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何人,報上大号!”那咻逼問道。
這次來的兩個可不像前翻那個賣柴的老頭那麽簡單了,很明顯他們來城隍廟是有目的性的。那咻問了一句,二人非但沒有作答,反而邁着僵硬的步伐朝裏邊走了進來。
“今日有幸與白姐姐并肩作戰是我那咻的榮幸,姐姐挑一個?”那咻還是那麽狂妄。
“随便咯,你挑剩下的就是我的,小哥哥加油哦。”白素妩媚地沖他笑着,這二人視他人于無物,俨然已經好似一對熱戀中的小情侶了。聽的馬程峰都直肉麻。
門外這兩個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腳步僵硬,目光有些呆滞,也不說話,也不挑釁,就這麽直勾勾往裏走。那咻和白素豈容他們放肆,一個箭步迎了上去就與他們打在了一起。
這二人幾乎處于不還手的狀态,一心直往廟堂裏沖,任由那咻甩出的天蠶銀絲戳穿他們的身子,竟絲毫不覺疼痛。
那咻和白素也不敢下死手,擋住對方即可,可不願攤上人命官司,隻是天蠶銀絲已經穿過一個家夥的肩胛骨,那家夥竟然迎着天蠶銀絲硬生生往前走,獻血不住地溢出,他身上的血腥臭無比。
“是傀儡屍!!!”馬程峰不止一次與何展鵬打交道了,這種傀儡屍渾身沒有任何痛感,全憑身上挂着的絲線控制,隻要斬斷絲線就能搞定。他一躍而起,睜開鬼瞳,唰地聲甩出七星刃,七星刃在半空中飛了一個半弧又回到自己手中,無數根不易被肉眼察覺的黑色絲線被他斬斷,兩具傀儡屍就好似斷了線的風筝般癱倒下來。這兩具傀儡屍應該有活氣,倒下後還不停地抽搐着,嘴角直吐白沫子。
“那兄,白姑娘,你倆看看他們還有沒有救,我出去找找,何展鵬這狗賊肯定就在附近!”何展鵬與自己是老對手了,這番再遇見,馬程峰可沒打算放過他,拎着自己的七星刃就要沖出去。
這時就聽廟堂裏避雨的老頭卻說:“我要是你就不出去,這老城隍廟有些年頭了,你看,爲何他不敢進來呢?定然是畏懼廟堂中的城隍老爺呀。你們現在出去不等于自投羅網嗎?”
馬程峰一聽恍然大悟,傀儡屍隻要斬斷絲線就不具備任何威脅了,他能有多少具傀儡屍,隻要堅持到明兒早上,何展鵬就奈何不了他們。
此法果然湊效了,一個鍾頭時間内,連續又沖進來四五波傀儡屍,弄的就跟植物大戰僵屍似的。再然後,何展鵬也無計可施不敢妄入這老城隍廟。
“程峰,何展鵬不是人嗎?又不是鬼怪怎麽能怕廟裏的城隍爺呢?”那咻問。
這一點馬程峰也解釋不清,那賣柴老漢說世間但凡練就陰毒之功者,可駕馭惡屍,但無形之中都已與鬼神簽訂了契約。沒有契約是不可駕馭鬼怪死屍的。他們的肉身陰盛陽衰,陰氣重了自然平時懼怕正氣。這座城隍老廟已有數百年曆史了,又是多爾衮所建,帶着皇氣勢,他又怎敢妄入呢?
馬程峰雙手抱拳道:“行啊,老爺子,想不到你一介山野村夫竟有如此見識,晚輩佩服的五體投地!若是我們今夜能僥幸逃過此劫,他日必定備重禮相贈。”
“呵呵……謝我呀?你們先想想怎麽活着度過今夜吧,這還沒完呢,漫漫長夜,太多太多人要來找你們麻煩咯。若是你們能等到日出,待日出之時那人來找你們,你們就安全了。”老人靠坐在城隍像上慢悠悠說道。
“老爺子,您究竟是何人?爲何危難當頭施以援手,救我們幾個小輩?”馬程峰愈發的覺得這老頭不那麽簡單了。尋常人哪有這麽好的見識,而且他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趕這個時候來?天底下哪有那麽多巧合呀?
“你們還是先對付過今晚再說吧,我隻是個山野村夫而已,粗人粗人,懂得自然也不如你們這些孩子多,隻是啊,你們現在正逢蒙難,一時間腦袋轉不過這個彎來。”老人一邊說話,一邊站起身直了直腰,然後用他那一雙老眼直勾勾地盯着半山腰的大雨。“瞧瞧,該來的還是來了。”
衆人齊齊望去,就見城隍廟外,這次走進來一個老和尚,老和尚半駝背,一張老臉布滿了皺褶,他臉色發烏,不是中毒了,就是常年練邪功導緻。此人正是前一日馬程峰跟着何展鵬進入雙峰寺時候,見到的那個廟裏和尚,記得胡小狸說過,這老和尚身上有一股強大的氣場,這氣場之強大,就連她這個五百年道行的狐仙都十分畏懼。現如今,他真的來了。
“哎呀……是他?程峰,千萬不要與他交手!!!此人一身邪氣,不是咱們能對付的!”胡小狸縮在廟堂黑暗的角落中都不敢直視老和尚。
“喵嗚……”一聲凄厲的貓叫傳來,那通體烏黑的月影烏瞳獸不知從哪個角落蹦了下來。小黑貓站在廟堂前張着嘴露出四顆鋒利的小尖牙喵喵叫個不停。
這貓兒有靈性,它知道主人有多大的本事,當主人對付不了的東西威脅到了主人安全的時候,它就會出現。隻是,黑子站在門前擋住那和尚的去路,卻也一時間不敢沖上去撕咬。
“月影烏瞳獸……呵呵……好貓兒,隻可惜是隻瞎貓,戰鬥力大打折扣,若不然擋住他不成問題。”賣柴老漢喃喃自語着。
四人見黑子如此反常也心知此番是碰上硬茬子了,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前輩……我們……我們這下該當如何應對?”馬程峰已經感覺到了老和尚身上釋放出的強大氣場,那氣場與活人不同,陰氣極盛,不由的,就連天上灑落的雨點掉在地上竟凍成了冰粒子。幸好三人沒有貿然迎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