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黑子是靈獸之王,站在門口喵喵直叫喚,但卻也不敢輕易踏入佛殿中分毫。爲啥呀?何爲靈獸啊?說好聽那叫靈獸,說不好聽的就是骨子裏有妖性。這是啥地方,這可是數百年的古廟,乾隆皇帝建的,大清曆代君主都來拜佛的地方,而且普慈大師佛法無邊,黑子縱然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再靠近半步,隻能站在門前咆哮。
嘩啦啦……佛殿上空的瓦礫落下,一道黑影從天而降。
那咻坐在佛祖神像肩膀上,雙眼殺意盡顯,腕子下兩條天蠶銀絲銀光乍現。
“是誰那麽大膽子敢強留我兄弟呀?”他狂妄道。
那咻是典型的少年得志,年輕人嘛,有點本領尾巴就翹起來了,不過那咻也是算是個狠角色了,普天之下,除了那幾個江湖老前輩外,恐怕能跟那咻平起平坐的就是馬程峰與無雙。他自然是不把普慈大師放在眼裏。
“呵呵……小施主,坐在佛爺肩上可是不好,可否下來說話呀?”說罷,普慈大師一甩袖子,一股勁風猛地刮來。那咻警覺,離着好幾米遠就感覺這老和尚的内功了得,單是他袖口甩出的這股勁風估計都能奪人性命了!
他甩出天蠶銀絲,勾住了佛殿中的石柱,身子一個悠蕩飛了過去。
“天蠶銀絲?小施主,你這天蠶銀絲可是武陵鎮人所鑄?”沒想到普慈大師連天蠶銀絲都認得。
他當然認得了,普慈大師師承羅布甘雅大法師,羅布甘雅大法師名義上一生隻收了他這麽一個高徒,但五靈真人其實也得了羅布甘雅大法師的真傳,算得上是普慈大師的師兄了。
“家師便是五靈真人,大師既聽說過我師傅的威名,那就請放我兄弟下山去吧,免得你我動手傷了和氣!”那咻大言不慚道。
“哦,呵呵……原來是五靈的高徒,他還健在嗎?”
“關你屁事!快放人!”那咻手中兩條天蠶銀絲好似兩條遊蛇一般自如的戲耍着。
“小施主,并非是老僧強行把馬程峰緝于我這老廟中,他身上邪氣太重,當下更是黴運當頭之時,隻怕我放他下山立刻就會惹禍上身呀!”普慈大師說的都是實言。
那咻說,我兄弟下山後就算死了也不用大師您操心,哪怕是再強大的對手,我那咻活着他就死不了!
“也罷也罷,既然是五靈的高徒來要人,老僧也要給他這個面子了。不過恕我直言,以小施主你的本領,怕保不住他呀!”
突然這時,門外刮來一股陰冷無比的狂風,那狂風竟直接把佛殿兩扇大門卦的咣當當來回碰撞,天空之上,烏雲大作,一道道閃電不偏不倚正好就劈在佛殿正前方的高塔上,頃刻間把那高塔劈成了焦黑。烏雲中的閃電中夾雜着一道七彩霞光。
北方的三四月份哪裏有雷電天氣,莫說那咻了,就連普慈大師也是驚駭有餘。
這道七彩閃電劈下來後,立刻驅散了普慈大師身上那無形的強大氣場。馬程峰登時就睜開了雙眼,恢複自由。他抽出七星寶刃一躍而起,身子靈活的好似一隻頑猴一般,兩步就逃出了廟殿。
“那兄,快跑!你也不是他的對手!”兄弟二人都是輕功高手,失去束縛後還不趕緊逃去無蹤!
以普慈大師的修爲,就這倆黃毛小子還想跑?一招就能治服他倆。但畢竟那咻是五靈真人的徒弟,自己師兄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再者,現在馬程峰不重要了,因爲一位老友來了,當是要好好招待一下。
“阿彌陀佛,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老友遠道而來,該是進來讨杯茶水喝吧?呵呵……”這位老朋友他太熟悉了,普慈大師跟他打了一輩子交道,雖然從沒有赢他,但卻也沒落着什麽好,可以說,這二人的關系就是“既生瑜何生亮”。
轟隆隆……又是一道炸雷從天升降,直接把院子裏的尖塔劈成兩截,空氣中盡是黑煙,從那一股股黑煙中走出一個老道,老道手托七彩拂塵,他身着刴羅道袍,頭戴蓮花冠,腳踏青雲靴,一臉白發長須,好一副仙風道骨之容。
普慈大師雙眼圓瞪,體内釋放出渾厚的強大内功,古廟院落中立刻掀起狂風大作,那大風足有十二級的威力,但飓風沖擊到老道面前時候,竟然好似被一股無形的保護罩阻隔在外一樣,根本無法觸及他的肉身。
老道一手托着七彩拂塵,一手捋着花白的胡須,面露笑容。“無量天尊,數年不見老友可好啊?”
“呵呵……托玄道的福,老僧身子還算硬朗,玄道都沒死呢,老僧又怎敢先你一步啊?”普慈大師收了神功淡淡說道。
二人一見面就已經擦出火花,隻是他們都心知肚明,就算動手也不會有什麽結果,彼此對彼此太了解了,打了一輩子交道,都跟親兄弟似的,他們交手那就是左手打右手,誰也占不着便宜。
“哼!你這老和尚,滿嘴的佛法,倒是狠辣的心腸,臭嘴一張,該打!”陰陽玄道邁着方步走進廟殿。
整座宏大的建築群,往日裏熱鬧非凡,可今晚卻鴉雀無聲,那些小和尚興許也覺察到外邊是兩個絕世高手在鬥法,誰也不敢出來看熱鬧。當然,這已經不是陰陽玄道第一次來小布達拉宮找他麻煩了。不過每次來,倆人也沒說真刀真槍的大動幹戈,畢竟都打了一輩子了,現在這歲數早就打不動了。可兩個絕世高手的強大氣場卻是早就釋放而出了,驚的方圓十餘裏鳥獸蹤迹皆無。
“好好好,玄道說該打老僧甘願受罰。”這老和尚竟真的自己抽了自己一嘴巴,還滿臉的笑眯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