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如果今夜那大耗子再來尋趙母的屍體,那公子可以把屍體搬走,然後披着我那身狐皮躺在棺中,隻要它敢出現我自有法子治它!
“不是吧?狐狸姐姐,你那身皮???那不等于是死人皮嗎?披在身上多惡心呀?”馬程峰直咂舌。
估計今晚不是狐仙抓住大耗子的,而是活活被那身人皮吓死的吧?那場面簡直不敢想象!
“哼!公子剛才還說奴家之容傾國傾城呢,怎麽,這麽快就嫌棄人家了?奴家的皮囊不是死人皮!是活的!活的!活的!”嬌媚的小狐仙噘着嘴沖他大喊,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馬程峰無奈,隻好應了下來。醒來後,回梨樹屯從地窖中取出了狐仙皮囊,又用編織袋把它裝了起來。還别說,這一身完整的人皮并不重,背在身後感覺也就是兩三斤的分量。
狐仙的皮囊彈性如初,臉上表情生動妩媚,難怪幾日前迷住了慧芳她爹。
“程峰,背後背的是什麽呀?怎麽這麽香?”常小曼圍着編織袋直轉悠,袋子裏邊散發着狐仙魅人心魂的香味,香味很刺鼻,跟普通女孩的體香截然不同。
“學姐,你别打開,今夜就指望着它幫我捉妖了!”見她要解開袋子口,馬程峰趕緊推開。真要是讓她們見到那狐仙皮囊估計都得吓昏過去。
黃紮紙一聞那刺鼻的香味就知道裏邊裝的是什麽東西。他說:“程峰啊,晚上一定要自己當心,剩下的可就不是我能幫你的了。今天晚上那大耗子肯定還會來,成敗在此一舉了!”
黃紮紙吩咐其他人幫忙,把趙母的屍體藏到了豬圈裏,又在屍體臉上塗了一層公雞血,他說大公雞血辟邪,那東西就算來了也不會靠近的。
入夜後,所有人都早早的走了,黃紮紙帶着靜依和靜彤照舊回了馬程峰他家住,隻留下常小曼和馬程峰。
“程峰……你在裏邊股弄啥呢?我……我一個人害怕!”常小曼抱着肩膀站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想回屋可屋裏隻有自己一個人她害怕。隻好站在院裏棺材邊上一邊拍打着棺材一邊問馬程峰。
“學姐你先回屋睡吧,今晚那東西不會去找你,放心!”馬程峰安慰她說。
“你确定?我這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一個人在屋裏邊你能放心?”
“我的姑奶奶呀!保你沒事!快去吧!”安慰了幾句,她總算回去了。
夜半,小村靜的可怕。數九寒冬,外邊的氣溫已經降至零下三十多度,馬程峰身上蓋着那狐仙的皮囊,總覺得不自在,雖說這副皮囊美麗嬌豔,可一想到她是從狐仙身上生生被剝下來的就……不過這狐仙的皮囊輕飄飄的蓋在他身上,竟然不覺得冷,而且身上暖暖的,就好像真的有個姑娘親切地把自己擁入懷中一樣。
“嘿嘿……咯咯咯……”鬼瞳中那不安分的小狐仙暧昧的笑着。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邊起風了,随後雪地裏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那東西應該是來了,從腳步聲判斷,那東西先是去正屋門口看了看,然後又朝院子裏這口棺材前走了過來。它距離自己很近,近在咫尺,隻隔了一層薄薄的棺材闆子。
咔嚓嚓……咔嚓嚓……那東西跳上了棺材闆,正在用牙齒啃噬着。
一滴液體順着狐仙皮囊的嘴角流了出來,剛好流到馬程峰脖頸子裏,溫熱溫熱的。靠!這貪嘴的狐仙竟然饞的淌哈喇子了!
棺材闆上一堆堆木屑掉了下來,棺材闆越來越薄了。突然,上邊趴着的那東西停止了啃噬不動了。怎麽回事?難道它有所察覺了嗎?嗅到了棺材裏狐仙的氣息?如果這樣的話,他必須趕緊沖出去,否則那家夥可就跑了!
正在馬程峰猶豫不決時,突然就聽院外不遠處傳來一聲凄厲的貓叫。
他心道,不會這麽巧吧?早不來晚不來,那九命貓竟然又找上門來了?這貓兒鼻息是不是太靈了?都能嗅到常小曼躲在這裏?
貓抓耗子天經地義,棺材闆上的耗子感受到了貓兒的氣息哪能不跑?棺材蓋上吱嘎吱嘎的微微晃悠着。它沒有跑,可能已經被九命貓吓的瑟瑟發抖了。這大耗子固然是厲害,不過這次碰到了它的天敵!而且還是一隻九命貓,它能不怕嗎?
鬼瞳中小狐仙不安分起來,一股陰寒的力量湧動着,它好像要沖破鬼瞳的束縛出來獵食。可她現在隻剩下最後一絲陽魄,如果沖出鬼瞳能自由活動多久呢?
喵嗚……喵嗚……那九命貓已經靠近了,一聲聲伶俐的嚎叫着。
馬程峰的眼睛愈發的腫了起來,眼中的力量根本不由自己控制,鬼瞳裏兩束幽綠之光已經射出。從前那讓他煎熬了十幾年的痛感襲來,一道倩影從他眼中沖出,把自己美人皮囊裹在身上就頂開了棺材闆子。
棺材外邊一股股寒風直往裏邊鑽,凍的馬程峰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外邊再度恢複了死寂。他好奇地坐起身來,往院裏一瞅……
還真是個絕妙的三角搭配,小狐仙搖着雪白的大尾巴站在左側,她一反常态,再不是那個狐媚可愛的美人,她眯着一雙狐眼,眼中殺氣盡露,微微張着嘴,口中露出四顆鋒利的小虎牙。
右邊是那隻九命貓,貓兒的個頭并沒有馬程峰想象中那麽健壯,相反,這貓兒渾身的毛發并不柔順油亮,瘦的一身皮包骨,它弓着身子,身後拖着那條細長的大尾巴正在焦躁不安地拍打着地面。若是平常,遇到狐狸貓兒早就跑遠了,隻是今夜它是來找常小曼的,卻有意外收獲,碰到了一隻大耗子,貓最愛的食物就是耗子,自然不肯輕易把美味送給狐狸。
“尼瑪……什麽玩應……”馬程峰回頭一瞅,隻見棺材下邊正癱坐着一個大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