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都到了需要男人輸陽氣維持生命的程度,那就說明白素是真被那噩夢裏的黃仙姑折磨的求生無門了。
“你我都不是練内功的高手,光靠你的陽氣能維持多久啊?信我的話,把她送到小布達拉宮去吧,也許隻有普慈大師能幫她。”馬程峰說。
說到這位受熱河人品愛戴的普慈大師,馬程峰就覺着心裏突突。這老和尚跟自己是不是有仇啊?怎麽偏偏喜歡囚禁自己?逼自己聽那些咿咿呀呀的佛經?自己又不是胡小狸,再怎麽聽也不會原形畢露呀?
“要不……那兄,你師傅跟普慈大師頗有淵源,要不還是你送她去吧,我可不敢再去小布達拉宮了。”
“對呀,我怎麽把這位老活佛給忘了呢?他佛法無邊,定能幫到白姐姐。”那咻聽到此處,直接站了起來,背上白素就往外跑。
“白素?這東西我送到哪啊?找誰呀?”馬程峰趕緊追上去問。
白素早就給他留好了地址和接頭的暗号。他接過字條看了看,怎麽覺着跟中情局的特務接頭似的呢?
“地振高岡,一派溪山千古秀……”這是他看到字條後的第一反應。
“門朝大海,三河合水萬年流!”常小曼想也不想答道。
白素原本與上家越好了下午3點在雙塔山下的一個小茶店見面,雙塔山在郊外,從那府過去都得一個多鍾頭。馬程峰随便吃了兩口,帶着常小曼這個免費司機就往外跑。不是不想帶胡小狸,是帶不走了,滿桌的大餐對她的誘惑力太大。
下午三點,烈日當頭,雙塔山下一片陰涼樹林子邊上有個簡易的小茶店,雙塔山是著名旅遊景點,夏天遊客不少,從山上下來都習慣到這兒喝一口茶歇息片刻。
茶店附近是個停車場,那年頭來旅遊的基本都坐大巴,沒幾個能買得起私家車的,所以停車場裏就那麽兩台轎車,常小曼遠遠的就見停車場東側有一台挂着吉A牌照的日本尼桑轎車極爲紮眼,因爲那車牌子是個位數。
“要我跟你去嗎?”
“不用,你在這兒等我,估計對方是個大人物。”馬程峰可不敢直接把那翠綠色的青銅物件随身佩戴,包了好幾層布踹在了兜裏,然後叼着小煙下了車,直奔茶店走去。
茶店裏人來人往,全國各地的遊客都有,操着五花八門的口音,有的聽都聽不懂。
“老闆,有清茶嗎?給我來一碗?”馬程峰喊道。
“清茶?我說這位小哥,清茶是小鬼子喝的,咱這兒可沒有。”老闆面露尴尬。
這時,一個坐在馬程峰身後正看報紙的黑西服轉過頭來輕聲道:“朋友,我這兒倒有上好的清茶,不知你是想喝北海道的呀?還是想喝名古屋的呀?”
馬程峰愣了下,回頭一看,這人歲數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一口東北口音,一說話就是一股大碴子味兒。
“清茶還是北海道的好喝,那地方天寒,茶裏香中帶瑟,正适合我口味。”
那黑西服放下手中的報紙,轉身過來坐在了馬程峰對過,摘下墨鏡擡眼看了看他。
“關東老鴉東南飛,一念故裏十紀載!”
馬程峰想了半天,白素給他的接頭暗号實在太繞口,無奈隻好又字條拿出來對着念。“西南豔陽枝頭挂,三山九寨浮白蘭!”
“白素呢?她怎麽沒來?”黑西服問他。
“我想她遇上點小麻煩,貨在我這裏。咱們應該是隻認貨不認人吧?”馬程峰把那神秘銅制小物件放在了桌上。
那人無需打開絹帕,隻湊近嗅了嗅就聞到了其中物件帶着的那股陰寒之氣。他二話不說,掏出一張十萬支票拍在了桌上轉身就走。
“生意人就是爽快啊?兩清了,拜拜?”馬程峰熄滅了煙,悠然自得地喝了口茶。
等他回到停車場發現,那台挂着吉A牌照的尼桑轎車已經不在了,相信剛才車裏坐着的就是貨主。
“記下了嗎?”馬程峰問小曼。
小曼說你放心吧,隻要對方挂的不是假車牌子準保沒跑。
那年頭不像現在,經常有私家車挂假牌子。尼桑車在當初可挺貴,能幾十萬買得起尼桑的,肯定也挂的起這車牌子。車牌子是個位數,說明車主在寬城子勢力極大,想打聽出他的身份不難。不過此事肯定是不能再讓劉麻子幫忙調查了,劉麻子顯然不願摻和進來。
晚些時候,馬程峰找到了尤沁渝。尤沁渝對他的态度一直忽冷忽熱,不過那倒是個明白事理的姑娘,馬程峰的身份很特殊,非黑非白。況且求她辦的事又不是違法亂紀的,而且又肯出錢,何樂而不爲呢?
十多分鍾後,尤沁渝放下電話從辦公室走了出來,她面色凝重,低着頭不多話,一直把馬程峰和常小曼帶到警局外的一個小樹林裏,左右看了看,見并無其他人跟蹤,這才緩緩問道:“馬程峰,此人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你确定要知道他的身份嗎?”
“呵呵……我惹不起?我惹不起不是還有劉麻子?不是還有李大海呢嗎?我又不找他麻煩,尤警官你可是收了錢的。”
“好吧,不過我再多一句嘴,恐怕此人連李大海也未必惹得起。”
此話一出,馬程峰連連皺眉,莫非……莫非是董三立?在關東四省,隻有董三立有這麽大的影響力了。可董三立就是盜門魁首,大可以明目張膽的逼迫湯疤子交出那東西,何必還要讓白素多此一舉呢?董家向來不喜歡跟蘭花門來往的呀?
“你别想了,他也不是董三立,不過卻與董三立的出身有些類似。我最後問你一次,你當真要蹚這渾水?你想好了再回答我,此事事關重大,不瞞你說,我們警方也私下查到了那些盜墓賊作案的蛛絲馬迹,但這些盜墓賊的後盾很強大,連我們都招惹不起。當然了,江湖事江湖了,你們盜門人出面是最好的。”尤沁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