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海說:“兄弟,此去察哈爾兇險萬分呀,就他們四個恐怕不夠吧?草原人性情彪悍,又是自治,萬一碰上點啥事那就壞了。老爺子的事是小,你的安全是大呀!要不我再撥給你幾十人?”
“不用,剩下的我會讓麻子叔那邊準備,不勞海爺費心。”比起李大海,馬程峰更信任劉麻子。
一直到晚上八點多馬程峰才回學校,因爲這兩天女寝鬧出了兩條人命。所以學校晚自習後就關了大門。整個女寝宿舍樓,唯獨404還亮着燈。擡頭望去,404窗口前站着一個美人倩影。胡小狸穿着低胸黑絲睡衣,一頭烏黑的秀發披在肩上,正拄着腦袋在窗台上看他。
他淡淡的笑了笑,胡小狸打開窗戶,沖他揮了揮手。有這隻調皮的小狐仙在,自己也不必爲常小曼擔心了。
今晚是回不去學校了,可自己住哪呢?想去劉麻子那住,可劉麻子府上全都是江湖人,他不願跟那群江湖人打交道。他孤獨地漫步在老街上,初春的暖風吹在臉上十分惬意,他雙手揣在上衣兜裏,順着武烈河朝上遊走去。走了一個多鍾頭,最後也不知道這是哪兒。河岸東側是一片青磚綠瓦的老宅院。老宅,武烈河,對岸連綿不絕的燕山,組成了一副古色古香的山水圖。
他捂着後腰,找了個長椅裹緊上衣坐了下來。那九命貓的爪子太鋒利了,後背的傷口到了夜深人靜時就火辣辣地疼了起來。
“嘶……哎喲……”他低聲呻吟着。白天不覺得怎麽疼,或者也是馬程峰好強,不願在别人面前露出窘态。
昏暗的路燈下,一個人影慢慢走近,那是個男人,穿着一條喇叭褲,上邊是牛仔裝。他帽檐壓的很低,也看不清長什麽模樣。他手裏拎着一把長劍,長劍拖拉在地上,一邊往前走,一邊在水泥闆路上劃出一道道火花。
“該死!”馬程峰暗罵一句,心裏明白,這人肯定是來找自己尋仇的!他抽出七星刃站了起來,面對着他。
“馬程峰,你好像受傷了,怎麽連腰杆都挺不直了啊?”這個聲音很熟悉,在哪裏聽到過呢?
“你……你是?”馬程峰側臉打量着他,那人距離他僅有五六十米的距離了。他慢慢擡起頭來,摘掉帽子。定定地與他對視着。那陰冷的眼神,好似要把他碎屍萬段一般。
竟然是蕭劍南!
“你終于出現了!我知道你一直在找我。”馬程峰沒有選擇逃。背上包着紗布,他不敢做太大動作,千裏一夜行也無法施展。逃也沒用,這樣難纏的敵人冤魂不散,甩不掉!
“仙兒死在你手裏,我怎麽可能饒了你?”蕭劍南手中長劍打橫,劍刃上一道兇茫綻放開來,晃在了馬程峰眼睛上。
馬程峰是一雙鬼瞳,入夜後視力比普通人強大數十倍。但也有弊端,就跟貓眼差不多,貓的眼睛最怕強光照射。強光晃一下就能讓它短暫緻盲。
馬程峰被他的劍芒晃了眼睛,雙眼中白茫茫一片什麽都看不見。耳畔呼呼地勁風刮來,馬程峰聽力也十分敏銳,已然洞察。他雙手支撐着長椅,猛地往下一按,敏捷地身子挺了起來,在半空中一個翻滾躲過了蕭劍南緻命一擊。
他晃了晃腦袋,雖然視力恢複了些,但面前還是一片白茫茫。蕭劍南不給他機會,緊追不舍。
這蕭劍南有點本事,手中一把長劍玩的遛,一劍接一劍地朝馬程峰砍了下來。馬程峰的本事全在他的輕功和超出常人的視力上,現如今,被強光晃了眼睛,後背有重傷又不能施展千裏一夜行,等于可以反抗的兩條胳膊全被砍斷了,隻有步步爲營,被蕭劍南逼的慢慢後退。
蕭劍南這幾個月私底下一直在研究馬程峰的弱點,暗地裏也一直跟着他,這一次可算逮到機會了,又怎能看着煮熟的鴨子飛了?連續十來劍,僅用了七八秒的功夫。
馬程峰使勁兒揉了揉眼睛,眼前景物逐漸清晰。他睜開鬼瞳,可鬼瞳中的幽綠之光剛剛泛出,突然就見蕭劍南從懷中掏出一個手電,那不是普通手電,是鐳射燈改制的,光線十分強勁,是普通手電的十倍有餘。強光又打在馬程峰眼上。他趕忙用手擋了下。就是趁着這個節骨眼上,蕭劍南幾步沖上前來,一腳重重踹在他的胸口上把他踢飛了出去。
蕭劍南是練過外功的,這一腳力道十足,把馬程峰足足踢出去好幾米去,最後後背重重地磕在了一棵大樹上。
噗嗤一口,鮮紅的血液從口中吐出。馬程峰支撐起身體,擦了擦嘴角的血。他胸口裏十分沉悶,看來是受了内傷。
“咳……咳……”他重重咳了兩下,咳出的也都是淤血。
“馬程峰你也有今日呀!哼哼,你放心,我會給你來個痛快的,一會兒我就帶着你的人頭去祭奠仙兒!師妹在天之靈也該瞑目了!”蕭劍南拎着長劍如同地獄惡魔一樣一步步走近。
嗡……長劍從天而降,朝着他腦袋就劈了下來。馬程峰擡起右手用七星刃架住,蕭劍南力氣比他大,長劍慢慢下壓,已經壓到了他胸口處。
七星刃在他手中顫抖着,仿佛是在給主人預警,但這一刻,就算是這把寶刀也無法保護主人,他已然沒有力氣去駕馭,隻有等死!
馬程峰太瘦弱了,這樣的身形意味着他永遠與内功無緣,他隻适合練輕功,永遠不能有萬軍叢中取上将首級的絕世神功,但卻可以做一個翻牆躍戶的夜行賊。他已經使盡全身力氣了,背上的傷口一點點被掙開,鮮血順着後腰直往下淌,染紅了他的褲子。
“嘿嘿……咻哥你真好,還記得給我買發卡!快說說,你這次去哪玩了?”這時,突然街邊走來一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