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地吃了些餅幹罐頭,我不禁觀察起四周的環境來。這個小村落坐北朝南,左青龍,右白虎,左邊山勢平緩,右邊懸崖削壁,右邊的山遠遠高于左邊,呈白虎銜屍之兇局。這種兇局百般兇煞,會招來官司,飛來橫禍,子孫重病直至家道破亡,怎麽會有人在這個地方建宅居住呢?其實即使這樣的兇宅也不是不可以住人,隻要按照居住人的生日在結印岫上結印,就可以将白虎銜屍變成虎距龍盤,旺官旺财,路路亨通的風水寶地。也許川藏一帶受中原文化的影響較小,他們并沒有這等講究。可我總覺得這個地方不像是無意爲之。
吃飽肚子,我們繼續找,還是一點痕迹都沒有找到。那麽冷他們能走去哪裏呢?即使像我一樣控制不住自己,那走出來總有點痕迹吧?這路上全是瓦礫碎石,難道不會劃破腳啊什麽的?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也許這三個人根本就還在碉房裏!我忙拉着大衛把我的疑惑說了出來。
大衛叫來順子,順子一聽覺得有點道理,便把手下的人叫來。原來那些人得知那三個人失蹤得蹊跷,又有一個人瘋了,早就吓得魂飛魄散,當時隻是随便找了一下,就出來了。
順子的臉色非常難看,大衛沒說什麽叫上所有人帶上真家夥進樓搜救。我正欲上前幫忙,青翎卻突然暈倒了,我隻得留下來照顧她。玲梅、趙輝、米教授三人也沒有進去。
我把青翎扶上車,給她遞了一支水,她卻搖頭,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幛碉樓,她的神情讓我意識到肯定會有什麽事情發生。果不其然,大概過了二十分鍾的樣子,突然聽見幾聲槍響伴着凄厲的尖叫,木闆的碎裂聲和急促的腳步聲。我緊張地望着,窗口上突然出現一張臉,是那位老婦人,怨毒的目光死死的盯了我一眼,看得我寒毛倒豎,可就這麽一瞬就不見了。難道是我看花眼?
一時順子領着人連滾帶爬跑了出來,有些人還摔得鼻清臉腫,大衛他和帶領的人還都沒有出來。原來順子知道此樓不祥故意使詐,自己帶着手下搜索低樓層,一有什麽事就馬上撤離。剛才他們聽到樓上的尖叫就馬上沖出來了,上面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一幫自私自利之徒。
而我這裏突然意識到青翎、趙輝、米教授他們似乎也知道什麽,他們也是故意不進去的!我腦門冒出一層冷汗,正欲下車,青翎死死扣住我手手腕。“别去!他們出來了!”
果然大衛一行神情慌張地出來了,少了三人,而且他們自己都說不清楚爲什麽會少三了人。緊張詭異的氣氛籠罩在我們關頂,誰也不願意再進去了,不得已我們隻好整裝上車,這才發現車輪胎被人放了氣。幸好工具什麽的都是現成的,隻得重新再打氣,這樣一耽擱竟然就到四點了。每個人的精神都緊張到了極點,恨不得馬上離開這裏。
這種地方天黑得快,才四點鍾天就開始起霧了,五點鍾天就全黑了下來。濃霧特别大,我們走得很慢。發生在這樣詭異的事情大家的臉色都不太好,一路上也沒有說幾句話。青翎昨晚沒有睡好,一上車便睡,我想問她都沒有機會。車子搖搖晃晃,我也昏昏沉沉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聽見大衛與米教授地交談,他們是用英文說的,我雖然是個學渣,偏偏語文和英語的成績還可以,勉強聽得懂一些意思。“那幢樓實在是太奇怪了,六個人莫名其妙地失蹤,回去都不知道要怎麽跟大boss交代。”是大衛無奈的聲音。
米教授冷哼一聲說:“這事不會就這麽完了,還會繼續死人的。”他的話非常陰冷,根本不像平時那平和語氣。
“還會死人?”大衛有些吃驚,顯然對這種事情非常反感。
“不然這麽高規格的探墓行動大boss爲什麽還特意安排帶上這小子?不是這小子有能耐,而是跟着這小子的姑娘有能耐!昨晚若不是她,我們都去見上帝了!不過經過昨晚她内損嚴重才會發現剛才的事。”米教授說。看來米教授還是深谙内情的人。反而是大衛倒像隻是做苦力的。
我聽着他們的對話,心裏拔諒拔諒的,可是他們怎麽知道青翎會出現呢?我總覺得自己知道一些不知道一些,這些消息又接連不到一塊,真要把人給急死。
“哦!原來如此!直接請這位小姐不是更省事,爲什麽還要帶上他呢?他的體能似乎不怎麽好,看樣子還比不上那位小姐。”大衛眼睛毒,話也說得實在,我聽得氣個半死。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以前在中國市場上賣肉的賣一塊好肉就要搭一點豬下水,這叫連帶銷售。”米教授語氣帶着輕蔑說。這個米教授表面看起來道貌岸然私下裏卻是這副嘴臉,真叫人惡心。想想江孟哲倒還真的幾分君子風度。“不過也别小瞧了這小子,大boss說關鍵時候用得着,所以要保着他。”米教授又補充了一句。還是他們的大boss有眼光,我心想,就一路裝睡聽他們在講什麽。可我的英語水平有限,有些聽不懂,也是模棱兩可地理解,隻知道我們要找到一個叫達瓦的地方。
車子開了三個小時,這一路上竟然沒有看見瀝青路,走的全是泥路。路上一片荒涼,全是山和懸崖,前面終于看到了幾點燈光,我們都盼着能吃些熱乎的東西。等我們下了車都愣住了,眼前的一切是那麽熟悉,六層的碉房,昏暗的燈光,旁邊建築的陰影,這不是跟昨晚的地方一模一樣嗎?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寒氣,眼睛都快掉下來了。
“操!老子就納悶了爲什麽要給我們的車輪放氣,是想把我們困死在這裏啊!”順子大罵了一聲,可面對這個地方誰也不敢進去。
大衛和老米望向我們,青翎的臉色發青。“這幛房子不能再進去了。”她隻說了這麽一句就閉上眼睛靠在我身上。大家面面相觑臉上險了疲憊更多的是恐怖,記憶猶新的恐懼!這時隻要任何一點點小動青也會觸斷我們脆弱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