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邊的三個姑娘幾步一回頭,詫異地看着馬程峰和那咻艱難的步伐有些不解。
“小狸,他們倆玩啥呢?你表哥輕功絕頂,怎麽今日體能這麽差呀?”常小曼問。
小狸說如果這是天然形成的聚陰之地的話,那麽看此情景肯定是山上某個角落生長出一種奇特的植物了,那植物聚集了地脈中的陰氣,地下根部連通着極陰之核。這東西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叫黃泉藤,黃泉藤每逢百年一開花,開花的時候需要吸幹附近的養分與陽氣。你看,程峰和那咻雙腳猶如灌鉛,便是正在被那詭異的植物吸取陽氣呢。
“他倆身體已經很好了,若是普通男人,恐怕早就倒下爬不起來了。”胡小狸解釋說。
“黃泉騰?”馬丫一聽這三個字雙眼瞪得老大,驚呼道。
她爺爺曾經跟她提及過這詭異的植物,這種植物聚集了地脈中的陰氣,而且開花時又吸收了附近土壤下的養分和陽氣,所以它的花朵和果實都具有很高的藥用價值。憋寶老客又管這東西叫“觀音藤”,他們所說的觀音藤可不是生長在亞寒地帶山區中常見的觀音藤,這名字是有來頭的。
相傳,這種藤類植物如果打到了千年之齡後,開花結出的果實就好似一位妙齡女子一般,那果實似肉非肉似果非果,再加上下邊有一個花托,這花托形狀極像傳說中觀音大士的蓮花法座。故而又名“觀音藤”。
馬丫喊道:“小狸,咱們快找找,觀音藤的果實可以補充陽氣,隻要給他倆吃了,他倆立刻就能恢複體能,要不然,斷然是爬不過這座山峰了。”
三個女孩趕緊分頭尋找,但這石頭山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方圓好幾裏地,找一片草藤談何容易呀?到處都是黑乎乎的石頭疙瘩,走道都硌得慌。
馬程峰和那咻的疲意愈發的強烈,若不是相互攙扶着,彼此有點攀比心理誰也不願先服軟,恐怕早就一屁股坐倒了。但這二人均有輕功傍身,肯定也比尋常人耐力強上許多,硬是死死堅持着不肯松勁。
常小曼攀上一塊塊巨石決崖,朝着西山山頭尋了過去,遠遠的就見前邊好像有個山洞,山洞裏邊黑乎乎的什麽都看不見,但山洞前卻聚集着許多烏鴉等禽鳥。鳥群不怕人,她走近也沒見那些鳥兒四散逃去,倒是嘎嘎地沖她叫着,仿佛是在警告她不要再向前靠近。
一般的山洞,如果是死心的,裏邊是沒有任何氣流的,會變成那些走獸的巢穴,裏邊都是腐臭味;如果這洞穴有其他出口,那裏邊則是一股股陰風往外吹着。可這山洞裏邊明顯吹出來的不是涼氣,而是一股潮氣,撲在她臉上隐約可以聞到空氣中夾雜着植被花朵的清香。
但她還是不能确定觀音藤就生長在岩洞之中,裏邊黑乎乎的什麽都看不見,她摘下背包,背包裏裝了幾個火把,火把都是用木棍頂端纏上松樹油和布條,占火就着。她點着了火把甩進了岩洞中。岩洞入口處頓時亮如白晝。
這岩洞口小而窄,内裏開闊,就好似一個人噘着嘴似的。洞口處覆蓋着許多奇異的晶石,也分不清是什麽岩體,總之把火把扔進去後立刻折射出五色斑斓的光芒,照亮了附近範圍。
常小曼從地上撿起一根粗樹枝子驅趕着鳥禽,那些鳥兒根本不怕人,隻要樹枝不抽打到身上都不跑,而且常小曼每往前走幾步,稍微靠近點,那些鳥兒就張着嘴叽叽喳喳叫個不停。
林中空氣入夏後比較濕潤,但這片石頭山上卻因爲聚陰地的特殊地貌變得十分幹燥,唯獨岩洞附近較爲溫潤,便成爲了鳥兒們的栖息之所。洞口前地面堆滿了鳥糞,一層又一層,腳踩上去都打滑。
鳥糞中有易燃物質,所以,火把落地後,又燃起了火苗。
常小曼站在洞口往裏一瞅,裏邊空間很大,而且那些奇形怪狀的晶石上隐約好像生長着某種綠色植被,可惜,卻不是馬丫口中所說的觀音藤。但偌大的石頭山,隻有這岩洞内的環境适合植被生長,如果真有觀音藤的話,肯定也在其中。
她踩滅腳下一層小火苗,撿起火把往裏走了幾步,洞**空氣潮濕,而且有風,雖然空氣足夠清新,但風卻不小,一股陰風襲來,直把常小曼的手電吹滅了。
剛才在洞口時候她已經辨明了方向,見沒有什麽危險也沒有浪費手電裏的電池,摸着黑靠着岩洞邊緣開始往裏邊摸索。
沒走幾步呢,突然腳下好像踩到了什麽堅硬的東西,一個踉跄摔倒了。好在小曼也不是城裏那些身子嬌貴的大小姐,忍着膝蓋的疼痛就站了起來,她試着用腳踢了踢,腳下的東西圓滾滾的,被她一踢,咕嘟嘟……滾了出去。奇怪……這是什麽?
她趕緊從腰間把手電筒摘了下來,打開手電那個方向一照……不免倒吸一口涼氣……
剛才絆倒自己的不是别的,正是一顆慘白慘白的骷髅頭骨。白森森的骷髅頭裏,一隻隻令人作嘔的蛆蟲進進出出着。再仔細一看,這岩洞入口處的角落裏竟還有幾具人骨,這些人不知道死了多久了,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爛不堪,有的身邊放着弓弩,有的手裏拿着上鏽的鐵鏟,隻是,他們的骷髅頭都與身體脖子分離,倒在在一旁。好像是死前被什麽東西砍掉了。
常小曼比同齡女孩膽大心細的多,畢竟是江湖兒女,而且近一年來經常跟着馬程峰他們四處探險,心情平複下來後俯身下去仔細驗看這些屍骨的情況。起初她以爲可能是無數年前這裏發生了戰争,這是幾個躲進來的鮮卑屍兵,後來追兵至此把他們的腦袋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