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可不是普慈大師多能打,人家是有德高僧,總不能扛着機關槍上陣殺敵吧?但普慈大師在佛學上的早已世人皆知,小鬼子的島國也是崇信佛學的國度。他們島内人士乃至天皇陛下都幾次三番想請佛慈大師去講經授佛,卻都被普慈大師婉言拒絕了。這樣的大人物,誰又惹得起?
“大師可不敢當,名字而已,隻是人的代号,世人喜歡怎麽稱呼便是了,呵呵……倒是你呀,馬程峰,我們十七年前就曾見過的,不過料想恐怕你奶奶也不會與你提及老僧了。”普慈大師走過來,親切地用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的手掌一壓下來,馬程峰竟覺得肩膀上傳來一股強大的壓力,但那股壓力并沒讓他覺得不适,相反的,有一股溫熱從肩上順着血管傳入身體每一個角落。
“我想起來了,奶奶跟我說過,我剛出生的時候,一位老和尚去過家中,說要把我接來廟上住。不過晚輩天生愚鈍,怕是會擾了咱們佛門的清淨,故而奶奶這才沒有應下,還望普慈大師不要見怪。”
“怎麽會呢?天下多慈母,馬程峰雖沒有爹娘,但與奶奶相依爲命,她又怎麽舍得把你送來做個秃頭和尚整天吃拆念佛呢?罷了罷了,凡事都要講究緣分,既然你我無緣做師徒,到也不妨可以成爲忘年之交呀?”
我靠……馬程峰徹底懵逼了,這什麽節奏?老瞎子不是說自己黴運當頭的嗎?現在就連熱河高僧普慈大師都要跟自己稱兄道弟了?這比中彩票的幾率還低呀!簡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普天之下,多少虔誠的信徒不遠萬裏來小布達拉宮就是爲了一睹普慈大師真容都無緣得見,他卻如此瞧得起自己?
“不敢不敢,晚輩豈能與普慈大師稱兄道弟呢?您是咱們熱河高僧,我就是個學生而已。不過若是日後大師有什麽用得着的地方隻要知會一聲,程峰定然是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馬程峰雖早對普慈大師心聲崇敬,但他是佛門中人,自己對禮佛根本不感興趣。
更何況,自己現在已經“被列隊”爲東北盜門其中一員了,東北盜門的祖師爺是陰陽玄道,這普慈大師跟陰陽玄道之間的恩怨都将近一百年了,此番跟他稱兄道弟,那董三立得怎麽想?還不把他活撕了?
“呵呵……程峰,老僧問你,現在師承何門何派呀?”果然不出所料,普慈大師問上了。
馬程峰心中早已想好,若是回答自己早已歸順盜門本家,那普慈大師定然翻臉,這老和尚一身驚世駭俗的本領可是萬萬敵不過。
“晚輩可沒什麽師傅,也不是咱們江湖中人,我說了,我就是一個學生而已,今天陪兩個同學來廟裏燒香,有緣得見普慈大師,真乃三生有幸。”這小子心眼越來越多了。
“是嗎?可爲何不爲江湖人卻做江湖事啊?”老和尚一雙慧眼緊緊盯着馬程峰。
“我……我不知道大師話中何意?”馬程峰低着頭不敢直視他的那雙慧眼。
“你惹了一身的黃皮子騷臭味,怕是上幾日闖禍了吧?”要麽咋說人家是熱河高僧呢,一雙慧眼洞察陰陽,不用他說就能看出門道來。
“哦,幾日前晚輩跟朋友們去興安嶺玩耍,的确是碰上黃皮子了,不過無妨,都打發了。”
普慈大師主動把一杯熱茶遞到他手中說:“老僧卻不這麽認爲,那東北黃仙最是邪性,肉身雖死邪魂未滅,恕老僧直言,小兄弟恐怕最近命運多坎坷,要是走背字的時候咯。”
“呵呵……是嗎?沒事,晚輩從小就命硬。”馬程峰覺得這普慈大師話裏的意思好像有點不對勁兒,甭管他要幹啥,此地不宜久留,趕緊委婉拒絕。
“程峰不要太緊張,既然你我有緣一場,老僧斷然不會置之不理,你放心,這小布達拉宮中佛光普照,乃是大乘之所,那些冤魂厲鬼魑魅魍魉無敢遁尋。你就安心住下來,住個一年半載的,黃仙的邪氣自然也就散了。”明白了,他是要把馬程峰留下來。小時候他就想收馬程峰爲徒,現在再見,愈發的後悔了。
這小子雖然生得瘦弱,但卻是一身慧骨,稍加打磨日後定成大器。不過現在他身上已經泛出些許的邪氣,這邪氣并不是前幾日黃仙帶來的,而是他骨子裏與生俱來的,若再不加以束縛,隻怕這小子日後無人能敵,當成世間大患,成魔,成妖!
“抱歉,晚輩着急回去準備期中考試了,日後有機會再來拜會受教吧。”馬程峰不敢逗留,拽起兩個姑娘就往外走。
“程峰,普慈大師是好人,他佛法無邊,應該可以壓住黃皮子的邪氣,要不你就住幾天?要是你吃不慣廟上的齋飯,我可以早晚過來給你送。”楚湘雲不明其中厲害,還苦口婆心的勸他。
“快走!别多話!”
“哼!你太不了解程峰了,他從小就不跪天跪地,隻拜自己奶奶,又豈能在這廟山上修行?不知道就别瞎勸。”張慧芳故意挑釁說。
三人剛擡腳邁過門檻,突然,背後那隻大手就按住了馬程峰的肩膀,這隻大手粗壯有力,馬程峰有心施展縮骨功逃走,但那大手好似都掐進了他骨頭縫裏似的,疼的他直皺眉頭。
“小兄弟好不容易來的,爲何這麽着急走啊?呵呵……老僧還有些話沒說完呢。”普慈大師在背後道。
馬程峰被他那隻大手死死掐住肩頭動彈不得。“大師爲何要苦苦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