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我們想去南關老頭道街的董家,您知道怎麽去嗎?”
司機點着小煙,一聽這話嘴裏的煙都掉了下來,不經意地在後視鏡裏看了一眼馬程峰。
“小爺們,你找董三立?”
“是啊,您認識他老人家嗎?”
“呵呵……董三立在寬城子誰不認識啊?不過認識歸認識,就你們幾個小崽子可不容易見,而且可能連胡同口都進不去。好了好了,不提了,我給你們送到胡同口,能不能進去見到董老爺子,那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八十年代末期,寬城子南關一帶是老城區,還沒開發呢,到處都是低矮的棚戶區,不過别看是棚戶區,可都是寬城子最早期的坐地戶在這兒。之所以說魚龍混雜,有幾個層面的人。以前跟着末代皇帝來到寬城子的那些僞滿八旗貴族子弟都住在這兒,再有,民國時候從山東過來的有錢人家也住這兒,還有許多本地坐地戶,另外剩下的就是跟着董三立從熱河遷居而來的老胡子響馬盜賊之輩的後代。
别看馬路邊上一條條深邃的小胡同十分低矮,但家家戶戶門口都挂着大紅燈籠,房頂上用的均是琉璃瓦片。而且人們穿着很有講究,都八十年代末期了,有些老人們依舊穿着古樸的長褂,下邊蹬着的是千層底。
“有意思,寬城子這地方沒想到建成曆史百年,竟也能見到如此文化。”那咻笑道。
出租車慢慢停了下來,前邊這條巷子便是頭道街,據說早些年間頭道街是寬城子唯一的古玩交易市場,而這條老市場幾乎全部被董家所壟斷。
巷子口飄來香噴噴的燒烤孜然味,胡小狸立刻就走不動道了,無奈,隻好給她買了幾串。這麽好看一大姑娘,再看看這吃相……一手抓着十串,一邊走一邊往嘴裏塞,嘴角全都是油辣子。
“在最裏邊的胡同。”常小曼指着路燈光線盡頭處說。
這時,突然就聽巷子口有人打口哨,料想肯定是那些無聊的小地痞們看上了胡小狸和常小曼。
“哎?小娘們,晚上有空沒?陪哥幾個整兩盅去?”四個小地痞叼着煙卷走了過來。
那咻回頭狠狠瞪了那幾個無賴一眼,手腕下的天蠶銀絲已經滑了出來。
“那咻,别惹事,這裏是寬城子不是咱們熱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常小曼按住了他。
“唉呀媽呀,這倆小娘們長的真水靈,咋跟了倆土包子呢?完了……好B都讓狗X了!哈哈……”越是不搭理他們,他們就越來勁,嘴裏的話也越來越髒。
馬程峰忍無可忍,湊近胡小狸耳邊小聲說,小狸他們看上你了,去,陪他們好好玩耍一下。
“啊?怎麽玩耍呀?玩耍到什麽程度?”
“嗯……最好讓他們這一個月都閉上這張臭嘴!”那咻氣道。
“好吧,那你們幫我拿下,不許偷吃哦。”胡小狸把剩下的肉串交給他們,随便抹了把嘴上的油漬,滿臉笑吟吟地回頭迎着四個小痞子走了過來。
那笑容暧昧至極,那雙狐眼眯成了月牙形,在路燈下直泛精光,再加上她這條短的不能再短的裙子……還有那條修長白暫的大腿,以及胸口處上下起伏的尤物……讓那四個小痞子雙眼發直,鼻子裏直噴血。
“馬程峰你是不是人啊?她可是你表妹,這時候你把表妹推入火坑?”常小曼并不知道這位“小表妹”可是一隻無百年道行的狐狸精幻化而來。
胡小狸走路直扭****,嘴角微微伸出粉嫩的小舌尖肆意挑逗着那幾個家夥脆弱的心靈。
“哼哼……四位小哥哥,你們是想怎麽玩啊?一個一個來呀?還是一起來呀?奴家都有點着急了呢。”說着,她竟伸手故意解開一顆扣子,直露出那豐滿的事業線。
“我擦,這小娘們挺浪啊?哥幾個?今兒晚上咱可是要開葷了!”樂得他們蜂擁而上,團團圍住了胡小狸,張開雙手,隻恨手沒長出四個來,胡小狸全身軟綿綿的泛着少女純芳的體香,摸哪都怕不過瘾!
這時,隻看胡小狸扭過頭去,把身後長發披了下來擋住了腦袋。“嘿嘿……我美嗎?你們幾個誰想先跟奴家香一個呀?别急,奴家嘴大,能把你們親個遍,來來來……”
她勾了勾手指,四個男人的心魂早就被她勾去了,麻木地探過腦袋崛起了嘴……
這時,胡小狸猛地掀起臉上的長發……
“啊!!!!!!!鬼呀!!!!!鬼呀!!!!!”四個家夥齊齊尖叫,竟被吓的沒有一個敢動彈一下的。再仔細一瞅,一個個褲裆地下都濕了,屁股地下是一灘污穢之物。
“夠了小狸,别鬧出人命來,走吧!”馬程峰把她叫了回去。就算不叫,這遊戲也算是暫時結束了,因爲那四位大吼一聲全都吓暈了過去,實在是沒什麽好玩的了。
“切,大城市人一點都不好玩,太沒出息了,哎呀呀……還是吃我的肉串吧。”胡小狸跟着馬程峰,四人找到了巷子最深處的那條小胡同。
往胡同裏一瞅……這條胡同十分深邃,窄的連車都開不進去,胡同裏隻有一戶人家,這戶人家門臉修的十分考究,是典型的傳統建築,既有中原四合院的風格,又有江南老宅的古樸素雅。門口是兩個大石頭獅子,石頭獅子腦袋上都頂着九顆旋。在以前,這是皇權的象征。
在寬城子,董家老宅别看在舊城區,可卻比市政府還出名。當然,在市政府出入的都是名門高官,而能出入董家老宅的都是些響馬賊寇之輩。數十年來,這已經成爲當地的一種特殊人文。黑漆漆的高牆中,人聲鼎沸,董家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也不知是在吃火鍋還是在開流水席,院裏邊熱鬧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