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胡小狸陪着常小曼,馬程峰就不用再擔心那九命貓了。晚上下了課,門口來了李大海的車把他接走了。
“程峰,出事了!”李大海神色慌張。
“還有海爺處理不了的事?”馬程峰白了他一眼。
“昨晚那邊死了兩個人!”李大海面色陰沉說道。
李大海的确是打上了那具渤海鲛人的主意,昨夜他吩咐兩個手下潛入倉庫,偷着抽鲛人的屍血,打算事成之後賣個好價錢。雖然他不敢明着做文章,不過抽點屍血賣,劉麻子那邊也不能察覺。主意打的不錯,但天不遂人願。昨夜派去的那兩個手下慘死在倉庫中。
二人來到郊區倉庫,他手底下好幾十号壯漢已經把倉庫圍了個水洩不通,不過卻沒人再敢進去查驗。
李大海從腰間掏出槍,把子彈壓上槍膛,打開倉庫大門上的鐵索走了進去。倉庫中這次沒有屍臭味了,不過空氣中卻充斥着濃郁的血腥味。角落裏的那個鐵皮箱子前倒着兩具屍體,兩具屍體表面上沒有任何傷口,不過死相極其猙獰。
馬程峰走過去,低頭查驗屍體,最後在屍體頭頂發絲間發現了血迹,再仔細觀察,兩具屍體天靈蓋上都出現了一個很細小的孔洞。
“他倆的腦髓被吸幹了!”馬程峰判斷說。
“兄弟,會不會是……是那個東西幹的?”李大海手指着那鐵皮箱子問。
鐵皮箱子半開着,裏邊表面蓋着一層冰塊,下邊就是那具被五花大綁的鲛人屍體。
馬程峰心中也泛起了嘀咕,會是它做的嗎?那東西明明已經死了,怎麽可能半夜殺人呢?莫非這其中另有緣由?
可再一想又不對勁兒,如果這隻是一具普普通通的屍體,那老爺子爲何要給一具死屍五花大綁?
馬程峰走上前去,用七星刃扒開表面的冰塊,下邊赫然露出那怪物身上密密麻麻的魚鱗。她口中耷拉着一條鮮紅色的細長舌頭,長舌的寬度剛好與死屍天靈蓋上的小孔洞吻合。
“海爺,你最好别打它的主意了,這鲛人不對勁兒,信我的話趕緊封起來!誰也别靠近。”馬程峰警告他說。
“兄弟呀,我現在哪敢呀!關鍵是……咱……咱這一道往草原上走,萬一……你扒開這兩具屍體仔細瞅瞅!”李大海早上已經來看過了。要不是自己處理不了,也不至于請馬程峰。
馬程峰扒開兩具屍體的衣服一瞅,這兩個人身上的皮膚竟然十分幹癟,不再有皮膚的光滑,觸手感覺麻麻的,表面生出橢圓形的小斑紋,那東西有點硬,竟好像是魚鱗!
“我的天,這……這怎麽可能?海爺,趕緊把屍體燒了!免得夜長夢多呀!你聽說過古墓中的大粽子嗎?中了屍毒的人未必死,很可能會用另外一種生命形式複活。你看看這兩位,是不是跟那具鲛人屍體越來越像了?”馬程峰趕緊縮回手,生怕這兩具屍體突然詐起撲上來。
“我也是這麽打算的。程峰,還有件事跟你商量。這具鲛人屍體不比尋常,你看,你能不能打開老爺子給你的第二封電報,咱也得能揣度出老爺子的意思呀!”繞了一大圈,他總算說正題了。
“海爺,看來你對老爺子也不是特别忠誠嘛!怎麽?這麽着急看?”
他冷笑說:“我也是爲了讓咱倆提前有個準備嘛!”
李大海嘴裏叼着雪茄煙,就站在那兩具死屍前,正沖着馬程峰冷笑呢,突然就覺得下邊褲腳子動了下,好像刮到了什麽東西上。他沒當回事,又說:“程峰兄弟,這江湖不簡單,永遠沒有絕對意義的朋友,有些時候就算是最親近的人也得加一萬個小心,一封電報而已,咱看一眼再合上,又沒人知道?對不對?”
“抱歉海爺,看來咱倆做人的原則不同。既然老爺子是發給我的電報,那就應由我做主。”
李大海腳底下那股勁兒越來越大了,這次他可沒動彈,那股勁兒就死死拽着他的褲腳子,好像要把褲子拽下來似的。他下意識低頭一瞅,一隻冰冷的手正扒在自己小腿上,那家夥手背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魚鱗。
“啊?”他大駭,使勁兒掙脫那隻長滿魚鱗的枯爪。
就看得地面上的兩具死屍慢慢蠕動了起來,雖然動作很緩慢,不過那動作卻像極了水中的遊魚。
兩具屍體的嘴一張一合,好似水中大魚被撈上岸後失水過多的模樣。
馬程峰抽出七星刃擋在李大海面前掩護他退後。兩具屍體張開嘴的同時,他分明看到他們口中已經化膿了,口中吐出的不是血,而是一股股黃色粘稠液體,那股液體腥臭無比,就跟昨日鲛人身上的氣味一模一樣。
“這……這怎麽回事……他倆……難道沒死?”李大海也是頭一回見到如此驚駭之景,吓的哆哆嗦嗦從腰間掏出了槍。
“海爺見過這樣的活人嘛?”馬程峰也不敢靠近。
砰砰……兩聲震耳欲聾的槍響過後,兩具死屍腦袋被打爆了,濺的倉庫裏鮮血淋漓。李大海手中端着槍,重重粗喘着。
“留不得了!趕緊讓人燒了!”馬程峰說。“海爺如今還惦記這筆生意嗎?”
“來呀!”李大海擦了擦濺到臉上的鮮血,把手下人喊了進來。“快,把他倆屍體給我燒了!另外從現在開始,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再靠近冷庫半步!”
鲛人屍體被重新冰封,鐵皮箱子也被鎖住了。方才一幕徹底打消了李大海心中貪念。
“還有兩天咱們動身,你這兩天學校那邊的事别管了。另外你看看這趟腳要帶誰去?我給你點兵!”
馬程峰笑了笑,這個奸商太狡猾了。他根本就沒打算随行,估計是被鲛人屍體吓怕了。不但自己不去,他還得派眼線盯着自己。
“讓常家四兄弟跟着我吧,其他人我一概不需要。”馬程峰之所以選擇讓常小曼哥哥陪同也是深思熟慮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