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程峰接住寄魂娃娃,本想再好好教訓教訓王友輝,可也不知家中情況如何,隻好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朝屯子裏跑去。
幾分鍾後,馬程峰回到家中。黃紮紙和常小曼都焦急地等着他呢,見他手中捏着那詭異的寄魂娃娃這才放下心來。
“前輩,我得手了,接下來咋辦?”他問道。
“你問我?好像該我問你吧?”黃紮紙吹滅蠟燭,拽着常小曼就往外走。“小曼跟我出去透口氣。”
“啊?可是……”常小曼不解。
“可是什麽呀?誰還沒點小秘密了?放心吧,程峰知道怎麽處理。”他把常小曼推了出去。
老屋裏伸手不見五指,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香味。張慧芳倒在炕上氣息很弱,不仔細看還真以爲是一具死屍。
“狐姐姐?我……我怎麽辦呀?你教我!”馬程峰拿着手中的寄魂娃娃看着冰冷的張慧芳,心中百感交集。真恨不得替她受罪。
鬼瞳泛出悠悠的詭異綠光,小狐狸在那片混沌中伸了個懶腰蘇醒了。
“吸進來!吸進來!”
“啊?可……鬼瞳會把地魂吞了的!慧芳可就沒救了!”
小狐狸說公子放心,奴家自有法子爲你的美人還魂。“不過公子又欠了我的情,是不是……”
“再加一隻大白兔!隻要你能重新幻化人形我就請你吃!”這小狐狸倒是好打發,純粹的一吃貨!
“成交!吸進來吧!”
馬程峰睜開鬼瞳,雙眸中的光彩逆時針旋轉起來,一股強大的漩渦湧出。那小寄魂娃娃慢慢飄在半空中,肚臍眼中一股淡淡的氣流被吸入鬼瞳中。随着地魂慢慢脫離寄魂娃娃的軀殼,寄魂娃娃那泛着活人神采的眼睛也慢慢灰暗了下去。
片刻後,鬼瞳中飄出小狐仙的陽魄,陽魄彙聚在一起變成人形。這妩媚的騷狐狸第一件事就是挑逗馬程峰。
“狐姐姐别鬧,人命關天呀!”
“嘿嘿……瞧把你急的,我說可以就可以!公子可看好了,千萬别眨眼哦!”
隻見小狐仙的身影坐在了炕沿上,伸出那芊芊玉指,捧起張慧芳的頭,讓她的腦袋枕在自己的大腿上。馬程峰注意到,今日小狐仙的陽魄好像跟以往不太一樣了,以前她的陽魄十分虛弱,沒有任何實質感,就好像是個熒光閃爍的一縷虛幻影像一樣。而今日,小狐仙的身體輪廓更加清晰了許多。鬼瞳中甚至都能清楚的看見她潔白皮膚上的每一顆毛細血孔正在呼吸着。
小狐仙慢慢俯身下去,微微張開嘴,露出那素齒朱唇……她……她竟然要跟慧芳……尼瑪!太不忍直視了!難道這小狐仙還有玩百合的潛質?
她的雙唇慢慢貼近慧芳的人中。最後就隻差不足一公分的距離停了下來。非禮勿視,如果這節骨眼慧芳醒過來,發現自己竟然跟一個美女正在……估計以後再沒臉見馬程峰了吧?
“狐姐姐,你救人的方式還真特别啊?”馬程峰尴尬地問道。
“公子需要嗎?”小狐仙妩媚地問道,故意回頭給他抛了一個媚眼。馬程峰頓覺好似被十萬伏特擊中,渾身打了個哆嗦。
一股股氣流從小狐仙口中吐出,順着慧芳的口鼻融入體内。
“公子無需擔心,明日太陽一出來,你的美人就會蘇醒。”小狐仙站起身來,活動活動筋骨。今天她心情好像特别好。“公子别忘了答應奴家的事,兩隻白兔!要肥的喲!”
“知道了,知道了!”馬程峰不耐煩地應道。小狐仙的影像化作悠悠香氣又鑽回鬼瞳中。
慧芳臉上逐漸恢複了血色,也慢慢有了體溫,不過地魂剛剛歸體看來是要調理幾日了。不過她還年輕,不需要大補。
“程峰,怎麽樣?”黃紮紙關切地問道。
馬程峰擡頭看了眼他,黃紮紙其實還不到五十歲,但卻比同齡人顯得老态些。一個多鍾頭沒見他耳邊兩鬓竟然已滿是銀發,眼角下的皺紋也更加濃密了許多。
“前輩……您……”
“哦,不礙事,我爹說過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這邪術不可妄用,此法是燃燒陽壽爲代價。你放心,你叔兒我長命百歲,短那幾年沒事的。”黃紮紙說的很輕松,但臉上已經略顯疲态。馬程峰這才意識到,這五百塊錢花的有多值了。
“前輩,友輝哥那邊……”馬程峰其實挺同情王友輝的,但三個女孩都因他而死,他又想盡辦法禍害慧芳是自己所不能容忍的。
黃紮紙說你也不用去找他了,王友輝不足爲慮,關鍵是他那個爲鬼匠的大舅老沈頭。恐怕現在老沈頭早就跑路了。
常小曼又問,爲啥老沈頭一聽馬二爺大名那麽害怕呢?
“呵呵……這都是多年前的恩怨了。說實話,要不是那個老沈頭,程峰爺爺也不至于離家出走幾十年不歸。”
“得了,您不用給那老不死的說好話。哼!他心裏幹脆就沒有這個家!不是瞧不上這個家嗎?那這一輩子也不用回來了!”馬程峰白了黃紮紙一眼說。
出乎意料的是王友輝主動回來了,而且主動來找馬程峰談。
王友輝出生的時候就魂魄不穩,他大舅給他算過,他前世欠的孽債太多,此生隻有十八歲的壽命。雖然明知不可逆天而行,可王家就這麽一根獨苗,舅舅疼的跟親兒子似的。以至于他不惜用鬼匠邪術助王友輝補魂。
張家父母之所以同意把寶貝閨女嫁給他,是因爲被老沈頭下了咒術,迷失了心智。過12個時辰也就恢複如初了。
“友輝哥?你……你???”早上八點多,慧芳醒了,睜開眼一瞅,王友輝正坐在炕沿上跟馬程峰說話呢。吓的她蹦下去連鞋都顧不上穿就往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