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我代老二謝謝您了,程峰這孩子不懂事,還年輕,以後有機會您可得多在旁提攜着點!”老瞎子雙手抱拳跪了下來給馬四海磕了三個頭。
老瞎子江湖輩分不低,遼西盲仙的大名在江湖上如雷貫耳,隻是根馬四海比起來……這麽說吧,馬四海,董三立,馬福祥,佟四喜就是現代江湖的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了,所以跪他不虧。
“哎喲,你這是幹啥?都是自己家人,一筆寫不出兩個馬字,程峰這孩子說到底也是咱老馬家的根,日後還不是小爺身邊的人?幫他就等于幫小爺,快起來快起來。”馬四海趕緊扶起了老瞎子。
等回到家,三個孩子躺炕上連衣服都沒換就睡着了,太困了!
迷迷糊糊的就聽外邊馬四海跟老瞎子一邊喝酒一邊唠嗑。
“大爺,您說佟老闆竟此事過後會不會稍有收斂呀?這回他做的可是夠絕了,連老爺子的運勢都敢盜?”
“哼哼……喜子這人我了解,從小我們師兄弟幾個裏邊頂數他最尖了,這小子是無利不起早,他好辦,關鍵是他是受何人指使。”馬四海說。
“嘶……不能吧?他背後還有人?敢下這陰招子對付老爺子?那得是啥人啊?不會是……元首吧?”
“噓……這話可不能亂說呀!萬一傳出去那還得了?好了好了,你放心吧,有我活着一天,喜子就不敢支了毛。這事你最好以後也别插手了,論陰陽之術你不如喜子。”馬四海回頭朝裏屋小炕上瞅了兩眼,生怕二人的對話被孩子們聽見。
“對了,頭兩天麻子的人給我捎來話了,說熱河那邊發現有佟老闆的人活動,而且很高調,好像湯疤子和李大海都跟他有往來,您說這倆小子該不會想反水吧?”老瞎子又問道。
馬四海告訴他,這個你大可放心,隻要你看好了程峰,讓這孩子早點長大,熱河還是熱河,關東還是關東,盜門還是盜門,一個佟四喜掀不起大風浪來。我們老了,這江湖是年輕人的,現在咱們這些老東西打下來的江山全都是給孩子們坐的。
“是,您放心吧,有我和麻子看着,保準讓那些牛鬼蛇神不能靠近程峰半步。”
三個孩子這一睡就是一天一宿,再起來時候都是第三天了。馬程峰活動活動筋骨,發現身上的傷雖然還沒完全好,不過已經毫無同感了,馬四海的藥好似靈丹妙藥一般,真不愧是憋寶傳人。他跟湘雲收拾齊整,這就準備與老瞎子一道回熱河。
臨走時候馬程峰問馬四海,趙大寶以後怎麽辦?這孩子現在無父無母,家裏連爺爺奶奶都沒有了。
“你竟瞎操心,有這閑心管好你自己得了。”馬四海拍了拍他的肩膀,爲他系好衣領的扣子。
可老爺子剛走上前兩步,突然湊近聞了聞他的外衣。
“你身上這是什麽味兒啊?怎麽這麽臭?”
“啊?沒什麽呀?我都換了身新衣衫了。”他自己也嗅了嗅,可卻并沒有覺得有什麽異味。
馬丫和楚湘雲也聞了聞,均沒聞到馬四海說的臭味。那股味可不是普通人能聞到的,那是一股很特殊的生物氣味。
馬四海這麽一說,立刻引起了老瞎子的注意,他伸出大手,罩住了程峰腦殼輕輕按了按,五指分别觸摸着他腦袋上的五個穴位,稍一用力,立刻讓馬程峰疼痛難忍,額頭左右有兩道青筋,那兩道青筋暴起,好似兩條蚯蚓一般。
“疼!你幹啥玩應啊?下手沒輕沒重的,我偷你家孩子了?有仇是不是?”氣的馬程峰扒開他的大手埋怨說。
“偷你大爺的孩子?你以爲老子跟你鬧哈哈呢?把手給我!”老瞎子不由分說拽過了他的左手。
他是真人不露相,平時跑江湖時候能騙就騙,從來不用真本事,不過可不代表他不會。他是瞎子,自然是不會看手相,他這本領叫摸掌,一來摸掌心紋路,二來摸人手表面的這層皮膚,再來感受手掌的溫度和汗毛。這門老手藝早就失傳了,聽說尋常人就算你天資再聰慧也學不會,必須得是瞎子。
“嘶……小子,你這……”
“嘯風,這孩子有什麽不妥嗎?”馬四海趕緊追問他。
老瞎子歎了口氣說:“哎!這臭小子,非要多管閑事,這下可好,我覺着你就沒好得嘚瑟嘛!哼!惹黃仙姑還有好?得了,最近這段日子你是怕又要走背字了。那黃仙姑的魂魄是不是進了你的肉身?”
“好像……好像是借給他一小會兒吧?不過馬上就又被驅出來了呀?我沒覺得有什麽不妥呀?”馬程峰眨巴眨巴眼睛,撓撓頭皮答道。
“廢話!你要能覺出不妥還要老子幹啥?得了得了,走,跟我回家,這兩天你要再往出吓跑我可救不了你!快走!”老瞎子不願跟他多解釋,帶着他和楚湘雲走上了土道。
馬程峰現在這不屬于被盜了運勢,之所以老瞎子說他要走背字了,是因爲人的肉身跟動物不同,黃仙姑就算是幻化人形了,她的靈魂也不是人的靈魂,強行控制人的身體,會改變人的天魂軌迹。如果這人命格若,恐怕就得被方死。也幸好馬程峰是賊星轉世,命硬的很。
一路上,不管走到哪,楚湘雲都羞答答地低着頭,手挽着馬程峰的胳膊,在外人眼裏,俨然是一對幸福小情侶了。
馬程峰咧着嘴又不好意思掙脫,畢竟……畢竟該看的都看了……再說,人家湘雲姐姐無論是容貌還是家境都沒的說,甚至這小家碧玉溫婉賢淑的性格連常小曼都望塵莫及。如果她真的要橫刀奪愛,恐怕她和常小曼這對好姐妹之間真是要上演一場龍争虎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