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怎麽了?”湘雲也意識到不對勁兒了。
馬程峰噌啷一聲拽出了鋒利的七星刃,但他沒有回頭去找那第三個影子的主人。
在山裏有一種說法,如果走夜路時候看到背後多出一個影子,那就是被山裏的孤魂野鬼纏住了,這時候甭管你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回頭,人肩膀上有三把火,老人總說走夜路不能随便回頭,一回頭,肩膀上的火就滅了,那三把火象征着活人的陽氣,一旦陽氣滅了,孤魂野鬼必然會撲上來找你做替身。
馬程峰從小就生活在山溝子裏,也聽說過這個禁忌。他站起身來,一隻手握着七星刃,一隻手拽着楚湘雲就跑了出去。
“怎麽了?你慢點!是不是有什麽東西跟着咱們呀?”
“别回頭!記住,不管聽到什麽聲音,千萬不能回頭!”馬程峰囑咐她說。
好在那林中的小木屋距離并不是很遠,穿過無數棵參天老樹,走到這片林子盡頭,終于在前邊一處山崗子上看見了那小木屋的輪廓。在東北最高的山就是長白山,除了長白山外,剩下的隻能勉強叫土丘子,小山崗子不高,二人趕緊沖了上去。
這片山崗子光秃秃的,嶺子裏的獵戶到了夏秋兩季都會成群結隊的進山裏打獵,山裏蓋房子有講究,必須依山而建,并不說取什麽好風水,而是爲了防止晚上山裏的豺狼虎豹的襲擊。背後倚着大山,面前是半山腰,獵人們晚上住在裏邊,透過窗子就能看見外邊的景物,通常隻要在門口點起火堆,基本上就能放心睡了。
這小木屋有些年頭了,外邊布滿了蛛網,馬程峰沖上去種種一腳把門踹開了。
頓時屋裏邊一股刺鼻的腐敗氣息溢了出來。這種搭在林子裏的小木屋都很簡易,獵戶們隻修了個小火炕,火炕上留了個小炕桌,桌子上放着喝水的缸子和兩個海碗。
馬程峰進屋,點着了窗口蠟燭,稍微打撒打撒炕上的灰塵。
“湘雲姐,你在這兒等我,關好門,我去找點柴禾回來。”
“我……我也跟你一起去!”楚湘雲剛才見那小黃皮子詭異的死相現在還心有餘悸,說啥也不敢一個人在屋裏呆。
“沒事,你插上門,一會兒我回來喊你!我就在附近,别怕!”馬程峰安慰了她幾句。
這大興安嶺林海中什麽都缺,就是不缺木頭。早些年間,亂世枭雄吳功耀帶着手下數萬胡子跟小鬼子們在興安嶺裏打遊擊周旋,可是把小鬼子折騰苦了。這群胡子來無影去無蹤。魁首打一個響哨,頃刻間嶺子裏能聚集數千匪衆襲擊成隊的鬼子。小鬼子大部隊一追,這群胡子立刻化整爲零散去無蹤。在嶺子裏,吃的喝的信手拈來,隻要你有野外生存能力,一輩子都餓不死。
不大會兒,馬程峰尋回了好幾堆幹柴。這些應該夠點到明兒早上日出了。
點着了火,屋裏也就有暖和氣了。他把那隻肥美的哈什螞子架在火上一烤,頓時滋滋冒油甭提多香了。
“湘雲姐,嘗嘗?天然無公害。”
楚湘雲聞着是挺香,可湊近了一瞅……人家小姑娘哪裏敢吃這玩應啊!馬程峰隻好把剛才撿回來的三個鳥蛋給他架在火上烤了幾個個。“吃吧,嶺子裏早晚溫差特别大,不吃飽了可不行。”
楚湘雲可是學校裏出了名的淑女,平時哪吃過這玩應啊,此番折騰了半宿也是餓了,把鳥蛋皮兒扒了吃的狼吞虎咽。
“程峰你懂的真多,要是把我自己仍在山裏,估計不是被那些野獸叼走,就得被餓死。”她用一種崇拜的目光看着馬程峰說。
“呵呵……這不是什麽大本事,我從小就生活在大山裏,每逢災年,我都得去山裏采松茸,挖野菜,打獵,要不然我和奶奶就沒法過年了。我倒是也想有你們這樣的生活,可現實不允許呀!這不……要不然他們咋都管我叫馬猴子呢?”
“猴子就猴子呗,你可不是隻簡單的猴子,你是孫悟空!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是我們心中的大英雄!”楚湘雲半咬着嘴唇滿眼春光地看着馬程峰,第一次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小木屋裏那可真是幹柴烈火孤男寡女了,二人四目相對,傾訴着深藏心底的一段段兒時往事。
緣分就是這麽奇怪,不是你不想,而是沒有這個條件,如今情至深處,兩個年輕人坐在一鋪小火炕上,彼此望着彼此的眼睛,愈發的覺得胸中****中燒,不可收拾。
“程峰我冷……”她冷嗎?這小屋也就是十來平米,一鋪大火炕就占了一半的空間,爐子裏的柴禾燒的爐圈都紅了。也許是她心冷吧!
馬程峰把她拉了過來,讓她靠近了自己本就不太健壯的胸襟上。
“湘雲姐……咱倆這樣……是不是……”馬程峰欲言又止,他雖然在這方面是傻了點,可都十七歲了,美人就在懷中,容不得他再單純下去了。他的手順着湘雲那芊芊細腰間的縫隙搭了上去。
江南女孩的皮膚好滑……滑的他不由自主的伸進了湘雲衣襟中。
楚湘雲的身子像是過電一般猛地一怔。
“對不起!湘雲姐……我……”馬程峰趕緊就想把手縮回來,可湘雲非但沒有要阻止他,反而按住了他的手……這是默許了嗎?
她摘下眼鏡,彎彎的眼睫毛好似天邊的月牙兒。她慢慢閉上了眼睛,撅起櫻桃小口朝着馬程峰迎了上去。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麽順理成章。江南女孩與生俱來的柔情是每一個男人都無法拒絕的,馬程峰也一樣。
就在這幹柴烈火要被激情所引燃之時,突然馬程峰醒了過來,他推開楚湘雲一下從火炕上蹦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