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繼續順着暗道往前走,左右洞壁被這群修建古墓的工匠打磨的十分光滑,可偶爾還是能見到洞壁上有坍塌後形成的孔洞,碎石和泥土堆積在一起擋住了去路,馬程峰不得不清理出來。越往前走坍塌的孔洞就越多,這些孔洞深不見底,直徑兩尺寬。
“瞎子,這些應該不是天然塌方造成的,會不會是有東西……?”
老瞎子摸了摸洞壁上出現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孔洞,量了一下直徑,又用鼻子嗅了嗅裏邊的氣味,神色凝重了起來。
“完了,咱倆不會是碰上那畜生了吧?程峰一定要加倍小心,迅速通過!”
“你說那畜生是個啥?”馬程峰好奇心作祟問道。
“别多問,快走!”
從孔洞直徑可以判斷的出,挖洞的活物不會太大,應該跟貓的身形大小相似。
暗道中的死屍越來越多,他們死相幾乎一緻,渾身的血肉一丁點都不剩,就連骨頭裏的骨髓在死時也已經被吸幹。以現在的情況判斷,這條暗道是否被挖通還是未知數,馬程峰一邊走一邊數倒在地上的屍體,足有十來具之多。可以想象得出,當年古墓斷龍石落下後,所有工匠全部退入這條暗道逃生,逃生過程中這條暗道并沒有被完全挖開,他們一邊挖,一邊還要抵禦神秘陰獸的襲擊。這古墓雖然是諸侯墓的規格,但并不算太大,二十幾個工匠足以,可暗道中現在已經見到十多具白骨了。
“别數了,肯定是通的。”老瞎子說。
“都過了這麽多年了,那些陰獸是不是也早就死光了?”
“應該不會,陰獸跟地面上的野獸不同,如果沒有食物它們就會進入休眠狀态,有的時候一睡就是好幾百年,它們心跳很慢,飽餐一頓足以維持。剛才我已經嗅到了它們身體的腥臭,這些東西嗅覺極其靈敏,隻要捕捉到你我的陽氣立刻就會蘇醒過來。”
這說話的功夫,馬程峰突然就覺得身後黑暗中吹來一股陰風,他猛地一回頭,身後什麽都沒有,奇怪,難道是自己感覺錯了?他搖了搖頭繼續攙着老瞎子往前走,也許是剛才折騰的筋疲力盡的緣故,後脖頸子濕漉漉的全都是汗。他下意識伸手摸了下,脖子上黏糊糊的。
血……竟然是血,稍一碰就如同刀割一般疼痛,是他脖子上流出的血,傷口又深又長。
“瞎子,那到底是什麽東西呀?它好像真醒了,速度太快了!”馬程峰急忙問他。
老瞎子說從那小東西留下的氣味判斷應該是極北地觀音,這些小東西通體黑毛,四肢上都長着十分鋒利的爪子,可以輕而易舉地撕碎獵物,一旦被它瞄上了那就是九死一生。
“地觀音?這東西聽說是生活在昆侖山雪域中啊?怎麽咱中原也有?”
“地觀音也分很多品種,屬陰獸範疇,極北地觀音最早發現在長白山秘境中,幾乎已經滅絕了。燕山氣候陰寒比較适合這種小獸生存,而且燕山腹地中又藏着許多條地脈。壞了壞了,老夫千算萬算就沒算到還有這種東西存在。”老瞎子本領毋庸置疑,連他都怕的東西可見這地觀音的厲害了!
“額!!!啊!!!!”身後暗道盡頭處傳來兩聲刺耳的屍吼,估計是那兩具大粽子推開了棺材已經追下來了。大粽子不足爲慮,暗道狹窄,若是她們追上來,拿出伏羲鑒妖鏡一照她們也不敢靠前。倒是洞穴中那些如同鬼魅的小獸最有威脅。
左右洞壁上出現越來越多的孔洞,每一個都有可能是那小獸的巢穴,時而馬程峰會看到孔洞深處藏着一雙血紅小眼睛,就好像是兩個小紅燈泡似的一閃一閃,等他想去捕捉時,那小東西早已遁去無蹤,尋不到蹤影。
馬程峰這邊剛一分神,老瞎子一個踉跄來了個狗啃屎,腳底下全都是死人白骨,若是不留神都得被骨頭紮穿了腳。
“小崽子你扶着點我不行嗎?你愣着幹嘛?你還能抓到地觀音咋地?那玩應速度老快了!肉眼根本無法看清。”
馬程峰手持七星刃,雙眼中迸出幽綠的賊光。鬼瞳之中的景物變得十分清晰,他發現自己的這雙鬼瞳好像跟從前不一樣了,隻要他能集中精神,眼中移動的物體速度都變得十分緩慢。就好像把一段視頻分作無數個靜态照片不停地在他眼前播放一樣。
前方的氣流越來越強,暗道也越來越狹窄,轉身看去,大約在一公裏外已經可以看到那個很小的光點。問題是他倆能不能活着跑完這最後一公裏的路程。
突然,又是一股寒氣從背後襲來,馬程峰集中精神雙瞳中的幽綠綻放開來,就見一個渾身黝黑的小東西急速從洞穴中沖了出來,這小東西身形肥嘟嘟的,個頭像成年的貓兒,前爪裏的指甲十分鋒利,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在半空中調整着角度控制身體平衡。他的速度極快,好似一道閃電一樣從眼前劃過。
馬程峰不敢眨眼觀察着那小東西的每一個動作。1,2,3……鬼瞳把地觀音撲咬的趨勢分隔成不同的靜态照片傳入馬程峰的大腦。就是這裏!那小家夥鋒利的爪子已經朝馬程峰脖子喉結處劃了下來,與此同時,馬程峰也是手起刀落。
隻聽得一聲慘叫傳來,鮮血染紅了馬程峰的衣襟。
“哎喲我我的媽呀,啥……啥玩應?”老瞎子吓壞了。
“沒啥,您不是送我一把刀嘛?作爲回禮我送您一條毛圍脖。”馬程峰提着地觀音毛茸茸的大尾巴在老瞎子面前晃了晃。
地觀音皮毛光滑就跟打了蠟似的,它還沒死透,惡狠狠地瞪着馬程峰,脖子已經被馬程峰的七星刃劃開了,鮮血不停地往下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