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少?我們是不是幹了什麽蠢事?”肥腸一看情況不妙,懷疑起來。這裏的鼓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那些撕裂的聲音聽得人心都要休克。
我突然反應了過來,銅鼓這樣擺着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風雖然古怪估計也吹得不是一天兩天了,真要出來他們早就出來了,爲什麽卻是在今天出來?而且是現在出來?這隻有一個原因,就是如肥腸所言,我們一定在不知不覺中做了什麽蠢事,把它們放了出來。
“也許我們真是做了一件蠢事!”我簡直無地自容,這件蠢事就是把鼓放正!設這個機關的人一定料到闖入者會發現鼓擺放怪異,繼而發現風的作用,而蠢蠢欲動的鼓棺則刺激闖入者擺正銅鼓,讓銅鼓不再響。隻要銅鼓一落地,某種預設的機置便啓動了。不得不說非常巧妙,我都快要給玉族先人跪下了。
“跑!”肥腸叫道,可腿腳肚子都在發抖,步子根本邁不開來,還能跑哪裏去?那些骷髅破皮而出,慢慢地向中心圍攏。空氣發散發着腐敗的氣息甚至還有濃濃的血腥味。“媽的,大不了跟它們拼了!弄死一個是一個!”
“它們本來就死了!”藍鳳一說着,舉起槍向走在前面的白骨射去。她的槍法很準,一槍一個,這些白骨隻是晃了晃身形,又繼續朝我們走來。它們已經沒有生命,少一兩塊骨頭根本不是事。它們不會死,而我們會!想想就頭皮發麻,真想直接自行了斷。
破鼓而出的白骨越來越多,我能聽見骨頭與骨頭之間摩擦的聲音。那是惡鬼歸來的聲音,我幾乎能在那沒有肉的臉上察覺到它們詭異而殘忍的笑容。那是來自地獄的微笑。
“玉少,你腦子靈光,你快想想辦法啊!”肥腸舉着把軍刀,不知所措地叫道。
“靈光個屁!”我欲哭無淚,若不是我一時得意有欠考慮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我都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
“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我先下去幹掉幾個!你們快想辦法!”肥腸被逼得急了,火把一下塞給我,趁那些白骨還沒有全部湧上來忙跳了下去,對着那些白骨就是一通亂砍。憑着一股蠻勁打倒了幾隻,可後面的又如潮水般湧了上來,根本殺不完。
我掙紮着站起來,我得做點什麽。可腳下一陣鑽心的痛,我又跌坐在地上。一擡頭竟然看到盤錯複雜的樹根!樹根離地面有兩米多的樣子,站在鼓上應該夠得着,而樹根之間似乎有一些比較大的縫隙。不管了,先爬上去再說。
藍鳳一的子彈也沒有了,她正要跳下去幫忙,我一把拉住她。“上面,爬上去!”我指着頭項的樹根說。
她有些疑惑,不過也顧不了那麽多了,爬到鼓上。她的個子挺高,可還是夠不着。我也爬了上去,一下子抱住她,把她舉起來。“踩着我上去!”我說。肩膀被重重一踩,她居然就上去了。
“這上面有個洞!”藍鳳一興奮地大叫道。“快!我拉你上來!”她身形靈巧,固定好位置把手伸下來。
我正要把手伸給她,腳卻被什麽東西拉住了,重重一拽,整個人摔在銅鼓上。下巴都要脫臼了,兩眼直冒金星,那沉悶的鼓聲讓我一下子什麽都聽不到了。眼前好幾個骷髅頭朝我咬了下來,我在那空空的眼洞中似乎看到了通往地獄的大門。
“玉少!玉少!”是肥腸焦急的聲音。
“玉無瑕!玉無瑕!”是藍風一焦急的聲音。
據說人死後都會聽到親人朋友的召喚,其實這些根本不是他的親朋好友,而是厲鬼化着親人勾走死者的魂魄。“玉無瑕!玉無瑕!”藍鳳一的聲音又在耳邊。這勾魂的聲音不應該銷魂點才對嗎?這種叫法哪能勾走人的魂魄?靠!怎麽事情到了我這裏待遇就變得不一樣了?全身還火燒一樣疼,還有水滴在臉上,地獄也會下雨?
“你快醒醒!你終于醒了!”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第一眼看見的不是閻王爺而是藍鳳一,她正抱着我頭,在爲我傷心地哭泣。原來不是下雨,是她的眼淚。我的頭正枕着她的大腿上,确定不是在做夢?我閉上眼睛,全身痛得像是有上千隻螽斯在撕咬,我又睜開了眼睛,真的不是夢。
“玉少!你終于醒了!打什麽馬虎眼,躺在女神懷裏爽得不想起來了?”肥腸把豬頭探了過來調侃道。
“我沒死?”我記得明明就有很多骷髅沖過來咬我,我摸了一摸身上,傷口都已經包紮過了。
“還早着呢!一時半會兒是死不了!”肥腸坐在大樹權上說。
我想坐起來看看是怎麽回事,“别動!”藍鳳一說。“你現在受了很重的傷,就這樣躺着吧!”就這樣躺着?我心裏暗爽,躺在美女的大腿上那是怎樣的一種體驗?
“這是怎麽回事?”我還是沒明白過來。
“這次還真多虧了江教授,不然我們都進和那堆白骨的肚子了!”肥腸說。我這時才發現不遠處地樹權上坐着一個身影。
原來我的頭部兩度受創,當時就昏過去了。肥腸被幾具白骨圍住,自已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眼看着我就要被那些白骨撕成碎片,一個人影從樹根跳了下來。正是江孟哲。
原來樹根上面就是七彩榕樹,榕樹外表巨大,樹繁葉茂,其實裏面早已經空了,江孟哲就是從這裏出去的,聽到肥腸的呼喊才返回救我們。說到這裏肥腸非常得意。
他身手敏捷,尖刀一挑便把串在白骨裏的銅線割斷,銅線一斷整具白骨都散了架,不再有殺傷力。他把近前的十幾具白骨都解決掉,肥腸也騰出身來,合力把我托了出來。
肥腸體骼最壯,費了江孟哲和藍鳳一好大力氣才把他拖了出來。拖出來時身上還趴着三具白骨,褲子都被撕成了碎片,差點就吓心尿。江孟哲朝裏面扔了幾顆爆破型的炸藥,那些東西應該死得差不多。
躺在大樹上枕着女神的大腿,史佯涼風,聞着花香,真是太惬意了,真想呤詩一首,可惜才華不夠。
“那上面是什麽?”突然看見上方一片黑暗,似乎有個什麽建築,心下一驚,忙問道。
“樹屋!”江孟哲冷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