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告訴其他兄弟,從今兒往後隻要在馬路上碰到秋敏妹妹,不管身上有多少錢全都塞給她,然後回來找我報銷!倘若讓本姑娘知道你們再爲難她!哼!小心打斷你們的狗腿!”常小曼厲聲喝道,趕走了那個小痞子。
屋子裏小火炕燒的滾燙,孩子們坐在炕上總算填飽了肚子,有的靠在何秋敏腿上睡着了,有的還吵着要聽姐姐講故事。看的出來,這些可憐的孩子對何秋敏十分依賴。
“我對這位屋主人越來越感興趣了,這麽多個孩子這麽多張嘴等着吃飯,想必他每天不能少掙了吧?”馬程峰問她。
“咻哥人很好,他很善良,就算平時自己再苦也不會委屈了孩子們。以前也有人家想領養這些孩子,可咻哥說不放心,還是堅持讓孩子們住在這裏,不過……不過這幾天他不在,我……我好像不是個稱職的姐姐。”她失落地歎了口氣。
黑貓趴在炕沿上眯着眼睛咕噜着,也不知道它能不能聽懂人話。馬程峰一直偷眼乖巧着它,發現這隻黑貓雙眼中沒有任何活氣,别人家的貓咪到了晚上後雙眼瞳孔都會變得滾圓,黑暗中雙眼泛出綠光。而它眼中卻什麽都沒有,隻是一片黑蒙蒙。它,竟然是隻瞎貓!
正說着話,突然,黑貓從炕上站了起來,耳朵豎的老高,渾身毛發倒豎而起也不知道聽到了什麽聲音。
喵嗚……喵嗚……喵嗚……一聲聲凄厲的貓叫從院子裏傳來。何秋敏推開門一瞅,隻見外邊十來隻貓已經蹦進了老宅裏,爲首的正是那隻健壯的九命貓。
“就是它們嘛?”何秋敏問。
常小曼都吓堆了,拽着馬程峰的手,頭埋在他肩上直打哆嗦。
何秋敏俯身下去,湊近黑貓耳朵低聲道:“黑子,幫姐姐個小忙好不好,姐姐不喜歡這些貓咪。”
黑貓側着頭,伸出濕乎乎的小舌頭舔了下她的臉蛋,好像在示意自己聽懂了。可就算它再厲害吧,雙拳難敵四手,一隻骨瘦如柴的瞎貓,怎麽跟這一群野貓打?而且貓王是九命貓!那貓兒的厲害馬程峰是見識過的。
“秋敏,要不……我去幫它?”馬程峰抽出七星刃問道。
秋敏十分自信,笑說:“你不用擔心,請好吧!”
一隻隻黑的,白的,黃的,花的貓兒紛紛從牆上蹦了進來,他們龇牙咧嘴口中喵喵吼叫着朝後宅逼近。隻看得,那黑貓也不出去應戰,就直溜溜坐在門口的台階上,身後那條大尾巴啪啪啪地拍打在地面上,表現出焦躁不安的情緒。
起初那群野貓并沒察覺這黑貓有什麽不同,依舊跟随着貓王的腳步逼近過來。就在它們靠近後宅大概十米位置的時候,黑貓突然站起身來,喉嚨裏發出嗚嗚的警告聲。
這一聲貓叫發出後可了不得,隻見得院子裏爲首的那隻九命貓竟像被雷劈了下似的,一下蹦起老高來。這絕對是動物下意識的本能反應,就好像它們是老鼠,而這隻黑貓才是真正的捕獵者似的。九命貓高高跳了起來,撒了歡地沒命朝外跑,眨眼間就跑得不見了蹤影。
“我的天……這……這也太誇張了吧?它可是隻九命貓呀!”馬程峰看的瞠目結舌。
那九命貓還算是好的呢,畢竟是吞了那麽多活人的地魂有了修爲。再瞅瞅它的貓子貓孫們,哪裏還有半點貓模樣了?一聽黑貓喉嚨中發出的嗚嗚警告,立刻吓的渾身癱軟堆了下來,它們瑟瑟發抖,紛紛朝同伴靠攏過來,擠作一小團,屁股底下竟屎尿齊流,再不敢動彈分毫。
“黑子,趕走它們!”何秋敏又命令說。
黑貓張開爪子,從台階上走了下去,那兩步走的,氣勢猶如下山猛虎一般,一邊朝野貓們逼近,一邊開始發出刺耳的叫聲,每一聲叫的都有山呼海嘯之勢。驚的數十隻野貓四散逃去,有的被吓的慌不擇路,竟忘了攀上高牆,直接一頭撞在上邊血濺當場。
“秋敏妹妹……你……你确定你家養的這是貓不是小老虎?”都把常小曼和馬程峰看傻眼了。
“哈哈……我也不清楚,咻哥說黑子是撿來的,小時候特别可憐。其他貓咪都去垃圾堆撿吃的的,可黑子情願餓死也不吃那些,咻哥可憐它就把它帶了回來。”何秋敏笑道。
常小曼好奇問:“那它平時都吃什麽呀?”
“不知道,從沒見過它吃東西,咻哥也沒喂過它。可别看黑子是瞎貓,晚上出去玩從不迷路,第二天早上準保回來,而且還會自己填飽肚子。”何秋敏說。
有了這隻富有傳奇色彩的黑貓,這一宿常小曼睡的格外踏實,别說那九命貓再沒敢闖進來,就連一聲貓叫也沒聽見。第二天一早,馬程峰和常小曼顧不得跟何秋敏打招呼,趕緊往學校跑,今兒正式開學。
課堂上老師講了一上午課,馬程峰什麽都沒聽進去,一直盯着坐在自己前桌的張慧芳,可慧芳一上午一句話都沒跟他說,興許是還在吃醋呢。中午好不容易有機會在食堂碰到,還沒等過去套近乎,就被常小曼和楚湘雲拽進來小食堂裏。
馬程峰現在是名人,學校裏盛傳他是未來常家的姑爺,誰也不敢得罪,學校食堂管理員見了都要多給他碗裏打幾塊肉。
“米琪?吃了嗎?”小食堂俨然已經成爲常小曼承包的了。他們三四個人坐在包房裏守着一桌子菜一邊吃一邊聊,突然看到門口走過去一個姑娘,她叫米琪,是去年的新生,跟馬程峰一屆,也是熱河人。米琪長的乖巧可愛,爲人熱情,人緣不錯。不過常小曼不喜歡她。女人嘛,但凡有點姿色的都将成爲她們莫名其妙的敵人。
“叫她幹嘛?咋地?小馬哥又看上了?”常小曼不陰不陽地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