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别追了!這廟裏有更可怕的高手!再不走來不及了!”他話音未落,突然就見院裏佛殿中推門走出來一個和尚,那和尚個子也不高,低着頭,手中拖着一根紅蠟燭,走起路來還左搖右晃,就跟喝多了一樣。
故意擡起頭朝牆角這邊張望了一眼,并且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啊?”胡小狸大駭,拽起馬程峰撒腿就跑!
胡小狸本就是林中精怪修行成精,所以對廟堂的懼怕可以理解。不過也要看是什麽苗,有些小廟,剛修不就,年代也不是很久遠,再者佛像受香火不多,胡小狸就不怕。按老百姓通俗話來講就是這廟裏的佛爺不靈光。
雙峰寺算是老廟了,隻是近年來虔誠的香客們多半去參拜小布達拉宮,所以香火不如從前鼎盛。胡小狸怕的絕非是廟裏的佛爺,而是剛才受托蠟燭走出來的那個老和尚。
“怎麽了?多好的機會呀?好不容易讓我擒到何展鵬真身,日後再想抓他可就費事了。”馬程峰不知所以,一邊跟着她往山下跑,一邊回頭張望着黑乎乎的雙峰寺。“一個老和尚,我看不出有什麽特别之處呀?”
“若真等你看清了就來不及了,那和尚氣場比何展鵬還強,充滿了邪惡的氣息,他身上的氣息是半妖半人,就像……就像……”胡小狸幻化成大狐狸,馱着馬程峰一口氣跑到了山下公路,見那老和尚沒追上來才放心跟他細說。
“像陰陽玄道嗎?你們不都說玄道就是陰陽雙修?”
“對,有點像陰陽玄道身上的氣息,不過他可沒有陰陽玄道的修爲,不過這樣的人太過詭異,妖氣又重,還是離他遠點的好。”
何展鵬的本領已經夠詭異的了,沒想到他身後還有個更厲害的角色。連胡小狸都怕的人,肯定是個高手。但馬程峰剛才見那和尚也不是很起眼,不會是胡小狸看錯了吧?
等他倆回到學校,已經是後半夜了。學校大門都關了,楚湘雲穿着薄衣抱着肩膀瑟瑟發抖,正站在門口張望着。
“程峰小狸?你倆怎麽才回來呀?”湘雲手裏還拿着條皮尺,見馬程峰回來了,上前過去量量這兒,量量那兒。
“湘雲姐……你……你該不會等了我一晚上吧?”
“可不嘛,不是說好了晚上回來一起吃飯?怎麽出去耍起來就沒頭啊?真是的,害得人家等了你這麽久學校也回不去了。”
學校裏是一片漆黑寂靜,唯獨女寝404裏還亮着昏暗的燭光,他并沒有察覺到,404窗戶裏趴着一個小腦袋也正張望着他們。
“抱歉讓你擔心了,算了,今晚我看我們還得出去住,要不……不行不行,這時候去那府不太方便。你倆帶身份證了嗎?”
“啊?你不會是要帶我倆去……去……開……房吧?”楚湘雲有些尴尬。
“不住賓館住哪裏呀?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可不願再摻和進去,劉麻子家和那家都住不了了。走吧,今晚咱們在外邊湊合一宿。”馬程峰可真是左擁右抱,摟着兩個絕世美女的肩膀轉身朝街上走去。
但凡是城市,别管大城市小城市,熱鬧地帶,白天和晚上都不一樣。熱河商業街上是一片燈紅酒綠之景,那屋前挂着一串小紅燈的特殊地帶也比比皆是,一個個穿着花枝招展的漂亮姐姐,露出一條大白腿直朝摔花手絹,看的男人們心花怒放不已。
隻是他們想招攬馬程峰這樣的特殊用戶怕是不容易,天底下現如今還有誰比他更快活?瞧瞧左右手摟着的這兩位大美女,一個賽一個的漂亮,既有江南姑娘的溫雅之容,又有胡小狸這種妩媚動人的妹子,做人如此夫複何求?
熱河是全國著名的旅遊城市,而且它還是京都的後花園,到了春天,前來踏青的旅遊越來越多了,幾乎住滿了城裏的大小酒店。馬程峰不差錢,可找了好幾家,甭管是四星的還是三星的,又或者是街邊的小旅館客房都是滿的。
三人漫無目的的走在老街上吹着寒風,見路邊有個小酒吧,裏邊傳來稍平緩的彈唱便走了進去。
那年頭酒吧這個概念在關東還是剛剛興起,能去的起酒吧的幾乎都是闊少爺。後半夜,酒吧裏的客人三三兩兩坐在角落裏一邊嗑瓜子一邊喝酒聽歌。三人找了後排一個包廂坐下,馬程峰點了幾個小菜和三瓶酒,琢磨着晚上就在這兒對付一夜。
酒吧裏的燈光十分昏暗,隻有頭頂無數彩燈閃爍着星星點點的光芒,這種氛圍襯托之下,舞台上彈着吉他的女孩顯得朦朦胧胧,從身材和她甜美的聲音判斷,應該年紀不大,與馬程峰恍惚之間。她梳着荷葉頭,身材玲珑剔透,下邊穿了條小短裙,上邊是件緊身體恤,那豐滿的弧線竟讓男人有股噴碧血的沖動。
“說什麽王權富貴,怕什麽戒律清規,隻願天長地久,與我意中人兒緊相随,愛戀伊,愛戀伊,願今生常相随……”女孩婉轉動情地哼唱着,她的嗓音極其甜美,雖不是專業的,不過就是這種原生态唱腔更加顯得清新脫俗了幾分。
那年頭,人們對通俗流行歌曲沒有什麽具體定義,聽的最多的流行歌曲就是電視劇主題曲。正當《西遊記》熱映,所以這首《女兒情》可謂是傳唱大街小巷了。
一曲作罷,酒吧裏的客人紛紛鼓掌,有的還打賞了幾塊錢。女孩很有禮貌,拿着吉他微微躬身謝過。
“哎?小娘們,我們大哥讓你過來陪酒,要是伺候高興了,這張毛票就是你的!”一個留着中分的長毛小痞子走上前去吆喝着。
八十年代末期,九十年代初期,年輕人們最流行的娛樂項目就是滑旱冰,跳舞,喝酒……這三個場合裏保準有這些地痞無賴。所以隻要誰說家裏孩子去這種地方玩,人家準保說你家孩子不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