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程峰的鬼瞳與貓眼有異曲同工之妙,最不喜歡強光照射,他很了解貓兒的習性,趁着這貓兒調整瞳孔寬度的空隙,他飛速甩出手中的七星刃。七星刃在半空中呼呼生風,直奔那貓兒腦門呼嘯而去。
喵嗚……一聲凄慘的貓叫傳來,九命貓血濺當場,七星刃貫穿它的腦袋插了進去。
此情此景若是被旁人撞到,準保會說馬程峰虐貓,那貓兒趴在地上,鮮血和腦漿順着傷口流出,毛茸茸的四隻小爪子還在一下下哆嗦着。馬程峰沖上去把七星刃從它小腦袋裏拔了出來,狠狠一腳把它踢開。
“哼!看你這小獸以後還怎麽逞兇!”他扶起常小曼,掐了掐她的人中,常小曼的眼睛緩緩睜開,弱弱地喊了聲“程峰?”然後腦袋又耷拉下去。看來并無大礙,隻是中了迷煙而已。
他放下常小曼,轉身過來再想去找那邪惡的訓貓人,卻發現,身後的訓貓人早已逃去無蹤,連自己辛苦喂養了這麽多年的貓兒都不管了。不過既然這九命貓已死,想必他也沒啥資格再跟自己叫闆了,等他再養一隻九命貓回來報仇,指不定得多少年了呢。
馬程峰把常小曼背到家,一宿都沒合眼,一直守在她的身旁。也許是她做了噩夢,不停地在喊着馬程峰的名字,躺在被窩裏,小手拽着馬程峰就不松開。
這位漂亮學姐要是平時也這麽乖巧溫順該多好?沒準……沒準自己真能動心。
一直到淩晨,天蒙蒙亮的時候,馬程峰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送你送到小村外,有句話兒要交待,雖然已經是百花開。路邊的野花你不要采……”睡夢中一個俏皮甜美的聲音在他耳邊哼唱着鄧麗君的歌曲。
“你……你怎麽還會唱這歌???”馬程峰驚訝地看着頑皮的小狐狸在面前扭動着婀娜地身姿一邊跳舞一邊唱歌。“咋地?你們五百年前就有鄧麗君的歌了?”
“不是啊,上幾日你們坐在那個大鐵牛中,放了一遍這歌,奴家覺得挺好聽就記下來咯。”
我靠……這狐狸精學習能力太快了吧?幾天前他們從燕子坡回市裏,坐在李大海車上,是磁帶裏放的,而且就放了一遍!
“嘿嘿……公子,路邊的野花不要采,可采了也就采了,對吧?”她摟着馬程峰的脖子,在他耳畔說道。還故意用自己那條毛茸茸的大尾巴纏住他的脖子,給他瘙癢。
“你這狐狸的嘴怎麽學的越來越絮叨了?别瞎說!什麽野花家花的?”
小狐狸對他說,在公子心裏,慧芳就是你的家花,而常姑娘就是你的野花,你現在已然開始對野花動心了,你不承認也沒用,你的靈魂出賣了你的心!
馬程峰無奈地聳了聳肩說:“得得得,我不想聽這些,我昨夜殺了那九命貓,這次小曼應該安全了吧?免得夜長夢多,我明天就把她送回熱河去!我甯願守着我的家花。”
“公子以爲你能殺得死九命貓嗎?何爲九命貓?它有九條命!就算你殺了它,也隻是殺死它一條命而已,所以常姑娘還是随時都會有危險。”小狐狸搖身一變,幻化作常小曼的模樣。
“啊?隻要那九命貓不死我還甩不掉她了?你不是說有你在那九命貓不敢造次嗎?昨晚你幹嘛去了?爲什麽不出來幫我!”
“公子莫急,你幾日前在九宮金殿中救了所有人的性命,積攢功德不少,奴家受益匪淺,隻是距離重塑肉身還欠些火候。隻要奴家能幻化人形那公子就解放了。”敢情小狐狸在這兒等着他呢,催他繼續積攢功德,多做善事。但功德這種東西無形無質,誰也說不好到底要做多少件善事才能達到突破的瓶頸。
馬程峰說,白天的事你在鬼瞳中都看到了吧?就是王友輝娶新娘之事。
“公子說他呀?他也是挺可憐的。料想爲人一世,最美好的就是愛情吧,可他卻無法跟自己所愛的女孩生活在一起,娶誰就是害了誰。”小狐狸爲人一世,也算是嘗到了愛情的滋味,至今對她的相公還是難舍難忘。
“我有什麽辦法能幫友輝哥嗎?”他問小狐狸。
小狐狸盤起大尾巴,慵懶地靠在炕頭上,故意用雙手揉捏着胸前的兩顆尤物,表情極爲陶醉。好像對常小曼的身材很是滿意。
“喂!你這狐狸能不能有點節操啊!好端端自己的身子不用,非喜歡變成别人的模樣?我問你正事呢!積攢的功德不都是給你用嘛?”馬程峰真是不忍直視,每次入夢,都趕上看直播島國愛情動作片了,而且還是一個人演的那種。
“哈哈……看,你急了,你急了……還不承認?公子明明就是喜歡常姑娘!”
被小狐狸識破自己的心事,馬程峰火冒三丈,沖上去追打,可在夢境中自己的輕功無法施展,又豈能捉住一隻狡猾的狐狸精?
“我不跟你個狐狸精一般見識!那你說,我怎麽才能讓友輝哥擺脫這厄運?”
小狐狸努着嘴故作思量,想了半天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公子可從這厄運的根源尋找,興許可以找到線索。”
狐狸精畢竟不是陰陽先生,别指望她能說出個所以然來,跟她在夢中聊了好久,也找不到重點。最後,馬程峰又被一個大嘴巴扇醒了。睜開眼睛一瞅,常小曼正用被子裹着身體怒目瞪着他呢。原來是自己昨晚又不自覺地鑽進了人家被窩裏。
厄運的根源,王友輝厄運的根源是哪裏呢?兒時?父母?前生?馬程峰越想越亂無從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