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鲛人!”他想了想說道。
“鲛人?不會吧?天底下竟然真有這種生物?我一直以爲是民間傳說故事裏的怪物呢!”李大海不可思議地遠遠望着鐵皮箱子裏的鲛人屍體。
說鲛人也許都很陌生,不過若說美人魚大家就明白了。這種生物自古以來就謎一般的存在,西方叫美人魚,咱們中國叫它鲛人。隻是,西方美人魚的傳說都很凄美,充滿了神奇色彩。而在東方,但凡出現鲛人之處,必然生出大禍。
馬二爺那本《盜經》中有對鲛人的描寫,所以馬程峰認得。
咣當一聲,馬程峰合上了鐵皮箱子,轉身詫異地望着李大海,不知如何處理。
這鲛人屍體不比凡物,盜經中曾說過,鲛人全身都是寶。鲛人皮可制成魚皮泳衣,穿着這身泳衣在水中暢遊如同魚兒一般,可潛入海底一整天不用換氣;鲛人肉吃了可治百病之痛,有延年益壽的功效;鲛人血可煉制成千年魚油膏,這種魚油膏就是古墓中千年不滅的長明燈所燃之用。
“程峰,咱倆剛才說啥來着?哦……對對對,你下午還有課是吧?看我這腦袋,走走走,我送你回去上課!”李大海這個老江湖太鬼道了,隻口不提“鲛人”半個字,摟着馬程峰就往外走。
門口手下人問他咋處理,他吩咐趕緊換把鎖恢複原樣,然後澆上水凍起來!
“海爺,那要是劉麻子問起來,我們怎麽說?照實說?”
李大海叼着雪茄煙仰頭望了望頭頂飄過的白雲,語氣極爲冷淡說道:“問?問什麽?”
劉麻子每天晚上都會來檢驗,他其實就是寬城子那邊安插在熱河的一條眼線,老爺子私底下對李大海也不是很放心。
“他要是問起剛才的事……我們怎麽答?”手下人請示。
“剛才?剛才發生什麽了?我和程峰來過嗎?我下午請我兄弟去喝茶了,你們是不是瞎了?我倆什麽時候來過了?”這個奸商,簡直心眼太多了。不過沒有這點心思恐怕熱河大掌櫃的交椅也輪不到他來坐了。
馬程峰心中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也許這就是老瞎子常說的江湖吧!
“兄弟,坐吧,這個茶樓是我名下的,以後你可以帶朋友們來喝茶,都算我賬上。”李大海沒直接送馬程峰回學校,而是把他帶到了自己茶樓裏沏了壺鐵觀音。
馬程峰喝了口茶,茶水甘甜青口。
“兄弟,今天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對吧?”李大海臉上露出奸笑。說着話,從懷裏拽出來支票夾子,開了一張十萬的遞給了馬程峰。
“海爺,您這什麽意思?定金?不用這麽多吧?我隻是個學生,拿這麽多錢沒用!”他推開拒絕說。
“呵呵……”他背着手站起身來。“兄弟,你知道一具渤海鲛人屍體值多少錢嗎?”
“海爺您該不會是在打這具鲛人屍體的主意吧?”馬程峰看出了他的賊心。
“你這話說的不對,不是我李大海看上了這生意,你也知道,老爺子日理萬機,哪能顧上所有買賣?這渤海鲛人乃是寶物,若是草率處理豈不是暴殘天物啊?”
“你瘋了?連老爺子的貨都敢碰?”
“不不不,你誤會了,老爺子的貨我李大海可不敢碰,隻是……嗯……”他猶豫半天,不知如何表達,抽了兩口雪茄煙,又說道:“總之此事我會辦周全了,絕不會讓兄弟背了黑鍋,你呢,睜隻眼閉隻眼就過去了。等咱四天後出發的時候,準保讓劉麻子看不出端倪來就是。”原來他早就打定了主意,真不愧是個商人,走到哪眼睛裏看到的都是錢。
馬程峰最看不慣他這副奸人嘴臉,不願與他爲伍。他把老茶海上的支票撕成粉碎,冷冷說道:“如何處理是你們的事,我馬程峰從來都不是江湖人,海爺今日之言我從沒聽過。我下午還有課,告辭!”說完,馬程峰不再理會他,轉身離去。
李大海看着馬程峰遠去的背影,自言自語笑道:“哼哼……好小子,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學的還挺快!”
他回到學校沒等進去呢,就見學校門口停着三四台警車,拉上了警戒線。尤沁渝正攔着一個學生問話。
“馬程峰?我正要找你去呢,你怎麽才回來?”漂亮的警花趕忙沖他跑了過來,好像對馬程峰十分感興趣。
“怎麽?尤警官難道還想被領導叫去問話嗎?”
“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真沒看出來,你一個學生小小歲數竟然認得李大海這等江湖大佬?不過你别害怕,今天我找你不是以警察的身份,而是個人的身份……”尤沁渝伸手把胸前挂着的警證摘了下去,又解開扣子脫去警服。這姑娘真是個美人坯子,警服裏邊是件白襯衣,襯衣衣領下還用圍巾系成花朵形狀,再加上她這張清澈俊俏的臉蛋顯得十分時尚。
“是以朋友的身份想找你聊聊可以嗎?”尤沁渝故意把右手搭在了他肩膀上以表親切。
“呵呵……尤警官對朋友的要求看來很低呀!”
馬程峰低頭掀起警戒線鑽進了學校,身後尤沁渝跟了上來喊道。“米琪死了!”
“什麽?她死了?什麽時候的事?她在哪裏?”腦海中還能回憶起米琪曾經甜美的笑容和甜美的聲音,沒想到又是紅顔多薄命。
尤沁渝帶着馬程峰到收發室,收發室中站着兩個警察,他倆正守着一個擔架,擔架上蓋着一條白布單子。
“她……她在這兒?我能看看她嘛?”馬程峰蹲了下去,聲音有些顫抖。雖然早已對死人免疫,不過米琪是自己的朋友,又一個朋友就死在面前,這讓馬程峰的心緒無法平複。多好的姑娘啊,就在兩天前,同學們還在議論他與米琪是絕配情侶呢!
“我勸你最好别看。”尤沁渝沖兩個警察打了個眼色,兩個警察會意地點了點頭退了出去守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