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槍響過後,就見從碼頭那邊沖出來十來号馬匪,這群馬匪窮兇極惡,一個個兇神惡煞,手持長槍一步步逼近。
“程峰,我和黑子對付那些小喽啰,這大家夥留給你怎麽樣?”那咻可不管對方來的多少人,是什麽身份,在他眼中,所有與自己爲敵之人都視如草芥!
“媽了個巴子的,留給誰呀?啊?小兔崽子,也太瞧不起我們了吧?别說你們了,碼頭上那三四十人怎麽樣?不都讓老子摁住了嗎?我告訴你們,最好把招子擦亮了,看清楚了再動手!”那漢子解開蒙袍畔扣,把寬大的袍子往草地上一扔,光着膀子拍了拍胸口的腱子肉,隻見這家夥腰間竟然捆着一排****。
劉麻子說:“你們千萬别動手,我看這漢子的架勢,什麽事都做得出來,真要是把他惹毛了咱們所有人都得陪葬。”
那壯漢大笑:“哈哈……還是這爺們說話中聽,你們兩個小兔崽子學着點吧。沒聽過那句話嗎?‘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老子就是不要命的!”
劉麻子是老江湖了,啥陣勢沒見過?他微微一笑,走上前去雙手抱拳。“好漢,敢問是哪個绺子的呀?”
“啥绺子不绺子的?這特麽是察哈爾,别整東北嗑!”
“那再問一句,好漢可是******的手下呀?”******是東蒙馬幫的大櫃,東蒙馬幫是草原上最大的勢力,手底下人不下上千之衆。******跟董三立之間素來都有生意往來,亮出******的大名也是想敲山震虎,料想縱然這壯漢不是******的手下也得給他幾分薄面。
“老子不認識什麽******,他是個屁呀?少他們跟老子整你們江湖上這套。”漢子扛着獵槍走到劉麻子面前,伸手朝他推了一巴掌。
劉麻子雖說這幾年本分了不少,可以前也是關東響馬子出身,也練過功夫,他見那壯漢迎着自己推了過來,趕緊雙腿站定,腹中憋了一口氣,想硬接他這一掌。他是江湖老前輩,輸人可以不能輸陣勢。
那壯漢其實沒想教訓他,伸手推他純粹就是草原上一種粗狂的打招呼方式而已。沒太使勁兒,輕輕一推,竟直把劉麻子推出去好幾米遠,重重地坐在了地上。這壯漢太有勁兒了,劉麻子剛才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哪曾想竟在馬程峰和那咻面前丢臉了。
“麻子叔?”馬程峰翻身下馬趕緊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
“我沒事,這家夥沒有内力,純粹就是用蠻力,一會兒找機會突圍出去!”劉麻子小聲說道。
見劉麻子被欺負,常老大可不幹了,也不管那壯漢有沒有槍,竟然沖上來就要與人家打鬥。常老大在熱河地頭是出了名的狠茬子,打仗都不要命的主!他也挺壯,不過跟人家比起來好像就小了一圈。他沖上去掄圓了拳頭照着壯漢胸口就打了過來。
“喲呵?還有人敢挑戰老子?你個不長眼的東北人!”就見那壯漢躲都懶得躲一下,任憑常老大的鐵拳結結實實地打在了胸口處。
常老大這一拳卯足勁兒,心想着一招緻勝,擒賊先擒王,把他撂倒了再解決那些小喽啰。可這一拳的效果顯然沒有他想象中那麽完美,甚至有些慘不忍睹。他就覺得跟打到一塊鋼闆上似的,兩根手指頭立刻被搓了,
壯漢張開雙臂,一隻手掐住他脖子,一隻手拽着他褲腰,一聲大喝,竟直接把他從地上舉了起來。常老大體重足有一百七十來斤,卻就這麽被他高高舉過頭頂,然後被重重地甩了出去。
“哈哈……哈哈……還有誰?我就問問還有誰?”壯漢狂妄的放聲大笑。别說常老大了,估計就算是常家四兄弟一齊上來也不是他的對手。
“兄弟,要我教訓一下他嘛?”那咻問馬程峰。
“現在形勢複雜,咱們先别輕舉妄動,看看他到底想要什麽。”馬程峰其實也看不過他如此狂妄,隻是現在他再也不是獨行俠,手中的貨可是比自己的身家性命還重要,容不得出半點閃失。
常老大重重地摔在地上,捂着腰疼的直咧嘴,抄起獵槍就要站起來,可沒等站起來呢,背後一群馬匪已經把他團團圍住五花大綁了起來。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這群匹夫!你們攤上大事了!你們知道我們是誰嗎?”他被惹惱,張口就要說出自己的身份。當然,無論是察哈爾,還是關東四省,任何一個地界,隻要報上董三立的大号,那幾乎沒人敢爲難他們。
“喲呵?還敢威脅老子?我告訴你們,甭說你們幾個了,就算是你們關東盜門魁首來了也得認栽。在這兒,是虎你得卧着,是龍你得給我盤着!你們幾個,聽明白沒有?”壯漢怒喝道。他的手下沖上來用槍口對準了其他三人。
“哼!匹夫之勇,若是今天我們幾個少一根汗毛,不出一個禮拜,你必然身首異處!”劉麻子輕哼道。他不是吹牛,也不是吓唬他。這莽漢肯定是不知道這處碼頭是誰的買賣。他雖然骁勇,可跟關東的董老太爺比起來就是個雛兒。截了董三立的貨,把老爺子惹毛了,都能把整個察哈爾草原掀翻了,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也得讓他血債血還。“爺們,我劉麻子這輩子最敬重英雄,你可敢報上大号?”
那漢子一雙虎眸怒瞪,張口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草原獵鷹雲強!”
“哦,原來你就是雲強,我聽說過你,上個月******的貨就是被你搶的吧?你小子有點膽識,好,我算記住你了!”劉麻子别看嘴上逞強,可聽到他的大号不免心道一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