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兄?”脫險的馬程峰擔心那咻的安危,趕緊擡頭去看,不免也是長出一口氣,爲那咻捏了一把冷汗。那咻整個人倒懸在半空中,手中兩根天蠶絲鎖住了一塊石棱。
頭頂上碎石齊落,也不知道蟲洞中的那個家夥在搞什麽名堂,一股股強勁的氣流從蟲洞中湧出,吹的山谷中雪花橫飛。
“那兄,你沒事吧?”馬程峰擡頭喊道。
那咻仗着手腕下的天蠶銀絲,又尋了幾塊半山腰上凸起的石棱,慢慢落下。“我沒事,就是胳膊有點酸,也是剛才毫無防備,你怎麽樣?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去,肌肉拉傷了吧?”二人安全落地,小臉都吓的沒血色了。
馬程峰活動活動肩膀,右臂肌肉确實拉傷了,稍一用力就脹痛無比。“那到底是個什麽玩應啊?”
“可能是……是……”那咻話音未落,就見在場所有人都高高擡着頭,眼睛瞪得老大。頭頂上,一股股飓風刮的更猛烈了,大夥互相拉扯着,這才勉強沒有被飓風掀翻。
“啊???”那咻與馬程峰異口同聲驚呼着。
隻見頭頂那蟲洞中竟然飛出一隻碩大的蟲子,那蟲子展開雙翼後足有十來米,兩隻翅膀是透明的,翅膀上鑲嵌着一道道五顔六色的銅錢斑紋,陽光打在上邊折射出七彩光芒。
那竟然是一隻虎斑金蠶!
原來是天蠶蛹裏的母蟲提前破繭而出了,這極北天蠶壽命很長,每年冬天結蛹,待春暖花開時就破繭而出,重新幻化新的蟲身。普通的蠶是高營養食物,許多地區都有這道菜,很受歡迎。可再瞅瞅這隻大家夥,估計馬幫衆人這輩子誰也不會再敢吃蠶了。
虎斑母蠶忽扇着巨大的雙翼一個俯沖朝着衆人就撲了下來,它腹部下生有六隻黑色大爪子,每條爪子末端都有好似鋼鋸一般的硬毛,這要是被它抓住那還能有好?
“開槍!開槍!”馬程峰驚呼道。
所有人這才反應過來,舉起手中獵槍砰砰砰地扣動扳機。但那家夥太大了,子彈打在身上就跟撓癢癢似的,根本不起作用。
頃刻間,虎斑天蠶已經從天而降,張開三對大爪子掐住了一個漢子。它那黑乎乎的大爪子十分鋒利,已經割破了獵物的胸膛,把一百五十斤的大活人從地面上勾了起來。
“大櫃……劉爺……救命呀!救我!!!”
馬程峰眯着眼睛瞄了下,毫不猶豫地甩出七星刃,七星刃在半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直接砍斷那大家夥腹下雙足。那漢子淩空落下,衆人趕忙伸手就要去接他。
“别伸手!太高!接住了你們這兩條胳膊也就廢了,還不一定能不能救下來他!”那咻喊道,他推開衆人,擡頭看了看那漢子下堕的距離,就在落到他面前的一刹那,猛地用力把他往前一推,他整個人改變了下堕軌迹,向前傾倒過去,在地面上連續翻滾了十多個跟頭,那人摔的滿臉是血,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生死未蔔。
大夥還沒等沖上去把他救回來,頭頂上的大家夥又重新俯沖了下來。
不是大夥不想躲,而是這家夥雙翼太大了,都已遮天蔽日,雙翼擺動掀起了飓風,山谷中的積雪和碎石全被吹了起來,讓人睜不開雙眼,站都站不穩。
“卧倒!快卧倒!”那咻喊道。
所有人這次可不敢大意了,趕忙趴了下去,這才又躲過一劫。
小黑貓見聽到耳畔呼呼的勁風,感覺到那東西威脅到自己主人的安全,從地面上高高躍起,張開鋒利的爪子就要去撲咬。可雖然月影烏瞳獸牙尖嘴利,但體型太小了,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被那大家夥從半空中用翅膀拍了下來。隻是那家夥也沒落着好,剛才在半空中與黑子接觸的一刹那,已然又斷了一條大爪子。
“我的個老天爺……這也太大了?”馬程峰就算是有上天入地的本領也是無可奈何,一時間方寸大亂。
“兄弟,我想法子把它從天上弄下來,剩下的可就靠你了。”那咻說。
“關鍵是這家夥太大了,你怎麽弄下來呀?”馬程峰有些不相信他有這麽大的能耐。
那咻笑了笑:“兄弟,麻煩回身一下。”說罷,他從懷中掏出了用紅布包裹着的五靈神鏡,唰地下扯去紅布。
頃刻間,隻看得山谷中光芒四射,五道刺眼的光輝綻放開來……此乃天地靈寶,六道衆生在它面前都無處遁形,晃的馬程峰眼中直淌眼淚,趕緊回過頭去不敢直視。
那咻擡起手來,對準那隻極北天蠶照了過去。半空中隻聽得那大家夥凄慘的一生尖叫傳來,緊接着,碩大的身體就從上百米高空重重落了下來,它的雙翼已然被五靈神鏡中的聖光灼燒出一個個大窟窿。
轟隆一聲巨響,一噸多沉的身子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四周山谷也爲之顫動,好似地震了一般。
“程峰,就是現在!”那咻喊道。
馬程峰手持七星刃沖了上去,一步跳上巨蟲碩大的身子,揮刀就刺了下去,頓時一股褐色粘稠液體從巨蟲體内噴湧而出濺在了他臉上。
他怕這大家夥死而複生,隻好先切下了巨蟲的大腦袋和雙翼,這才氣喘籲籲地從它身上蹦了下來。
“麻子叔,快看看那個兄弟還有救沒有?”他擦了擦臉上的污垢吩咐道。
剛才那咻處理的方法正确,沒直接伸手去接他,而是側着推了下,别看隻是推了他一下,卻已經化去了他大半下堕的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