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是那咻了解他,其實以雲強這點三腳貓功夫,别說擒住馬程峰了,真想殺他不費吹灰之力。馬程峰是不忍心殺他,這漢子重情講義,乃是不可多得的将才。日後自己免不了要跟察哈爾這邊打交道,到時候還得指望他。
皎潔的月光如同銀瀑般灑在平靜的湖面,一隻隻野鴨子嘎嘎叫着。三人跟着黑子扒開一片蘆葦蕩走了進去,遠遠的就見蘆葦蕩裏藏着三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三個人影蹲在蘆葦後邊,也不知道看什麽呢,一直偷眼朝湖面上觀瞧着,看的聚精會神,甚至都沒意識到背後有危險。
馬程峰心中狐疑,莫不是那東西跑這兒來了?可看身影又不像是那具鲛人,這三個人影子斜長,而且還在動彈呢,明明是活人呀!可他們大半夜的不睡覺鬼鬼祟祟跑這兒來幹啥?碼頭上又沒娘們,清一色的老爺們,還能搞啥?咋地?三個老爺們躲蘆葦蕩裏來……哎喲……啧啧啧……
他給雲強打了個眼色,讓他跟上去瞅瞅咋回事。
雲強就是個憨貨,點了點頭,興許是明白了?大大呼呼的就走了過去。跟他最好有事直接說,千萬别随便打個眼色或者玩暗語,他這種人不懂。這時就見一個高大的黑影把那三人遮住了。
三人趴在蘆葦蕩前正小聲竊竊私語呢,好像也聽到了背後的腳步聲,齊齊回頭一瞅……
第一個點背,槍打出頭鳥,誰讓你先回頭呢?還沒等看清雲強那高大的身影呢,一記鐵拳掄圓了照着他的臉就砸了下來,這一拳,隻把他兩個門牙都打掉了,一炮子就被雲強掀進湖水裏去了。
“你……”這群胡子不管走到哪身邊都帶槍,見自己同伴被打了豈能善罷甘休呀!倆人伸手就去摸槍,雲強哪裏管他這些,一手一個,拎着倆人脖領子,直接給提了起來,就跟拎小雞子似的輕松。
“程峰,咋整?打死?還是打殘?”他提着兩個鬼鬼祟祟的馬匪扔到了馬程峰面前。
馬程峰和那咻對視一眼簡直哭笑不得,要說這莽漢是真管用,可也太……太二了吧?這怎麽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
“雲大哥,我沒讓你打他們呀!快放下!這都是碼頭上的兄弟!哎喲……我也真服了你。”
“馬大掌櫃,饒命啊……别讓他再打我們了,我們到底犯了啥錯呀?”兩個馬匪跪在地上就求饒。這雲強的本事他們可是剛剛見識過了,真要是惹他不痛快了,立馬就能把你骨頭掰斷了。
馬程峰就問,你們三在那鬼鬼祟祟的幹嘛呢?
二人有些尴尬,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該不該說。
“媽了巴子的,程峰問你倆話呢,啞巴了?咋地?用不用老子把你倆舌頭拽住來拿熨鬥燙一遍?說!快說!”雲強狠狠一腳把他倆踹趴下啦。
倆人知道雲強的暴脾氣,隻好坦白,原來呀,這三人剛才吃過晚飯,每天都習慣在湖邊溜達兩圈消化消化食兒。那年頭不像現在,娛樂方式多。這諾爾湖全都是馬匪胡子,一個女人都沒有,能有啥娛樂項目?三人一邊唠嗑一邊就溜達到這片蘆葦蕩裏了。
其中一個突然尿急跑到湖邊上解決。他這邊嘩嘩嘩着……就聽諾爾湖中也傳來嘩啦啦的水流聲,也不知道是啥玩應弄出來的。透過一片片枯幹的蘆葦往裏邊一瞅……就見不遠處的湖水中,露出一個女人的身影,那女人****着上半身正在湖水中洗澡呢。可距離太遠,又看不清那女人長什麽模樣。
潔白的月光下,影影倬倬的就見那女人身材玲珑有緻,風姿綽約,一對堅挺的雙峰格外醒目,看的他直流口水。他立馬就招呼其他兩個同伴也來偷窺。三人心想,這小娘們什麽時候上岸啊?哥三還能哈皮一下。
三人急不可耐,體内虛火旺盛,恨不得現在就遊過去與那小娘們來一次水火交融之歡。可諾爾湖太深了,這些東北響馬子水性不好,隻能遠觀。三人站在蘆葦蕩後邊看了能有半個鍾頭,那小娘們就是不上岸,可也不走,還是在水面上露着上半身嘩啦啦地洗澡。
“你們好大的膽!若是那女子遊上岸,難不成你們還敢……?”馬程峰怒道。
“馬大掌櫃……兄弟們都守着碼頭好幾年了,老爺子還不把我們弄回去,咱們也都是純爺們啊……您懂得!”二人跪在地上解釋說。
“放屁!這等傷天害理之事難不成是董老太爺教你們的嗎?給我滾!”馬程峰訓斥他們說。
二人吓的屁滾尿流一溜煙似的跑遠了。
剩下他們三站在蘆葦蕩裏心裏也是百味俱全,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那咻和馬程峰還是個半大孩子,這方面确實有些尴尬。
“嘿嘿……程峰,那我去幫你瞅瞅去?咋地?你們丢的是個小娘們啊?哈哈……”雲強摸了摸後腦勺扒開蘆葦蕩,臉上露着猥瑣的憨笑說道。
“雲大哥,咱好像忘點啥事?”那咻巴結巴結嘴看了看馬程峰。馬程峰一拍巴掌說,對呀,剛才你不分青紅皂白一炮子就打進水裏一個,人呢?趕緊撈,一會兒淹死了!
雲強高大魁梧,站在水邊上,湖水沒過了腰身,在水下邊摸了好一陣子也沒找着人。
“完了,我是不是出手太狠給打死了?”雲強詫異說。
“你個莽夫!!!忙幫不上竟給我闖禍!”馬程峰氣的直跺腳。
雲強不以爲然,殺一個人對他來說等于是家常便飯,死就死了,誰讓馬程峰不說明白了?再說了,這人也未免太不抗打了吧?他繼續躲在蘆葦蕩子裏偷窺湖面上那小娘們洗澡。
“哎?看見了……看見了,沒死,這小娘們水性挺好啊,好像被她給救了,你倆過來瞅瞅,他懷裏抱着一個男人呢!”雲強召喚他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