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紮紙連連點頭,拽着馬程峰說,看來有戲了!是咱來晚了,不然沒準她倆爹都能救!不是他們趙家運勢不佳,而是随着爺爺的死,把家中的氣運都帶走了。當年,挖了灰仙洞,取了人家過冬的口糧,那大耗子沒了糧食必然餓死!無形中等同于趙家盜了人家的福運存活下來,說到底,這債是她們爺爺欠下的。可他爺爺死後并沒有還清,剩下的債就要輪到子孫後代還了。
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既然趙家注定還沒有還清那灰仙的債,又怎麽人爲阻止呢?這屬于陰債,陰債需由子孫還。一般就算陰陽先生碰到這種事也不敢插手。
黃紮紙讓三個姑娘留在家中,他則帶着馬程峰去了趙家墳地。墳地裏遠遠地就見那口薄棺躺在雪地裏,跟昨夜走時一模一樣,并無其他異常。
“前輩,會不會是咱猜錯了?沒什麽不同啊?”馬程峰問。
“呵呵……你走近了自己瞅瞅?”
馬程峰圍着那口棺材轉了一圈,依舊沒看出什麽異常,就連昨天蓋在棺材上的那塊黑布也沒被碰過,還完好無損地扇在棺材蓋上。他回頭詫異地看着黃紮紙,黃紮紙伸手掀開黑布,黑布下,棺材蓋上邊那層黑油漆沒有半點痕迹。
“程峰你看下邊!”黃紮紙指了指黑布扇着的棺材頭右下角的位置。
馬程峰低頭一看不免大駭,這棺材落右下角與地面相接觸的位置,出現了一個大窟窿,從漏洞輪廓可以清楚的看見是某種齧齒類動物的咬痕!雪地裏還殘留着不少木屑呢!漏洞大概有人拳頭那麽大,如果真是個耗子所爲,那這耗子個頭可是夠大的了!
二人掀開棺材蓋往裏邊一看……吓的馬程峰倒吸一口涼氣,幸好昨夜棺中用一個紙人替代屍體!
隻見棺材裏躺着的那紙人身上已經滿是傷痕了,到處都是被耗子啃食過的痕迹。紙人的臉已經花了,兩個眼珠變成了黑窟窿,耳朵也被咬掉了,若真是屍體的話,恐怕現在已經面目全非露出骷髅頭骨了。
“今夜它還會來嗎?”馬程峰看着紙人臉上被啃的密密麻麻的小窟窿發憷,趕緊蓋上棺材蓋子。
“會的,昨夜這東西也是先進棺材裏一探究竟,紙人瞞不過它,所以才去趙家尋屍體,但被你鬼瞳中的狐仙吓跑了。今晚肯定直接去尋趙母屍體。”
馬程峰咧着嘴問他,是不是昨夜如果我沒有那狐仙的話,可能我和小曼就得被那灰仙弄死了?
“那不可能,你是賊星轉世,區區灰仙怎能傷的了你?你以爲我傻呀?你要是出事了我咋跟老瞎子交代?”
墳地裏到處都是白雪,一行很淺的腳印出現在墳地裏,順着這口薄棺一直往裏延伸,他倆跟着腳印,最後就見那腳印消失在了一個老墳頭下,那墳頭的位置,剛好就是馬程峰昨夜所見,墳頭冒黑煙的位置。
墳頭上立着一塊墓碑,墓碑上寫着亡人名字:趙長東。也就是趙家老太爺。
墳頭上有塊明顯的塌陷,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大窟窿,這窟窿不小,剛好與薄棺被大耗子啃的那個缺口相吻合。
“要不挖開算了!”馬程峰建議。
“不可!墳不能随便挖,趙家墳地風水還可以,你要是亂挖會敗了風水,而且你現在也不知道那東西是不是就在墳窟窿裏邊,耗子洞四通八達,很可能還有其他出口。你現在要是挖下去不但找不到它,反而會把那東西惹毛了禍害其他人。”
馬程峰問那咋辦?今晚它再來我去抓它嗎?
“我不是馬瞎子,對陰陽之事也不太懂,不過既然那灰仙怕你的狐狸,應該可以在這上邊做做文章,一會兒中午你睡個午覺,問問狐仙有沒有法子治它!”
要放在平時,人累了躺下自然而然就睡着了。可馬程峰心事重重,回到趙家後,躺在炕上翻來覆去一點睡意也沒有。而且白天吵,他覺輕,剛有點睡意,外邊有人經過立刻睡意全無。
衆人圍着他,一個個大眼瞪小眼跟看猴子似的,越看他渾身越不自在還咋睡?
該試的法子都試了,黃紮紙甚至給他弄了個陪睡的紙人,用邪術助他入夢。可馬程峰是賊星轉世,靈魂異常堅固,盯着那紙人的眼睛毫無感覺,越看越精神。
最後,也許是鬼瞳中的狐仙感受到了他的召喚,他就覺得身體輕飄飄的,跟自己躺在對面的紙人影像也越來越模糊起來,紙人的臉上塗着重重的腮紅,那雙陰冷的眼睛看的他十分不舒服。漸漸的,紙人的臉出現了變化,它的五官,它的表情扭曲了起來,嘴唇也有了活人的血色。
突然,那冰冷的紙人竟然撅着小嘴朝他親了過來,幸好馬程峰躲得快,要不然還得被個紙人占了便宜呢!
“嘿嘿……”那好似銀鈴般甜美的笑聲從紙人口中傳來。
“你……你吓死我了!你幹嘛變成這模樣啊?”馬程峰推開身邊的紙人,紙人有了重量,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變得軟軟的。
“讨厭!奴家變成什麽模樣公子都不喜歡!哼!不好玩!”狐仙搖身一變又恢複了自己那美麗容顔。
“不是……我沒嫌棄,你這張臉蛋就很好看了,國色天香,傾國傾城還不行嗎?”馬程峰有求于人,隻好誇了她幾句。
“這還差不多!說吧,公子着急叫我有何事啊?”
馬程峰問她,如果今夜那耗子再來她有沒有把握擒住它。
狐仙一聽,立刻雙眼放光,嘴角口水流了出來。直呼:“真的嗎?它還會來嗎?我要吃!我要吃!奴家都餓了五百年了!”
馬程峰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心想,原來每個女人都是吃貨,連小狐仙也不例外!
“我是問你能不能抓住它救趙母!趙母的陽氣應該都被它偷走了,如果三日不還魂就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