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朝陽絕世輕功名不虛傳,再混合了自己的千裏一夜行,那簡直就是踏雪無痕,雲中摘月!
“那兄,回見咯……”五分鍾後,馬程峰竟然從那咻身邊擦肩而過。
那咻蕩在半空中一瞅……“我靠……你特麽會飛呀?這……這是燕飛朝陽?以前也沒見你這麽快呀?唉?你等等我……你不仗義!你載我一程不行嗎?”
“嘿嘿……誰讓你不是女人呢?”
“你大爺呀!!!重色輕友之徒!!!!”
身後海天一線的黑色飓風愈來愈遠,但那飓風形成的強大力量卻依舊好似一張大網一樣在背後追來,二人一前一後越跑越遠,最後回頭遠遠望去,隻見背後山巒林地間的飓風越來越遠,天上的黑雲也開始散開了,刺眼的陽光再度普照而下,不過,就算出了太陽也是強弩之末,眼看就要日落了。
燕飛朝陽的速度太快了,跑了半個多鍾頭,如今身在何方已經分不清了。馬程峰把常小曼放下來,點着煙歇了會兒,這根煙抽完,那咻才從林子裏趕了上來。
“馬程峰你大爺的,太不夠意思了,也不說等等我?你着急投胎去呀?還是跟小曼私奔去呀?”那咻四仰八叉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氣罵道。
“廢話,跑慢了不就真得被那黑風吞了嗎?你剛才跑的時候不也沒說等我嗎?怎麽?本領不濟不說,卻反而來怪我?啧啧啧……”
“得得得,我不願意跟你叽歪,快瞅瞅這嘎達是哪啊?我光跟着你都沒看方向。”
哥倆擡頭看了看,隻見四周是一大片丘陵地帶,丘陵起伏不定,到處是一望無際的荒草甸子,好像是到了阮老大所說的那片地界了。
這片丘陵地帶到處都是枯黃的幹草,一年四季大風不斷,半點活物的影子都看不見,正是數十年前消失的鄂溫克人養鹿的牧場。牧場上至今已經沒有了當年繁榮之景,甚至連鄂溫克人留下的生活痕迹也沒剩下。
二人吹着寒冷的北風,倒在土丘上望着天上一片片飄過的白雲感慨着大難逢生。
馬程峰說,剛才一直在身後追咱倆的黑風,可不像是普通的龍卷風,我回頭之時隐約間那旋渦中有個黑影,如果說是黑龍之類的神秘生物可能有些誇張了,不過很有可能旋渦中心的力量超出我們的想象。
“你沒看見嗎?二人合圍的大樹刮進去可就沒影了,兄弟,這要是咱倆腿跑慢了,恐怕真要來老毛子這邊見馬克思了。”那咻心有餘悸說道。
“唉,咱倆現在咋整?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是回去呀?還是繼續往前啊?我怎麽看着過了國境線以後連個活物的影子都沒有呢?你說佟四喜他們會來這裏嗎?”二人歇夠了爬起身來,漫無目的地在丘陵荒草甸子中搜索着。
可這片區域實在是太大了,走了能有半個小時,四周依舊是一望無際的枯黃色。腳底下的荒草刮到腿上都能割出道血鱗子來。
“我看咱就别回去了,關鍵是回去也找不着道。”那咻撥開一片片齊腰高的荒草在前邊探路。
這片區域對那咻十分不利,如果遇到危險他再想跑就難了,手中的天蠶銀絲根本什麽東西都捆不着。
小曼趴在馬程峰背上幹咳了兩聲,馬程峰趕緊把她放下來喂她喝了口水。這才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馬程峰……你……你打我幹嘛?活膩了是不是?”常五妹醒過來的一件事就是照他說理。
“小曼姐,這事你不能怪程峰,你們幾個跑的太慢了,剛才那陣勢你也看見了,若不是程峰用輕功把你背出來,估計你現在就喂了那惡風中的黑龍了。”那咻說。
“其他人呢?小狸呢?甜甜呢?她們,馬程峰!你混蛋!”她以爲馬程峰爲了救她抛棄了其他幾個姑娘,又感動又是傷心,一邊流着眼淚,一邊使勁兒捶馬程峰的胸脯。
馬程峰說你放心吧,有小狸在她倆死不了,估計現在八成已經到黑風嶺見到阮家人了。
“程峰,小曼姐,你倆快來看!”這時,走在最前邊的那咻停下了腳步,他撥開荒草,在腳下地面好像發現了什麽東西。馬程峰趕緊跑上前俯身一看,隻見草叢中留下了一行馬蹄印,而且前邊的草場也顯得矮啪啪的,好像是被大批馬隊踩踏過留下的。
但從地面馬蹄印的痕迹來判斷,佟四喜前翻經過時應該隻剩下十來個人了,而且地面還殘留着淡淡的血迹,他的人損傷不小。
“程峰?你看,是子彈!”再往前走,地面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彈殼,有沖鋒槍的子彈,也有獵槍的彈片,這說明佟四喜等人來到這片丘陵時,遭遇了什麽危險。
“佟四喜那麽有錢,他的人基本都不用山中獵戶打獵用的土槍,沖鋒槍大口徑子彈是他們的,剩下的應該是……”
“馬四海???”常小曼驚道。
“快快快!快找找!”馬四海帶着的這群老胡子雖然都很彪悍,但畢竟常年生活在興安嶺中以打獵爲生,實戰經驗正在退化,而且,丘陵地帶沒有樹木的遮掩,單憑他們的粗制獵槍想跟佟四喜他們自動化沖鋒槍打,怕是要吃虧。
果然,又往前走了幾步,發現了大批大批死屍,死屍幾乎都是腦袋中槍而死,他們身上穿的衣服也基本都是山中獵戶的粗麻坎肩。這些屍體應該死了有一陣子了,地面上血流成河,一堆堆蚊蟲圍着血迹嗡嗡嗡着。
“馬老爺子不會……不會也死了吧……”常小曼吓壞了。
馬四海可是江湖上的泰山北鬥,他要是死了那對關東盜門的影響可不小,那等同于砍了董三立一條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