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巨大的宮殿房檐上倒懸着不少銅鈴,一股股陰風在大殿中湧出,吹的鈴铛嘩啷啷直響。
“咱們還有去其他那七座金殿看嗎?”小曼問他。
“不用去了,如果我所料不錯,這四周八座金殿應該不會相差太多。最重要的是正中間這座。你看,天坑下有幾個石堆圖騰,咱們想進去就要從中經過,怕這其中會有貓膩。你千萬跟好了我。”馬程峰的鬼瞳警覺地觀察着天坑下。
天坑四沿正對應八座金殿,邊沿上有無數台階通向下方。隻不過這些台階很明顯跟前邊八座金殿不屬于同時期建造而成,用的工料也不一樣,外邊這八座都是幾乎純金打造,就連台階也是刷了金漆的。而到了天坑這兒,下邊卻灰突突的,有些台階已經出現了裂痕。
二人小心翼翼地一步步走下石階,石階一共也是一百零八級。一百零八級是什麽概念?古時候的台階是比現代高出不少的,一百零八級幾乎相當于現在的六層樓那麽高了。而天坑下的那座浩大宏偉的宮殿的大頂剛好就與台階正上方的海拔平齊。
天坑底部是由沙土堆積而成的,這樣既防火也防水,但人踩上去卻軟綿綿極不易行走。這沙子也不是普通的沙子,是白沙,而且白的都有些誇張,慘白慘白的,如同冬日裏的雪地一般。
當二人的雙腳踩在白沙土上時,馬程峰心中突然升起一絲不祥預感,那種感覺很不舒服,讓他有種莫名的恐慌。而且鬼瞳中所見的白沙表面竟然蒙着一層黑煙,那層黑煙淡淡的飄在白沙上,每走一步雙腳帶動氣流,黑煙就随着腳步被帶出很遠。二人的闖入打破了這裏沉寂的平衡環境,白沙裏溢出的那層黑霧再度流動了起來。
“程峰,這是什麽氣味啊?怎麽……”常小曼想了半天,還是沒法形容腳下白沙的氣味。
她正說着話,突然腳底下好像踩到了什麽堅硬之物,她彎腰伸手扒開白沙,隻見白沙下竟然包裹着一顆骷髅頭。吓的她趕緊躲開。
那骷髅頭不知被埋在白沙下多久,已然是爛的不成樣子。白骨很脆,裏邊的營養和有機物質全部蒸發,被外力一踩立刻碎了。馬程峰撿起這塊頭骨細細一看,心中推敲出了這些白沙的來源。隻是不敢明言,因爲腳下的白沙就是無數具屍骨經過若幹年的腐朽最後化成的白沙土!難怪白沙的氣味這麽古怪了!
天坑中四周一共是九個圖騰,圖騰的樣式很像是狼頭,這些狼頭都張着大嘴,口中吐納着一團團黑氣,不過這些黑氣常小曼的肉眼是看不見的,隻有鬼瞳才能分辨的出。
石堆圖騰很大,堆的跟個小山丘似的擋住了二人的視線,他們繞過狼口的位置,卻在不遠處發現了一個人。遠遠的就見那人背對着他們倒在地上。那人身上穿的衣服跟前邊發現的屍體一模一樣,都是戶外探險裝,而且身上還挎着一個背包,背包散落在地上,露出裏邊的一些補給品。
馬程峰跑過去扶起那人一瞅,這人看着有些眼熟,不過卻想不起在哪裏見到過。
“他是李大海的手下。”常小曼說。
伸手試了試鼻息,這人沒死,不過鼻息很弱。
“應該還有救吧?”馬程峰拍了拍他的臉,又給他喂了口水。
“咳……咳……”那人重重地咳了兩聲,緩緩睜開了眼睛。不過他已經昏過去四日了,一口東西都沒吃,身體很還很虛弱。
他茫然地看着面前的馬程峰和常小曼,眼皮有氣無力地耷拉着。“常?常五妹?”他認出了小曼。
“我哥哥他們在哪?”常小曼問他。
“你們……你們……别……别去……别去呀!”那人磕磕巴巴說道,然後伸手推開了馬程峰,一下下使勁兒晃悠着腦袋。
“什麽叫我們别去?老瞎子呢?他們到底在哪?你說話呀!”馬程峰雙手按住他的肩膀搖晃着。
“走啊!别……别管我們!快走!”那人昏過去好幾天了,此時身體必然虛弱,可竟然一掌把馬程峰推出去好幾米遠去,那股勁兒很邪,比健康人都大。
“你……?”常小曼想過去再追問,身後馬程峰趕緊拽住了她,不她再靠近這人。
“這人不對勁兒!别靠的太近!”鬼瞳之中,狼頭圖騰中吐出的一股股黑煙正在順着那人的七竅鑽入體内。那人的眼睛也越來越空洞無神,盡管他正在盡力擺脫黑煙的侵襲,但那股力量過于邪惡,最後終于吞噬了他的身體,讓他不由自已的重重倒了下去。
“他還有救,咱們必須把他帶出去!”
馬程峰搖了搖頭說恐怕沒救了。
鬼瞳中他的人魂越來越淡,最後徹底被那黑煙所占據。人魂一旦消失,人的生命也就結束了,就算救活了也頂多是植物人。
他丢了人魂,原本再無生命體征可以控制自己的軀殼,但他卻踉踉跄跄地又站了起來。他低着頭不再言語,僵硬着身子一步步朝二人走了過來。他身體四周的黑霧愈發的濃郁起來,這股氣息馬程峰見過,他已經是一具行屍走肉了!
馬程峰的一雙鬼瞳閃爍着幽綠的光,瞳孔中慢慢形成了逆時針旋轉的氣旋,最後把這具活屍體内的地魂吸了進來。然後屍體再度重重地倒了下去一動不動了。
值得一提的是,馬程峰的鬼瞳可不是見了什麽人都可以随意去吸人家的地魂的。活人三魂七魄皆穩固,鬼瞳的力量也無法把它從身體中抛離出來。若不然,馬程峰不成惡魔了嗎?
人到了生命盡頭的時候,三魂會逐漸離體。第一個是天魂,天魂走代表此人天命以盡;第二個是人魂,人魂走代表生命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