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它沒有傷害我們,你别!”常小曼趕緊沖上來把他的胳膊按了下去。
“怎麽回事?你們怎麽會被這畜生抓到這裏來?”馬程峰問道。
“我也不知道,白毛怪夾起我們三就跑,不過這個老婆婆人挺好的,還給我們吃的。”常小曼說。
“呵呵……老身這裏倒是許久沒有來過這麽多客人了,方才這畜生若是驚了諸位還望海涵呀。”老太太站起身來,示意讓馬程峰和那咻坐下來說話。
那咻給馬程峰打了個眼色,那意思便是千萬當心,這渺無人煙的大雪山中怎麽會有原住民呢?
“婆婆,晚生馬程峰關東人士,本是帶着朋友來天山看雪景的,卻誤打誤撞叨擾了您的清修,抱歉了。”馬程峰先禮後兵,雙手抱拳緻歉道。
“無妨無妨,聽你們口音就都是關東人,早些年間老身也去過關東,在關東還有舊友呢,此人江湖人送綽号陰陽玄道,不知諸位可聽說過呀?”老妪拄着一根龍頭拐杖站了起來,用犀利的目光打量着馬程峰和那咻。
試想,這天山絕境可不是普通人說來就來的,而且對面那二十多米寬的懸崖峭壁,普通人蹦的過來嗎?
“玄道?”陰陽玄道大名何人不知何人不曉?常小曼登時興奮的站了起來。這陰陽玄道乃是關東盜門祖師爺,如果她與玄道是舊相識,那豈不是等于半個同門中人了?在這異域雪山,能遇到朋友,那真真的是緣分了。
“咳……”馬程峰輕咳。“回婆婆話,我們都是些窮學生,沒事就喜歡出來瞎瘋,哪會認得什麽江湖高人啊?嘿嘿……您是高看我們了。”馬程峰不動聲色說道。
那咻在身後捅了下馬程峰,讓他注意洞穴角落中擱着的一把兵器,那是一把鐮刀,鐮刀前端雪亮雪亮的都閃着銀光,兵器杆能有兩米長,而且還是金屬的,少說這兵器也得有四五十斤沉了。鐮刀被擦拭的雪亮,看似是常用的兵器。那老太太已是暮年之齡,正常人這麽大歲數了能拎起來四五十斤的兵器?别說他了,估計雲強這大體格子都揮舞不起來。
“哦,倒也是,那老東西如果還活着恐怕也有幾百歲了,想來他做了那麽多惡事早就遭了天譴了吧?”老妪拄着龍頭拐杖在岩洞中來回踱步,她眼角餘光始終打量着馬程峰和那咻。
“婆婆,那我們就不打擾您了。”馬程峰沖上去狠狠踢了一腳雲強,雲強趕緊把嘴裏的肉幹吐了出來。
“不急,不急,呵呵……好不容易來客人了,怎麽說走就走啊?再說外邊下了大雪,在我們天山之中,隻要下雪,就沒有活人的蹤迹。你們幾個孩子且安心休息,待雪停了之後我讓雪奴送你們出去也不遲。”白發老太太佝偻着腰,那髒兮兮地粗糙大手在巨鐮刀上反複摩擦着,看的馬程峰心有餘悸。
“不了,我們還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擾了,小曼,雲大哥,咱們走!”馬程峰暗地裏給那咻打了個眼色,那咻會意,橫在衆人身前,手中兩根天蠶銀絲已經滑落,随時準備出手。
“哎呀,這咋說走就走呢?我還沒吃夠呢。”雲強一臉的不悅,隻是礙于馬程峰的命令,他隻好作罷。
衆人站起身剛想走,突然就聽背後咔嚓一聲,回頭一看,那老妪竟然雙手拿起了巨鐮跟了上來。那咻不敢猶豫,嗖嗖兩條天蠶銀絲立刻飛了出去,捆住了鐮刀長把上。
“婆婆,我看就不必相送了吧?”那咻瞪着眼睛怒道。
“哼哼……看不出,你們兩個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身手,小夥子,你這是天蠶銀絲吧?五靈真人是你師傅呀還是師爺呀?”老太太竟然一語道破玄機,認出了天蠶銀絲的由來。
“我不認得婆婆說什麽什麽五靈六靈的,還請婆婆自重,不要逼我們出手!”那咻冷冷道。
“你們愣着幹嘛?快走!”馬程峰把三人送出洞後,又跑了回來,生怕那咻自己對付不了這神秘老妪。
“婆婆,我們不想跟老人家動手。”馬程峰手中的七星刃綻放着兇茫。
“呵呵……現在的年輕人脾氣越來越不好了,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老身隻是想出去砍點柴禾,人呀,上了歲數就怕冷,怎麽,兩個小夥子願意幫老身嗎?”她咧着嘴怪笑着。
那咻收回天蠶銀絲,但始終與那老妪保持一段安全距離提防着他。
幾個人一前一後走出了雪窟,雪窟一側生長着許多隻有天山高海拔地區才有的植被,就看那老太太竟然輕而易舉地單手舉起了鐮刀,咔嚓咔嚓幾下就砍下來。
“老身若想殺你們,你的朋友早就死了,哼哼……雪奴,送他們幾個過去吧。”她一隻手抱着幹柴吩咐那白毛雪怪說。
白毛雪怪很有靈性,也不看馬程峰和那咻,沖上去用健壯的大胳膊夾住了那三人縱身一躍蹦過了懸崖,它個頭雖大,但卻很友善,尤其是對常小曼,把常小曼放在雪地裏後,戀戀不舍地用毛茸茸的大爪子撫摸着小曼的秀發。
但懸崖對面站着胡小狸,白毛怪感覺到狐仙的氣場,立刻掉頭就往回跑。
“喂!大猴子,你跑什麽呀?我又不吃你,我們來玩捉迷藏啊?喂……讨厭,明知道人家恐高不敢過去。”胡小狸委屈地坐在雪地裏說。
馬程峰和那咻雙手抱拳,說:“剛才多有誤會,還請婆婆不要介意,若我們有命從山上回來,再來拜會婆婆,告辭了!”
二人輕身一躍,從二十多米寬的懸崖中間蹦了過來。
“哎?關東後生?”這時,那老妪又喊了一聲。
“婆婆還有事嗎?”
老妪說,若你們在雪山中遇到一個與常丫頭長相相似的女孩,就轉告她,老母康健着呢,不要再回來了,也不要再找老母了。
“好,如果有緣,我們一定轉告。”說罷,衆人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