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都還回去了嗎?”又來?能不能消停一夜,我的小心髒可吃不消啊!
青翎冷哼一聲,說:“那幫見利忘義的家夥會那麽聽話嗎?等着吧!今晚不得安生!”
我一想,青翎說得也有幾分道理,這些人本爲财來,若是沒有幾分膽色也不敢去扒人墳墓,這到手的錢财又豈會輕易拱手讓人呢?不過該做的我們也做了,他們若是不知收斂我們也幫不了他。
青翎就睡在我身邊,我突然有種感覺,青翎跟着我并不是爲了我而來,她像藍鳳一一樣有其他的目的,這麽一想我心裏就有些不舒服了。“你——爲什麽要跟來?”我猶豫不決,可還是忍不住小聲問道。
黑暗中一陣沉默,我突然有點慌,我自認爲不是一個對朋友瞎懷疑的人,可現在我發現自己疑心特别重。“我信不過藍鳳一!”青翎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怎麽又跟藍鳳一扯上了?”我更加奇怪了。在三靈聖地藍鳳一确實對我有所隐瞞,但我相信,她的确是爲了我好。
“她跟江孟哲都不想你參與進來,但你才是神指定的人,她替代不了你!我來,是幫你完全神的旨意!”她猶豫了一下,說道。
我的心一下冷了下來。原來一切都是因爲他們的那個神,還以爲她是因爲我。可轉念一想覺得自己難過得沒有理由,我已經有了藍鳳一。雖然她對我若即若離,就連火車上的那個吻到底是出于真心還是假意,我也沒有弄清楚,但我仍然相信她的話,不管她對我做了什麽,都是爲了我好。盡管她主爲的好并不是我認可的。
我們已經到了達瓦,相信很快就會見到她了,所有的疑惑等見到她時就都知道了。想着她,想着她的吻,她身上獨有的草木香氣,我進入了甜蜜的夢鄉。或許今晚我們可以在夢中相見。
青翎把我從夢中搖醒,我一骨碌爬起來,天已經大亮。昨晚似乎什麽事也沒有發生,我松了一口氣。就着河水洗漱完畢,玲梅已經把野菜午餐肉湯做好了,空氣中飄着一股肉香。我坐的火堆旁,發現人似乎少了許多,忙問怎麽回事。玲梅說昨晚有個人失蹤了,他們找人去了。
我聽了心一沉,知道青翎的話不假,有人見利忘義私藏金币,小命怕是不保了。這邊默默地吃着早飯,米教授也蹭了過來。像他們這種人四肢不勤,這種找人的粗重活是輪不到他來幹的。
“小青!你說這些金币被下了咒是不對的!”米教授兩眼發黑,像是一夜沒睡,可精神卻非常地好,手裏還拿着那枚金燦燦的金币。金币上的血迹已經被他擦去了,女王像上有很明顯的兩道劃痕,形成一個叉型,也不知道是故意弄的還是無意爲之。
我老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跟青翎說話,我還以爲他在叫青蛇呢!“米教授,一币一命啊,你怎麽還把這金币留在身上,快還回去!”我急了,這個老米不是真想爲考古事業獻身吧?
“沒有用了!”青翎面無表情,幽幽地說。我愣了,不知道她這句沒有用了是什麽意思。不過如果青翎說得沒借的話,失蹤的不應該是米教授嗎?爲什麽是另外一個人呢?難道這咒怨隻針對摳金币的人?
米教授不以爲然地說:“這是鑄有女王像的金币,在東女國女王被國民當神一樣膜拜,怎麽可以被施咒呢?一定是你弄錯了!”米教授非常肯定,可表翎完全沒有興趣聽他說話,他自讨沒趣便向我說道:
“我倒聽說英國人有把硬币敲入樹木的習俗。他們相信病人自己親自把硬币敲入樹幹,那麽他們的病痛就會被這棵樹帶走。後來演變成挂福袋、彩條,最後發展成今天大家所熟悉的聖誕樹!所以我認爲這應該是許願之木,而非咒怨之木。”
米教授爲自己的發現頗爲得意,“不管怎麽說這讓我們對古代時期的東女國的了解又更進了一步!嘿嘿!”他頗爲得意,這種學術上的研究成果對于他們而言是不小的收獲。這些人都是爲名利而來。
青翎不作聲,她沒有證明自己的欲望,隻是默默地吃着自己的早飯。“你看看!這枚金币制作得多麽精美啊!”米教授把金币遞過來給我,我想都沒想就伸手去接。
“叮!”我還沒接住,就被青翎一把打掉在地上。“别碰!”青翎狠狠的瞪了米教授一眼,說。米教授自讨沒趣,寶貝地把金币撿了起來,吹幹淨,一邊還說:“哎!未開智的野蠻人!”
這老米還真叫人惡心,可他對青翎不是有幾分忌憚與相信的嗎?怎麽變成了這副嘴臉?這時一個人滿頭大汗地跑過來,說:“玉少!快過去看看吧!出大事了!”
我心裏奇怪,能出什麽大事?不就是找到那個人的屍體了嗎?拿着槍頂着頭讓他們把東西放回去他們就是不聽,這能怪誰呢?“快别吃了,領隊等着你們呢!”那人驚慌失措地說。
我知道他們不是來請我,而是來請青翎。其實我也沒什麽胃口,雖然跟他們都不熟,可好歹也在一條船上,兔死狐悲。
我和青翎走到樹林,赫然發現咒木前跪着六具屍體,屍體的臉呈青紫色,眼睛跟嘴巴都睜得大大的,死前像是極度驚恐。他們雙掌合十跪在地上,全部都面朝着一個方向——我們所在的營地!這個舉動,這個方向确實很詭異。
我仔細看了一下,心都跳到嗓子眼了,這六個人竟然是前晚和昨天失蹤的那六個人!我們昨天開了接近六個小時的車程,雖然霧氣大開得慢,至少也得有五十啊,三百公裏,他們是如何在一夜之間走到這裏的?難道說有人一路跟着我們把屍體運到了這裏,擺成這麽一個奇怪的造型?可這一路上車都不多一輛,如果有人跟蹤,我們不會不知道啊!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而昨晚失蹤的那個人又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