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這銀河星臂本是無限循環,隻要方向一變就很難判斷當初選定爲參加物的是哪一條星臂了,這個方法不太可行,反而會誤導我們讓我們原地打轉。”大衛皺起眉頭說。大家想想也有道理。
“我們現在有十二個人,每人打一隻手電,沿着直線遠遠地站一個人。這個洞不是很大,這樣應該可以走到屍林的邊緣。到了邊緣我們再沿着邊沿走,應該就可以出去了。”順子經驗豐富點子也多。
“那萬一最後一個人仍然到達不了邊緣呢?”大衛思維缜密問道。
“不是還有繩子嗎?他在屍杖上綁一條繩子再直走,再怎麽說也應該夠了吧!”順子答道。就我們剛才目測的大小來看似乎是夠了。
“這個方法是不錯,可我們不是要出去,而是要找到這個大洞的中心。”教授不緊不慢地說。
“中心?”大家的愣住了。
“不錯!出口就在中央的屍杖下面。”米教授說。“剛才我便是以銀河中心爲參照物走的,而不是星臂。可走了那麽久卻發現是在原地繞圈,我本以爲銀河中心的正下方便是屍林中央,看來是我想得太簡單了。我懷疑洞頂的石壁上作了巧妙的角度處理,處在不同的位置所看見的銀河中心是不一樣的,所以洞頂的銀河不但沒有辦法爲我們指路,确定方位,反而會讓我們越走越迷糊。”米教授的臉色也不好看。
“那怎麽辦?不如把這些屍體澆上汽油一把火燒了,到時視野開闊了中心自然就能确定了!”其中一個人說,那心急的樣子恨不得馬上動手。被屍體這樣居高臨下地盯着都快要把人給逼瘋了。
“不行!”米教授毫不猶豫地否定,“這大火燒了起來,變數太大了,且不說要燒多長時間,單就這個氣味常人如何能受得了。而且這裏氧氣稀薄吸都不夠我們吸了,還要燒火?隻怕屍體沒有燒完我們就窒息了。”米教授思慮周全。
“不能燒那把它們放倒總呆以了吧?”那個人又想了個主意,都是簡單粗暴又直接。
“這些棍子深深地插入地下要把屍體放倒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先民對屍體非常重視,不知有沒有做什麽特殊處理。能不碰就不要碰了吧!”米教授又否定了他的建議。
“這又不行那又不行難道我們就要被困死在這裏?”那人被逼急了,按壓不住怒氣說道。
“吼什麽?就這點出息?這不是在想辦法嗎?你想死老子還不想陪葬呢!”順子喝道,那人才低下頭,不敢再言語。一時大家都沉靜了下來,這中心的位置要如何确定呢?
大家靜了下來,在這周圍的黑暗中就顯得特别靜谧,靜得就連一片葉子飄落的聲音都聽得見。也許是因爲緊張,大家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越來越重,越來越大聲,最近竟然彙成了一片!整個洞中似乎有上千上萬個人在呼吸!
“什麽聲音?”我一個激靈,我們才十二個人,怎麽會有成片的呼吸聲?這時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豎起耳朵認真聽了起來。
這時不但是呼吸聲,就是心跳聲似乎也聽得到了。這些聲音不隻存在某個角落,它似乎無處不在,也在我們的身邊!這些呼吸聲是從一具具屍體上發出的!
我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難道這些人竟然沒死?那内心的恐懼根本沒有辦法用語言來形容。“這、這些人沒死!”我驚得聲音都變了,結結巴巴地說。
玲梅臉色參白緊緊地抱着趙輝,突然兩眼一翻竟然暈過去了。“玲梅,玲梅!”趙輝着急地拍着她,她全然沒有反應。我本能地想躲,可根本就躲不開,這裏全是屍杖能躲哪裏去?
“不!不是沒死!這些人活過來了!他們都是惡鬼!都是惡鬼!”終于有人受不了了,兩手揪着自己的頭發,顫抖着往後退,一不小心撞到了身後的屍杖,擡頭一望,慘叫一聲,竟然沒命地跑了出去。我忙上前攔住他,這個時候可不能走散了,卻被他推倒在地,發狂似地跑了。
“大家不要慌!這些人肯定已經死了!而且死了幾百年了!死人是不可能複生的,這不是他們呼吸的聲音!他們的喉嚨裏有東西,具體是什麽東西我也不知道,大家小心一點,不要自己吓自己!”米教授大聲說道。不愧是考古專家,短短的幾分鍾就大緻了解事情的真相。先不管他說得對不對,軍心可暫時穩住了。
“要不要剖開來看看?”危險系數一下子又升了幾級,大衛問道。竟然發生那麽詭異的事情不查個清楚實在讓人無法放心。
“不可!這些屍體能不碰還是不碰爲好!”米教授再次阻止。我也同意他的說法,誰知道這裏面有什麽古怪,别又爬出些什麽怪物,到時想跑都沒地方跑。
突然黑暗中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正是從那人消失的方向傳來的,難道他遇到了什麽意外?當下我們也不必怠慢,馬上循聲跑了過去。
遠遠地看着他坐背對着我們,嘴裏發出啃咬的聲音,像是津津有味在吃着什麽。“包子?你在幹嘛呢?”順子慢慢地走上前,邊走邊仔細的觀察着他。包子似乎沒有聽到,一直在津津有味的啃咬,那吃食的聲音在空曠的洞内回響,分外清晰而詭異。
“包子?”順子又小心翼翼地叫一聲,手慢慢地摸住腿側的槍。我也不由自主摸腿側的配槍。
包子轉過頭來,身上竟然全是血,他的臉,他的臉竟然是一張詭異的笑臉。這張臉、這張臉并不是他的,可爲什麽會那麽熟悉?我突然發現,這是張專屬于屍杖特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