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江教授人呢?”肥腸面如死秋地問道。“難道上面真的有鬼?”這大半夜出現的女娃那肯定不會是尋常人家的孩子,而且出現在這樣的鬼樓,氣氛便是詭異凝結起來。
“有鬼也得上!”藍鳳一說着就要爬上去。她的臉色不太好,顯然也是有些害怕的。畢竟人對超自然的現象都會害怕,她也不例外。
江孟哲都着了道了,上面一定很危險,我忙攔着她說:“讓我先上!你在後面掩護我吧!”突然覺得自己有保護藍鳳一的責任,不能什麽都讓她打頭陣
藍鳳一猶豫了一下,沒說什麽。我伸手試了試離我最近的那塊木闆,還沒有用力就斷了。“算了!玉少!關鍵時刻還是離不開我肥腸!”肥腸說着就蹲了下來。這是我們小時候玩慣了的,偷鄰居家桔子、枇杷個不夠就用這個方法,屢試不爽。
我也知道憑我手臂的力量是不可能像江孟哲那樣輕松就上去的,當下也不客氣,踩在他的肩膀上夠着樓梯,慢慢爬上去。
樓梯上的木闆已經非常腐朽,感覺軟綿綿的,我也不敢十分用力。剛把頭探到二層,還沒有看清楚什麽情況,突然眼睛一迷,我不由得閉了下眼。再睜開眼時,一張可愛的小臉蛋靠了過來,離我的臉僅在一公公!突然詭異一笑!我本來就緊繃的神經突然看見這樣的一張臉,吓得大叫一聲。不由得一用勁,木梯承受不了壓力,“咚”地一聲,從樓梯口摔了下來。衩灰塵嗆得我連咳了好幾聲。
我摔倒,腳下的肥腸也跟着倒黴。連帶他也一起摔倒。地闆也不穩固,身下傳來吱呀呀的破裂聲。吓得我一動不敢動。突然聽見肥腸殺豬一般的慘叫,不知他受了什麽驚吓,竟然連滾帶爬向一邊沖去。他這麽一動,我突然覺得身上一沉,原來躺的地方破開一個大洞。我腰以下都懸在半空,而及時抓住的木闆上也傳來“吱呀呀”的響聲。
不好!木闆承受不住了!“抓住我!”藍鳳一沖了上來,緊緊抓住我的手腕。我心裏一暖,拼盡全力想要上去。突然覺得腳下似乎被什麽拖住了,往下一看,不由的倒吸一口寒氣。迷蒙的光影下竟然看見密密麻麻爬滿了白骨。雖然大多是缺胳膊少腳,但是一隻疊着一隻,緩緩蠕動,好不吓人。那些炸藥竟然沒有炸死它們,還有那麽多爬了出來。
“那些白骨都爬上來了!”我隻覺得口皮一陣發麻,詭事一樁接着一樁,沒完沒了。我回頭看着藍鳳一,她身後似乎有個小身影。“你後面!”我整個人都快冰住了,藍鳳一兩隻手在拉着我,根本騰不出手來自救。
“别分心,快上來!”藍鳳一似乎也意識到什麽,但是她并沒有回頭看。我急得滿身大汗,兩腳使勁踢,聽見骨頭碎裂的清脆聲。
我用盡力氣一下子爬了上來,身下又傳來木闆斷裂的聲音。我想都沒想撲倒藍鳳一向裏滾了過去。那個影子一閃躲了開去。
“還好,沒事!”我長籲一口氣說。感覺自己這次簡直是帥爆了。
“誰說沒事?”藍鳳一冷冷地說,這才覺得腿上有東西在慢慢地往上爬,有些還已經摸到腰上了,起初還以爲是藍鳳一的小手呢!黑暗中看不太清楚,隻聽嘩嘩幾聲,那些白骨都散了架,再也構不成威脅。
“這麽黑,你怎麽能看得見?”我實在太驚訝了。險了她和江孟哲不會有人那麽利索就割斷白骨上的銅線。
“不單是我,江孟哲也是如此!”藍鳳一說。什麽意思?是說他們兩個才是一類人的嗎?我聽着心裏怪不舒服的。
黑暗中隻聽見肥腸大喊救命的奔跑,他本就肥胖,這木樓哪裏禁得起他這麽折騰,隻聽見相撞的聲音和木闆吱呀呀地聲音,再跑幾圈這樓都要給他折了。
我在角落中撿起那把手電,還好沒有掉下去。“肥腸我在這裏!”我叫道。
“玉少!”肥腸向我奔了過來,我忙用手電給他照路,燈光處似乎有些影子在晃動。
“肥腸過來這邊,慢點!”藍鳳一叫道。“那隻是陰陽鬼娃傷不了人的,不用害怕!”
“不怕才怪呢!我一停下來它就拍我後肩膀!”肥腸氣喘呼呼地跑過來。
“它們是小孩子就愛玩,你再這樣陪它們玩陽氣散盡,到時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藍鳳一說。“任它拍!别回頭,别看它們,它們就傷不了你!”
“哦!”肥腸聽藍鳳一這麽一說也不敢再折騰了慢慢地向我們騰了過來。“一姐,你确定被‘鬼拍肩’不會有事嗎?”肥腸的衣服都已經濕透了,臉色慘白,鼻青臉腫,已是筋疲力盡的樣子。
“有事你還能站在這?”藍鳳一沒好氣地說。“隻是可憐的兩個小孩子,還沒來得及長大就被制成鬼娃守着這裏。一般人都怕鬼,這呆是一個震懾的作用。它們本身都是善良的。”
“這麽說江孟哲應該沒什麽事,他已經在三樓了?”我突然覺得不對勁,既然對人沒什麽殺傷力那江孟哲去哪裏了?
“靠!這個家夥肯定是見财起意,想像上次一樣自己獨吞上面的财寶!這哪時教授分明就是禽獸啊!”肥腸大罵道。
“我們還是想想現在怎麽上去吧!”藍鳳一不以爲意。她對江孟哲無條件的信任讓我覺得非常奇怪,她再怎麽看也不像一個糊塗不懂世事的人,可爲什麽對江孟哲似乎完全沒有戒備心呢?
“這、這又是什麽?”肥腸望着天花闆說。
我拿手電照了一下,頭上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個窟窿,一條繩索無聲無息地伸了下來,是那種用來吊死人的繩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