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普天之下拜月的除了常小曼外再找不到另一個了。小狐仙前幾天告訴他,常小曼體質異于常人,又得了高人指點所以才掌握了拜月之術。世上除了妖鬼之外基本沒有活人拜月,就算常小曼也不可吸子夜後的月華。
随着冰冷的月華之氣被她吸入體内,米琪的臉色越來越白了,白的如同黃紮紙手中的“藝術品”。
“哼哼……”最後,她對着男寝這個方向冷冷笑了下。這詭異的笑容分明就是給馬程峰看的。
她……她竟然能看到自己?
馬程峰這可不是個好習慣,若是被女生們知道肯定要罵他是偷窺狂,壞了他的高大形象。他自知理虧,趕緊縮頭躲了下去。
又過了會兒,馬程峰再擡頭去窺探,卻發現,404窗前已經挂上了窗簾。米琪發現自己了嗎?馬程峰心中狐疑着,隻好爬上了床。可他剛蒙上被子,突然就聽寂靜的詭夜中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
“啊!!!!死人了!死人了!救命呀!”
尖叫聲正是從對面女寝樓上傳來的,尖叫聲罷,對面樓拉上了電閘。女寝宿舍樓亮如白晝。随後哭聲,叫聲,呼救聲不絕于耳。
一群女孩子穿着單薄的睡衣,腳底下穿着拖鞋從宿舍樓裏跑了出來,情願站在寒風中吹着西北風也不願再回宿舍睡覺。學校怕引起騷亂,封了男寝。十分鍾後,警車拉着警笛趕來了,兩個警察從樓上擡着個擔架走了下來,擔架蓋着白布,看樣子下邊是具死屍。
校領導和老師們把女生趕了回去,現場隻留下幾個404的姐妹問話,不過卻不包括米琪。
馬程峰他們也住在四樓,他拉開窗戶,站在四樓窗台上就要往下蹦。
“哎?這位同學你可千萬要想開呀,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張校長吓壞了,以爲樓上的馬程峰是死者男朋友,也要自殺殉情呢。
就看得馬程峰輕盈地身姿嗖地下從天而降,落地後他雙膝彎曲在地上滾了個跟頭卸去重力,然後一個鯉魚打挺就蹦了起來。
包括校領導和所有警察在内,所有人都楞作當場。他們張大了嘴,雙眼瞪得老大看傻了,這可不就是傳說中飛檐走壁的大俠嗎?
“程峰?你來了?吓死我了……我……我可不敢回去住了!”楚湘雲渾身直哆嗦,就跟看見救星似的躲到了馬程峰身後。楚湘雲他們宿舍距離404很近,所以她也被警察叫下來問話了。
“湘雲姐,到底誰死了?是不是米琪?”馬程峰沖上去想掀開擔架上的白布,卻被法醫攔住了。
湘雲說死的女生是米琪的舍友,叫單培培,她住在米琪上鋪。
“張校長,我方便看下屍體嗎?”馬程峰問。
“馬程峰你别找事,快回去睡覺去,單培培跟你又沒關系。交給警方處理吧。”張校長以前也聽過馬程峰的種種英雄事迹。
四個警察組成人牆擋在擔架前,後邊法醫正在做屍檢。幾分鍾後,法醫摘下白手套,無奈地搖了搖頭。
“尤警官?你來一下?”法醫小聲喊道。
一個身材窈窕的年輕女警,穿着幹練的警服帶着威嚴的大蓋帽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看她的年齡也就是二十四五歲的樣子。别看歲數不大,不過從她肩章判斷,已經是二級警司了。單她這張俊俏小臉蛋可是挺好看,估計也算是熱河境内的警花了吧。
法醫趴在尤警官耳畔輕聲嘀咕了兩句,隻看得美女警花立刻花容失色。
“什麽?這……這怎麽可能呢?你檢查清楚了?”她情緒激動,但當着所有人面又不好發作,盡可能地壓低聲音。
“不會有錯的,确實沒有緻命外傷,也沒有中毒的迹象,想進一步檢查必須要帶回局裏做哥X光。”老法醫歲數不小了,一看就是有好幾十年辦案經驗的。
馬程峰推開人群說:“警官,能讓我看一眼嗎?”
“你?你認識死者?”尤警官問他。
“不認識,但興許我能幫到你們。”
“好吧,讓他看看。”尤警官吩咐同事散開。
馬程峰走近,掀開白布定睛一瞧,不免也被單培培的死相吓的倒吸一口涼氣。屍體雙眼瞪的老圓凸出眼眶,雙瞳中布滿了血絲,而且臉上是一道道的血鱗子,好似是被無數貓爪子撓了一樣。他又往下看了看,死者雙手彎曲呈雞爪子形狀,修長的指甲裏塞滿了鮮紅血肉,也就是說臉上的抓痕竟然是她自己親手所爲。
馬程峰俯身下去輕輕嗅了嗅,很涼,陰氣很重,這種陰氣已經超出了死人該有的範疇。
“怎麽樣?你看出什麽了嗎?”尤警官口氣中有些不屑的意味。他隻是個十七歲的學生而已,又不是專業法醫能看出來啥?
“警官,能不能麻煩各位轉過身去?”馬程峰又說。
“這位同學,我警告你最好不要搞事情,小心把你抓回去問話!”尤警官警告他說。
“警官請相信我,我能幫到你們。”
“那你告訴我,你要看什麽?”
馬程峰說,我要看看單培培的地魂還在不在體内。
“行了,馬程峰别胡鬧,快回去睡覺去!要不然就出去找你那些狐朋狗友喝酒去,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張校長要把他拽走。
“等等,張校長,那你就讓他試試看。不管用什麽法子如果能幫到我們警方辦案就可以。”尤警官别看年紀不大,可這兩年連續辦了幾個大案子,其中也經曆了些僞科學事件。鬼神之事警方嘴上不說,但多少還是要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