了樹洞後得了什麽古怪的瘟疫?現在是半死不活的狀态?
“不……”馬丫搖了搖頭,又翻開那家夥的眼皮看了看。“他沒有脈搏了。”
“切……吓死我了,我以爲又是個什麽穢太歲呢?救不活拉倒,趕緊看看他們倆包裏還有沒有能吃的東西。”那咻歎了口氣。
其實剛才發現這兩個家夥趴在地上的時候那咻就覺得是屍體,同樣是人,活人和死人趴在地上是不同的,簡單的說活人有活氣,死人陰氣重,還沒等靠近,就已經可以感覺到兩具屍體身上散發出那股淡淡的冰意。
“可讓我琢磨不透的是這具屍……好吧,姑且稱他爲屍體,這具屍體身上還有熱乎氣呀?但就是沒有脈搏,真是奇怪!”馬丫跟爺爺學了好多年的醫術,也見過許多疑難雜症,其中不乏一切跟陰陽有關的奇葩,但唯獨沒見過這樣的屍體。
“什麽?死了?還有體溫?身體不硬嗎?”馬程峰也是暗暗稱奇,趕緊湊上前來伸手摸了摸那家夥的皮膚,果然,雖體溫沒有活人那麽燙,但的确有溫度,而且這溫度是恒溫。
幾個年輕人不是老江湖,也沒見過什麽世面,一時間不知如何處理。
胡小狸走近過來,彈着腦袋湊近看看這兒摸摸那兒,還故意用手朝人家褲裆地下捅了捅。
“你大爺呀!!!你是女孩,你能不能有點節操?連死人便宜都占?”馬程峰推開她道。
這啥孩子呀?也太流氓了吧?胡小狸畢竟是狐狸精,别看幻化人形,可她的性情總是讓馬程峰摸不透,時不時的就經常弄出那些雷人的舉動,你就是把腦袋想破了都無法理解胡小狸到底要幹嘛。
“軟的……好軟啊……”胡小狸指着屍體褲裆裏的玩應故意擡高了嗓門,就好像生怕其他人聽不到似的。
馬丫羞紅着臉趕緊回過頭去,就連常小曼也是一臉嫌棄的眼神。
那咻咧着嘴,頗感無奈,尴尬地問馬程峰說:“程峰……你确定你跟表妹在一起這麽久,沒失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