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他不可思議地看着那咻。雖然劉麻子也知道馬程峰本領了得,可跟這草原莽漢比起來,一個是天上一個是地下,打死也不信能托那麽久。
“行了,您别操心了,過來,陪我喝酒。”那咻一臉釋然,好像早就預測到馬程峰會赢。
一聲銅鑼響起,大戰開始。
雲強虎背熊腰,大巴掌直往胸脯上拍,那健壯的大肌肉塊上發出啪啪的動靜。他故意把底盤壓的很低,虎目圓瞪着十來米遠的馬程峰狂妄挑釁着。“來呀!小子!讓爺教你怎麽做人!來呀!”
“呵呵……你來呀?怎麽?你怕我了?”馬程峰不爲所動,自信地微笑着。
“強哥!殺了他!讓他知道知道咱們察哈爾漢子的厲害!”手下人高呼着。
雲強一聲怒吼,張開雙臂就沖馬程峰沖了過去。這漢子是真有一把子蠻力,就看他肩膀上的大肌肉塊漲的都起了青筋,估計這下子要讓他雙臂掐住了,馬程峰這身小骨頭就得給勒折了。
馬程峰用眼角餘光一掃,見這家夥來勢洶洶,在他距離自己還有三米的時候,腳尖點地,下盤用力,噌地下蹿了起來,這一蹦足足有三四米高,整個人在半空中一個三百六十度翻滾,下落的時候,用右腳狠狠踢在雲強後肩膀上,借着這個反作用力,輕身如燕地落到了他身後。
在場好幾十人都看懵逼了,這小子速度太快了,就好像是潛伏在夜色中的貓兒似的,落地時候腳底下一丁點動靜都沒有。隻是雲強健壯,被馬程峰踢了一腳跟撓癢癢似的,毫無知覺。
他站起身來,回手摩挲摩挲後肩膀,狂妄道:“哼!你給老子撓癢癢呢?來呀,你不是有刀嗎?用刀!”
馬程峰依舊跟他保持一個安全距離,他微微笑道:“還不是用刀的時候,過會兒你可千萬别哭,慢慢來,今兒小馬哥有的是功夫陪你玩!”
“瑪德,我看你這牛皮吹的太大了吧?”雲強掄圓了拳頭再度朝馬程峰沖了過來。
馬程峰一低頭,化作一道鬼影從他咯吱窩地下蹭了過去,還不忘伸手上去拽下來他幾根腋毛。
“雲強,瞅瞅,這是啥呀?你可看好了你的命根子,要不然小馬哥一會兒不留神再讓你斷子絕孫咋整?”馬程峰一吹,把那幾根黑毛吹到空中,他笑道。
雲強自從出道以來幾乎是百勝百勝,察哈爾大草原上罕逢敵手,還從未受過如此奇恥大辱,自然不肯善罷甘休。他徹底被馬程峰激怒,這次連罵都懶得罵了,回身就朝馬程峰一個熊抱。結果可想而知,馬程峰腳底下的千裏一夜行可不是吃素的,又是一個閃身躲了過去。
兩個人是一個追一個躲,就好像小時候孩子們玩的老鷹捉小雞似的。眨眼間就打了三四十個回合了。
說是打了多少個回合其實也不算,打鬥打鬥,雙方一齊出手才叫打鬥,才算一個回合,可馬程峰基本不還手,一門心思就是躲,每個回合下來,雲強再回頭都會發現,他倆始終保持一個安全距離,根本靠不上前去。沒打着馬程峰半下,自己倒是一身腳印子,不是被提到胸口就是被踢到臉蛋,弄的狼狽至極。
“小兔崽子,有你這麽打架的嗎?你是不是純爺們?有本事跟我幹呀?”他氣急敗壞地直罵娘。
“我打不過你呀,我當然要躲了。可你想赢我就得把我撂倒,至于用什麽法子把我撂倒是你的事。”馬程峰抱着肩膀嬉笑道。
“老子就不信抓不着你了?我今兒倒要看看,你這骨瘦如柴的小兔崽子耐力有多好,我看你能躲到什麽時候!”
雲強是一根筋,認準了的事自己就跟自己較真了。在大草原上,漢子們因爲瑣事發生沖突,都會一對一摔跤,靠武力解決問題,像馬程峰這樣隻躲不打的是要受人所恥笑的。雲強從沒跟這樣的人打過,以爲自己塊頭大,力氣大就能鎮得住對方。
可他錯了,想跟馬程峰比耐力?如果他是那咻的話,興許還能試試。
半個鍾頭過去了,一旁吆喝的兄弟們嗓子都喊啞了,雲強雙手支着膝蓋大口大口喘着粗氣。馬程峰還是一臉嬉皮笑臉,與他始終保持十來米的距離。上百個回合打完了,他連馬程峰的衣服都沒碰着一下。
“雲強,你耐力不行呀?這麽大塊頭白長了,你是不是沒結婚呢?我勸你可别糟盡人家姑娘了,就這耐力……啧啧啧……娶了誰都等于讓人家守活寡喲!”馬程峰挑釁着。
“你!!!你特麽放屁!”草原人脾氣火爆,雲強怒吼一聲又沖了上去……
湖畔邊大柳樹下,那咻小臉蛋喝的通紅,打了個酒嗝,問劉麻子多少個回合了?劉麻子也有點看累了,一開始還替馬程峰捏了把冷汗,可看了這麽長時間才發現,是他多慮了,不有句老話嘛?“二虎相争必有一傷”,前提是兩隻都是猛虎,硬碰硬誰也不願相讓。雲強是猛虎,那馬程峰就是天上飛的瘦弱鳥兒,老虎再厲害卻也抓不住鳥兒。
“一百多個回合了吧,哎喲,我都困了……什麽時候是個頭啊?”他打了個哈欠。
“哦,估計快了吧。”那咻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
那邊,二人還在周旋,雲強的動作是越來越慢了,渾身上下大汗淋漓,兩個腿肚子都在微微打顫。面對馬程峰這樣的對手,你就算有擎天神力也無處施展,每動彈一下都是憑白消耗氣力。他脾氣又火爆,不容受辱,折騰了這麽久依舊是不服氣。
那咻推開人群,喊道:“兄弟,我餓了,你那邊快完事了吧?”
馬程峰高高躍起,躲過雲強的鐵拳,落在那咻面前,大氣都不喘一口,回道:“那兄急了?好吧,是時候解決戰鬥了。麻子叔,讓碼頭的兄弟們給咱準備慶功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