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失算了,早知道我剛才蹦進去好了。這小娘們肯定不是我們察哈爾人,太開放了,哈哈……”雲強咧着大嘴笑着。
“程峰,是不是不對勁兒啊?你看她的姿勢,上半身能在水面上挺直了?你發現沒有,她都沒動一下!這……”那咻看出了端倪。
一語點醒夢中人,他說的沒錯。這小娘們的水性得多好呀?那可不是在水中行動自如了嗎?就算是花樣遊泳運動員都無法做到這樣的動作,而且這個高難度動作保持了好幾分鍾就沒動彈過!可距離實在太遠了,根本無法看清水面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雲強是不是說中了?你們那鐵皮箱子裏邊真裝着一個女人?”那咻又問他。
“你想什麽呢?怎麽可能啊?你也不想想,如果是個女人,從熱河走了這麽老遠,早就憋死在裏邊了!”馬程峰解釋說。
這解釋恐怕隻有他自己相信。諾爾湖這邊的碼頭是不公開的秘密,察哈爾大草原的牧民和其他馬幫都知道。誰家大姑娘不要命了沒事跑這兒來洗澡來?再說了,就算沒有這些胡子,現在剛到初春,夜晚裏溫度也就是零上三四度。誰會在這低溫環境洗澡?
馬程峰推開雲強,躲在幹蘆葦蕩後,閉上眼睛,調整片刻,然後雙眼中突然射出兩道幽綠之光。鬼瞳中,隻見得湖面上那女子搔首弄姿妩媚至極,她婀娜的上半身****着,皮膚光滑潔白就跟緞子面似的,一滴滴晶瑩的水珠順着她的寸寸肌膚慢慢滑落。但卻看不到她的長相,她埋頭在男人懷中也不知道在股弄着什麽。
“我靠……”那咻第一次見馬程峰開鬼瞳也有些驚駭。“兄弟,你這還自帶望遠鏡啊?太高科技了!”
“哎呀,你倆别吵。”馬程峰回手推了他倆一把。
“我覺得回去後有必要告訴秋敏,你這個禽獸!!!以後肯定不能讓她在家裏洗澡了!不過……你這雙眼睛是怎麽練成的?能教我嗎?我也想……”那咻玩笑着說道。
“啊?”突然,也不知道馬程峰看到了什麽,竟吓的臉色慘白一屁股坐了下來。
“至于嗎?我開玩笑的,這種事肯定不會告訴秋敏,你急什麽?”
馬程峰平複了下内心的慌張,剛才鬼瞳中分明看到,那****上身的女人慢慢擡起了頭,她面容絕美,隻是雙唇間吐出一條細長的舌頭,那舌頭上竟還沾着鮮血呢。她長的雖然漂亮,可銀白色的月光照在她臉上後,竟有反光,她雙頰上隐約可見生出無數白色的鱗片。沒錯!就是她!一定是她!那具鲛人屍體複活了!
“就是那東西……”馬程峰吞了口唾沫一字一頓說道。
“程峰,你們真綁了一個大姑娘啊?”
馬程峰說你們想啥呢?如果是個活人,我馬程峰也不可能接這傷天害理的買賣!“實話告訴你們吧,那是一具渤海鲛人的屍體。”
雲強還是有點沒聽明白,問:“可既然是屍體……那……那……咋就活了呢?”
那咻别看歲數不大,可出道比馬程峰早,走南闖北見識廣,那些江湖上的奇聞異事也沒少聽。“程峰應該沒有說謊。幾個月前我曾去膠州灣做了筆小買賣,途徑沿海,聽當地漁民說過這種鲛人。”
原來,半個多月前,膠州灣的一個小漁村,有個漁民也不知道是祖宗墳頭冒青煙了還是他八輩子積德,一網下去,竟然從海裏邊打上了一條怪魚,這魚上半身生的跟女人一樣,下變身是魚尾。當時那個小漁村有個老人就認出了這東西,說這乃是渤海鲛人,鲛人渾身是寶可以賣個好價錢。
值得一提的是,那美女鲛人撈上來後不出半日,竟然死了……而且剛咽氣,渾身就已經臭了。
再後來的事可想而知,也不知道是誰把這事透露給了董三立,董三立花了大價錢買了具屍體。可也不知他是咋想的,這鲛人渾身是寶,他不取也就罷了,反而讓馬程峰把屍體護送到烏蘭木通?
那咻說據我在沿海聽聞得知,這鲛人的生命形态十分古怪,被太陽暴曬後立刻身亡,但它的屍體隻要不徹底腐爛,把她扔進水中後又可複活。“程峰也許沒說謊,它分明就是渤海鲛人。咱們這次碰上麻煩了,這東西極難捕捉!”
馬程峰又擡頭看了眼,掉進湖裏的那人肯定是沒救了,鲛人吸了他的腦漿和鮮血已經把他沉入湖裏了。美女鲛人吃飽喝足了,惬意地在水面上嬉戲着,她露着上半身,飄在水面上仰頭望着天上的月亮,好像十分享受這清澈的諾爾湖水。
“反正我接貨的時候它就是一具屍體,那我再換回去一具屍體便是!”馬程峰自信說道。
“可沒那麽簡單,自古以來,我國沿海區域都有鲛人的傳說,可數千年來卻隻活捉了這麽一條,你想想,那些漁民本領大吧,卻也拿它無可奈何,更何況咱們這些北方旱鴨子呢?你馬程峰厲害?雲強厲害?那你倆下去捉?”那咻抱着小黑貓語氣中有些諷刺的意味。
他說的是實情,在陸地上他們都是身懷異術的高手,可沒有一個識水性的。進了水裏那就是旱鴨子,别說捉鲛人了,能浮上來不淹死都燒高香了。
三人這邊正研究怎麽能把這條美女鲛人弄上岸,研究半天也研究不出個所以然來。這時,突然就聽平靜的諾爾湖中傳來一聲聲優美的旋律。馬程峰回頭一瞅,就見那美人竟張嘴唱起了歌,她的嗓音十分柔美,不過卻不似人那般發音,音節比普通人要高上若幹個聲調,應該屬于女高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