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有美味哎,你們等着我回來哦!”說着,胡小狸從石洞中就沖了出去。
馬程峰說随她去吧,大夥先吃,一會兒她就回來了。
她是狐仙,五百年道行,在這荒山野嶺中什麽野獸能是她的對手啊?
不大會兒,就見胡小狸從雪地裏屁颠屁颠地跑了回來,嘴裏邊好像還叼着個什麽東西,血糊糊的。
等她跑近了才看清,原來是隻雪兔。
“烤兔子!烤兔子!烤兔子!!!”胡小狸放下兔子跳着腳,拍着巴掌叫喊着,顯得很興奮。
“我靠……巾帼不讓須眉呀?這冰天雪地的她是從哪弄來的?還是徒手抓兔子?”就連雲強都看傻了。
草原上野兔也不少,但很難捕捉,這小東西身姿敏捷不說,而且特别機警,有點動靜立刻撒腿就跑,槍都打不着,除非是獵犬。
胡小狸笑眯眯說,我從一隻雪豹嘴裏搶來的。
“啊?你碰上雪豹了?小狸,你沒事吧?”雲強驚訝地看着她。
胡小狸擦了擦嘴角的血漬說雪豹被我吃掉了。她指了指圓滾滾的肚皮,也不知是真是假。
馬程峰吃了個半飽,喝了幾口酒暖身子,然後就又從懷中拿出了那本小冊子。這小冊子古迹斑斑,邊角泛黃,也不知經多少代人的手。前邊部分全都是蝌蚪文,再往後翻,中間一頁上出現了一個手繪的花案。
這朵花嬌豔欲滴,是白紅色的,很像是水中的蓮花,但又比蓮花小,而且花瓣上晶瑩剔透地落着雪花。花瓣包裹着一團深褐色的花蕊,跟向日葵也有點像。
“小新疆,這是什麽花?”馬程峰問他。
“天山雪蓮。”他答道。
小新疆又仔細看了幾眼,這花案雖然跟他們雪山上的寶貝很像,不過又有些不同。他說真正的天山雪蓮花其實很大,而這朵明顯小了一大圈,也許是人們憑空想象出來的。
他這麽一說,馬程峰這麽一聽,也沒太當回事。
夜深了,溫度驟降,外邊的雪還是沒有停,雲強問今晚要不要他守夜。馬程峰說咱們明日還不知要趕多遠的路呢,都歇了吧,這茫茫大雪山,真正要命的就是這極端天氣,不像在興安嶺裏那麽多山貓野獸的。
幸好來的時候大家準備的很充分,小新疆特意多買了幾張毛毯和氈子。氈子是防寒的,墊在身下,上邊裹着毛毯暫可禦寒。沒多大會兒功夫大夥睡着了。
耳邊隐隐傳來外邊風雪之聲,除此之外大雪山中再不聞任何動靜,仿佛一切生物都被這無情的大雪山奪去了生命一般。
也不知睡了多久,馬程峰就覺着有人鬼鬼祟祟地在身邊徘徊。他警覺性很高,條件反射似的一下蹦了起來,抽出七星刃就沖了上去。
“我……我……别!!!”原來是常小曼。
“學姐,你不睡覺瞎折騰什麽呀?冷嘛?把我的毯子給你吧。”馬程峰趕緊收回匕首。
“程峰,我……那個……”常小曼咬着嘴唇急的原地直打轉就是不好意思說。
“哎呀,到底要幹嘛呀?”
“我想尿尿……可是……我不敢去!”她羞紅着臉蛋說道。
“我真服了你了,這麽冷的天喝那麽多水幹嘛?那你叫小狸陪你呀?”馬程峰擡腳踢了踢睡姿不雅的胡小狸。
可踢了好幾腳,小狐狸精的身體盤在毯子裏就是不動彈,嘴裏邊還打着鼾呢,睡個跟死豬似的。
“好吧好吧,我陪你去。”
常小曼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馬程峰是君子,二人的如今的關系又……再說她一個小姑娘,在這荒山野嶺,深更半夜的,自己出去噓噓總有些後怕。
出了石洞,左手邊有個拐角,正好能擋住視線,常小曼接過手電筒,快速跑了過去,馬程峰就站在原地等着她。
這種事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尴尬……畢竟人家才19歲。
一片片鵝毛雪花落在馬程峰的頭頂,他低頭把雪花打撒下來,這一低頭卻發現,洞口雪地裏出現了腳印。大雪已經永無休止地下了一天了,這種暴風雪南方人永遠無法想象得出有多可怕,人前腳走過留下的一串腳印,半個鍾頭後就立刻被填滿。很顯然,這些腳印不是他們來的時候留下的,而且腳印大小也不對。
他們衆人穿的都是羊毛靴子,鞋底有花紋,踩在雪地裏可以印出來,而面前這行腳印卻直接就是腳底闆,它的腳底闆很大,比尋常人要大至少一倍,五指一樣長。
馬程峰順着腳印延伸的方向一瞅,這行腳印剛好就是順着洞口方向朝另一側拐角處去的。
咕噜噜……這時,就見拐角處的手電動從後邊滾了出來,是常小曼手裏拿着的那把,還亮着光呢。
“啊!!!!”一聲刺耳的尖叫緊接着從後邊傳來。
馬程峰暗道不好,顧不得尴尬,一步就沖了過去。
晶瑩的雪花把半山腰映成一大片銀白色。雪地裏,一個渾身長着白毛的大怪物站在那裏正與常小曼四目相對,常小曼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都已沒有逃走的勇氣。這大塊頭渾身上下覆蓋着白毛,四肢長而健壯,它人立而起,足有兩米二,跟個大猩猩似的。
白毛怪與常小曼的距離太近了,這時候馬程峰貿然沖上去很可能會驚了它。
不過很顯然,這大家夥可能也被常小曼吓了一跳,一時間與小曼四目相對也不知如何是好,瞪着一雙血紅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小曼發呆。
“小曼,快跑!”馬程峰不敢喊太大動靜,提醒常小曼。
“我……我……我跑不動!”常小曼吓壞了。不是她膽小,這種環境下,突然冒出來一個這麽大個頭的未知生物,換成誰都沒主意。
這大怪物眼神十分犀利,一直盯着常小曼的臉蛋發呆,興許是看上美人了?看來它的審美跟人類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