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懶得理你!别惹事啊!”尤沁渝嘟着嘴挎着槍跑進了展館中。
大戲院正對面,有個小茶樓,馬程峰吹着口哨,背着手上了二樓,樓上雅間中大沙發上,楚湘雲蓋着毛毯沉沉的睡着,胡小狸趴在人家胸口,張着嘴直流口水,這睡相着實是不怎麽好看。昨晚馬程峰大出血,花五百塊錢包下了茶樓。
茶樓的位置很好,這間包廂居高臨下,剛好可看到正對面的大戲院。馬程峰斜靠在沙發上,一邊喝茶一邊觀察着對面進出的人群。盯了一上午,這中間除了有幾個李大海的探子外,沒見其他幾個高手的身影。
“牛……牛……羊咩咩……”胡小狸翻了個身,吧唧着嘴夢吟不止。
“馬老闆?打擾下,有點事想跟您商量商量。”茶樓老闆站在門口很有禮貌地小聲問道。
馬程峰推門而出,茶樓老闆撓了撓腦袋,好像有些難以開口。“馬老闆,是這樣的,按說您給的錢是不少,我們又是小本生意,包個四五天也不成問題。但……但樓下來了個大人物,出十倍價錢包下了茶樓,您看……要不我把錢換給您?”
沒等馬程峰說話,樓下傳來了腳步聲。“不必了,馬程峰是我朋友,老闆,去燒幾個小菜燙壺酒來。”
馬程峰探頭一瞅,來的竟是無雙,無雙身後跟着劉麻子和馬瞎子一杆人等,衆人走上樓梯歪着腦袋看了看裏邊的包廂。
劉麻子似笑非笑尴尬道:“程峰,你這……這成何體統啊?今天還有生意要做呢,你悠着點啊?咋地?昨兒晚上跟兩個姑娘……哎喲,你這小體格子能受得了嗎?”
外邊的說話聲吵醒了胡小狸,胡小狸自然聽不懂其中隐晦含義,揉了揉眼睛,光着腳丫跑過來說:“程峰好厲害的!昨晚帶我倆去了好玩的小黑屋,裏邊的酒特别好喝,他還叫了個漂亮姐姐呢!”
“咳……咳……”馬瞎子尴尬不已,輕咳兩聲。
“我說瞎爺,你是不是平時多約束着點程峰啊?我姥爺可是把他交給您了?您就這麽讓他整天泡在女人堆裏嗎?”無雙責問他。
“小爺程峰不是那樣的人,您放心吧,他絕對不會耽誤您的生意。”劉麻子氣的直給馬程峰打眼色,示意他别解釋快回去。
“切,比起風流成性我馬程峰跟小爺比起來可是自愧不如了,得了,那小爺就吃好喝好,我還有點困,麻煩時辰到了叫我一聲。”馬程峰不願搭理他,拽着胡小狸轉身重重關上了包間門。
中午時候,茶樓老闆從二仙居訂了一桌美味佳肴送了過來。一直到下午四點多,參觀展覽的客人陸陸續續從展館中走了出來。天色漸暗,馬路對面開來一台豪車,納蘭鴻一身戎裝從車上走了下來,左右保镖簇擁着他進了展館,他手中搖着折扇,不經意地轉過頭來,沖着對面茶樓微微一笑,然後擡手做出手槍姿勢……“piu……”
“瑪德!該死的家夥!今兒我給他點顔色瞧瞧不可,讓着狂妄的小人知道知道什麽叫江湖!”無雙拍案而起,納蘭鴻此舉就是在挑釁。
“小爺消消火,不到玩不得以的時候千萬别跟納蘭鴻翻臉,葉赫人财大氣粗,跟官場上有牽扯。您放心,天還沒完全黑,納蘭鴻不敢動手,再說他的幫手也沒到呢。”劉麻子又給無雙滿上一杯酒說。
又過了一個鍾頭,路燈亮了,五台警車由遠及近,上邊爲了确保“國寶”萬無一失,有加了警力。納蘭鴻背着手邁着方步從展館中走了出來,他出來後,展館大門和重重合上了,一道道鐵索咔嚓嚓被扣上,乍一看,真是滴水不漏。隻是,這些鎖防君子不防小人,放的聊小賊放不了巨盜,真正考驗熱河警方的是今晚深夜,好戲才剛剛開始。
“真是國寶啊,諸位警官拜托了!”納蘭鴻笑吟吟地托起折扇雙手抱拳。
“納蘭先生千裏迢迢前來參觀是我們熱河人民的榮幸,您放心,國寶萬不一失,沒有人可以在我尤沁渝面前偷走它!”尤沁渝把納蘭鴻送出老遠,花癡的看着他俊俏的背影,兩顆眼珠子就差冒桃心了。
劉麻子站在樓上看的真切,給手下人打了個眼色:“去,跟上他!”
七點多,手下人回來了,說納蘭鴻并沒有起其他地方,隻是回了那府,那府那邊沒有任何動靜,隻是,唯獨不見了那咻!
無雙左右看了看他倆,心中狐疑。“這公狐狸不會是想來個暗度陳倉吧?我不能再等了!”
“小爺,千萬耐住性子,展館左右不僅有警方的人,咱們盜門手下也早已團團圍住,那寶貝插翅難飛!您放一萬顆心,現在咱比的就是誰更能沉得住氣!槍打出頭鳥呀!”老瞎子勸道。
馬程峰這邊樂得清閑自在,靠坐在窗口,眯着眼睛,一個美人給捏肩,一個美人給捶腿。時不時撇一眼對面展館。隻要那咻不來自己就不用出手。納蘭鴻折騰不出啥來,人家是長白山居士。私底下劉麻子把他的底細早就打聽的一清二楚了,這位貝勒爺不僅富甲一方,而且現在身兼數職,注明的滿蒙民俗學家,曆史學家,甚至在某大學還挂着博士導師的頭銜呢。這樣的大人物怎麽可能親自動手呢?
“主子,還要給您嗑瓜子嗎?”胡小狸學做前朝奴婢的口吻故意調戲他。
“哎呀,小狸,你可别鬧了,他又不是老佛爺。”
馬程峰往嘴裏扔了兩個瓜子仁,沒等嚼碎咽下去呢,一回頭,突然就見展館門口的這條馬路上走過來一個女孩,女孩穿着一身風衣,這件風衣顯得極爲不合體,都罩住了她的腳面。月光下,女孩的臉色慘白慘白的,怎麽看怎麽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