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邪門了,唯獨搬山道人這一脈,但凡他們尋到的古墓,都是保存完整的。
其實這裏邊跟人家搬山道人獨門絕學有關,搬山搬山,通俗理解,可以搬開大山,把藏匿在深山老林中,正常人所不能及的風水寶穴尋到。
相傳,這搬山道人到了絕地山嶺前,口念神秘道咒,待念罷,那大山就真的會從中間裂開個口子。他們進去後,手裏會提着一盞紅燈籠,燈籠不能滅,進去後不管得手沒得手,什麽時候燈籠裏的蠟燭燃盡了就必須往回走,要不然裂開的山縫子可就像眼前這般合上了。
“她難道是搬山道人後裔?”馬程峰問那咻。
那咻說斷然是沒錯了,你想想,昨兒晚上咱在阿訇屍體手裏尋到了那冊子,冊子上畫的就是天山雪蓮,剛好跟那女人留下的一模一樣,而且,她所用之術就是搬山秘術。不是搬山道人又是誰?除了他們沒有人會這門老手藝。
三人在這邊正商量着,突然就聽山谷中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馬程峰身子一怔,轉身就往外跑,常小曼他們那邊出事了!
“快走!”
三人縱身從決崖峭壁上蹦了下去,也是馬程峰大意了,早知道應該讓那咻留下的。若是真碰上了什麽危險,單憑雲強手裏那杆槍可不頂用。在大雪山中最怕碰到的就是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猛獸。
好在回去的路上也并沒有再聽到雲強開槍,要麽就是他們三個都死了,要麽就是雲強得手了。
半山腰皚皚白雪已被一灘鮮血染紅,可除了血迹外再沒發現任何東西,就連常小曼,雲強和小新疆也不知所蹤。幾個包都在,洞口前的點着的火堆也沒滅。
“好像是大猴子的氣味。”胡小狸撚起雪地裏殘留着的血迹嗅了嗅說道。
他們跟着白毛雪怪留下的大腳印順着雪谷中尋去,山谷裏岔路很多,九曲十八彎的,有些區域已經完全被積雪所覆蓋,其實下邊是空的,人要是踩上去立馬就得陷下去。好在這三人都是絕頂高手,白毛雪怪又留下了腳印。
跟了半個多鍾頭,就見前邊出現了一條斷崖,斷崖之間相隔二十餘米,下邊就是萬丈深淵。看雪地裏的腳印,白毛雪怪是把三人擄到對面去了。
前邊是雪山絕谷,左右均是陡峭山沿,中間狹窄的就隻能通過一人。
小狐狸抖了抖鼻子,指着血迹說,他們肯定是過去了。
馬程峰低頭看着深不見底的決崖峭壁吞了口唾沫,雖說自己輕功了得,平時一個助跑,蹦出去二十來米也是常有的事,不過那都是在平地上,雪地裏本來就滑,這要是稍有失手掉下去那就摔成肉餅了。
“有點寬啊?”那咻看的也連連咂舌,不過這二人的輕功不同,那咻甩出天蠶銀絲,勾住了頭頂山岩,縱身一躍悠了過去。
“你還等啥呀?變呀?”馬程峰眼巴巴看着胡小狸。
“變什麽?人家不要!”胡小狸畏首畏尾。
“小狸你帶我過去呗……這個……有點寬……”
“不要!人家恐高!程峰你自己過去吧,我就在這裏等你們。”
馬程峰罵道,你個狐狸精恐什麽高啊?一到關鍵時刻就指望不上,以後别吵着要吃牛了你!
可他也不好跟隻狐狸較勁,自己深吸一口氣醞釀一番,連續退後幾十米,卯足了勁兒沖了過來,跑到懸崖前縱身一躍……
關鍵時刻怕啥來啥,因爲過于緊張,最後腳底下一不小心打滑踩空了,起跳時候沒調整好,導緻整個人飛在半空中就失去了平衡。
馬程峰身體非常輕盈,在半空中協調能力很強,縱然已經失去了平衡,可還是飛出去二十來米,但最後就差那麽一丢丢,眼看着身子就朝寒風做做的萬丈深淵中掉了下去。他趕忙揮起七星刃,一刀下去插進了岩縫中。那咻見勢甩出天蠶銀絲捆住馬程峰的胳膊,兄弟二人齊齊用力,最後總算有驚無險爬了上來。
“練輕功的人恐高可不好。”那咻笑道。
“我覺得我還不是最丢人的,總比一隻恐高的狐狸強吧?”他瞪了一眼楚楚可憐的胡小狸。
決崖峭壁盡頭處,是一個雪窟,下邊黑漆漆的也看不清藏着啥玩應兒,腳下的血迹至雪窟前便消失了。
二人走近,打開手電往裏照了照,這雪窟很深,裏邊竟然還有人類生活過的痕迹,洞口就是一口大缸,馬程峰掀開缸蓋一瞅,裏邊儲存的都是凍肉。
“那怪物看來智商很高啊,都會自制冰箱了?”那咻詫異道。
“完了,我學姐他們要被做成凍肉了吧……咱得快點。”馬程峰舉着手電筒往裏邊尋去,越往裏走,那些瓶瓶罐罐的就越多,而且洞外冰天雪地,這雪窟之中的溫度卻格外怡人,大有西北窯洞的意思。
雪窟左右洞壁上出現了密密麻麻古怪的文字,這些文字看形态與他們從阿訇手中撿來那本冊子上記錄的文字差不多,回文!
“小曼?雲大哥?你們在哪?”馬程峰大喊。
“程峰,我們在裏邊!”這時,洞内傳來了雲強那破鑼嗓音。聽動靜好像并沒有受傷。
二人加快腳步沖了進去,左右的空間越來越開闊,這雪窟是個瓶子洞,口窄内闊,裏邊的空間很大。再往裏走了幾十米,就見前邊有火光了。
雲強,常小曼,小新疆正坐在一個石桌前吃東西呢,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妪坐在角落裏,滿臉的慈祥地看着他們。這老太太都不知道多大歲數了,臉上的皺紋多到啥程度,估計一隻蚊子落上去都能給生生擠死。
老妪身邊站着那魁梧健壯的白毛雪怪,怪物右胳膊好像是被雲強的獵槍打中了,正滴答滴答地往下淌血。但它表現的很平靜,就像個孩子一樣依附在老妪身邊安靜地看着石桌上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