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了兩分鍾,水晶球中的渾濁霧氣才開始慢慢散去。等裏邊模糊的影像出現之時,衆人竟同時倒地一口涼氣!
水晶球中,隐約隻見一顆白森森的骷髅頭竟咧着嘴沖他們詭異的笑着,吓的卡修拉差點失手把水晶球扔到地上。
“不!不可能!從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除非……除非有人動了手腳!”
“我看被人動手腳是不可能了,咱們都是自己人,誰會碰你的水晶球,肯定是咱們被佟四喜發覺了,他施了邪術。”馬程峰說。
“啊?這就是金點術?金點術都可以移形轉魂?水晶球是母親留給我的,她說水晶球中看到的影像其實就是人的魂魄,如果有人可以控制靈魂,讓靈魂離體的話,那水晶球中則無法看到他的影像,但……但可沒說過會出現骷髅頭啊?不會是他們死掉了吧?”卡修拉也有點懵逼了,趕緊用手捂住水晶球輕輕撫觸,心中默念咒語,讓水晶球重新恢複它原本該有的清澈。
但更詭異的一幕出現了,水晶球中的骷髅頭雖然消失不見了,可當她的一雙小手從水晶球上挪開的時候,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張詭異的黃皮子臉,那黃皮子尖嘴猴腮,呲着兩排白森森的小丫詭異的笑着,笑的極爲陰冷,就好似當初馬程峰他們在仙姑廟下碰到的那具黃大仙屍體一樣,直叫人背後汗毛倒豎而起。
“明白了……明白了……是那黃仙姑……那黃仙姑活了!!!”馬程峰提起黃仙姑二字都直結巴,事到如今,他還深深的記得,幾個月前他們在仙姑廟下的古墓中遭遇的一幕幕詭異莫測的畫面。
那扁毛畜生太邪乎了!!!她害人的方式簡直前所未聞,讓人防不勝防!如果佟四喜真的與那扁毛畜生簽訂了某種契約的話,得到了黃仙姑的幫助,恐怕他們這一路上絕不可能再順利了。
“小狸……跟你一起偷雞的小夥伴恐怕複活了,這次真的要靠你了。”
胡小狸現在是人形姿态,還故意學着獸形呲着牙,面露猙獰之色,那小表情要多萌有多萌。“哼!咬死它!咬死可惡的黃皮子!!!”
馬丫看着東方的太陽,确定了方向,她說雖然現在找不到佟四喜的行蹤了,不過我們可以先找到黑風嶺,他們這麽多人馬,不可能一點痕迹都沒留下。
黑風嶺距離他們所在的多布庫爾河上遊并不算遠,也絕非是一般意義上的山嶺,它兩側均有山,山嶺中間夾着多布庫爾河緩緩流水,流水經過這片河谷的時候,最上方是道狹窄的天然石峽。
多布庫爾河到了黑風嶺這片河道變得十分狹窄,河道也很深,上遊水深不過半米,但到了黑風嶺這片狹窄的河道後就足足超過四米的水深,水下更是寄居着許多大蚌和惡魚。
衆人加快腳步,他們發現黑風嶺并沒有傳說中的那麽險峻,站在半山腰往下望,隻見河水到了此處後水速也變得和緩了許多,河面上是一片風平浪靜之景,倒也沒見刮什麽黑風,微風拂過,水面上波光粼粼甚是好看。
“好美呀……”常小曼感慨說道。
天上一朵朵雪白的雲朵冉冉飄過,林中鳥兒叽叽喳喳叫着,到處開滿了嬌豔欲滴的花朵,花朵上圍着一群小蜜蜂嗡嗡嗡地勤勞采蜜。倒也不像馬丫所說的那般危險,卻更顯得有些人間仙境的奇景。
“你們看,河邊有馬蹄印?”那咻順着山谷小斜坡滑了下去。
“咻哥你慢點,河邊危險,當心呀!!!”馬丫大喊,追了上去。
“沒事啊?丫兒,你别大驚小怪的?你說的危險,指不定是哪年老黃曆上的事了。”那咻一身本領,又見這美麗的天然大峽谷附近并沒有什麽險情,故而也稍有放松警惕。
馬丫說,雖然我不知道黑風嶺到底怎麽回事,可我爺爺說過,黑風嶺不太平,就連山中的獵人也很少從這附近經過,附近大型獸禽也很少很少,肯定是有異情的。
那咻走到河邊,伸手過去撇起一汪水喝了口,多布庫爾河河水清涼甘甜至極。
正要給水囊灌水,突然就見清澈的河水中好似有一個人影遊動,吓得那咻一步推開,端起槍對準了河面。“我靠……下邊有水鬼!!!”
衆人跑上前來遠遠地駐足觀瞧,水下黑影慢慢浮了上來,所有人的手指都搭在了扳機上,都以爲又是碰到了母觀音藤了呢!
嘩啦一聲,水下黑影終于浮了出來,一個男人,面朝天四肢平伸,就這麽仰面朝天地飄在河面上,用木納的眼神看着天上的白雲。是具男屍……
男屍身上穿着一套探險戶外服,身上早已被泡成水腫了,就跟個臃腫的大白胖子似的。屍體四肢均利器割斷,收緊較勁都被挑斷了,血早已流感,傷口處又被水下的大魚啃噬過,所以傷口處就開始往外翻了,傷口最深的地方都露出了骨頭。
“那兄,弄上來瞧瞧。”馬程峰吩咐說。
那咻甩出天蠶銀絲,捆住了漂在水面上的浮屍,拽了上來。
這家夥應該是佟四喜帶來的馬幫成員之一,甚至背後還挂着一把獵槍呢,槍裏的子彈也在槍膛裏,這說明他掉入水中之時并沒有來得及開槍就喪命了。
“奇怪,傷口這麽整齊?我怎麽覺着不像是被某種水下生物襲擊的呢?魚嘴裏的牙能有這麽齊整?而且專門咬人的手腳腕子?吃人的腳筋和手筋?”馬程峰問道。
“不對,程峰你看,這切口外側是被大魚咬的,下邊都露出骨頭了,我覺得大魚的嘴沒這麽巧吧?恐怕是利刃所傷。”常小曼分析說。
“胡說,我就可以,不信你試試?”胡小狸信誓旦旦道。她當然可以了,她是隻狐狸精,智商甚至超過了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