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這個大個牛高馬大的卻連一個女人也對付不了,真是靠不住,早知道讓老子來守着這個洞口!”肥腸罵罵咧咧地說。這是第二次被關上求生的路口,不知爲何我竟然沒有第一次那麽地絕望。
“上面一定發生什麽突發情況了,大個是特種兵,一般人幹不倒他!”我咬着牙坐了下來,剛才逃命狂奔不覺得痛,現在停下來了,隻覺得腿都快要斷了。
“現在的特種兵也太菜了吧!一個小娘們也搞不定!”肥腸才不管那麽多,先發洩一下情緒,哪裏會積口德。
“怎麽不見江孟哲?”藍鳳一回過頭來,問道。
我們這才發現江孟哲沒有跟上來,難道他在後面被白魆偷襲了?藍鳳一臉色一變,沖下洞穴。我跟肥腸也忙跟了上去。洞底似乎傳來一陣打鬥聲。不好那隻白魆果然回來了。
我們再次回到洞底,哪還有江孟哲的影子?洞底的兩條白魆的屍體已經不見了,白繭子被打爛在地,繭壁上還爬爬着十幾隻螽斯。樹根,石柱散落一地,顯然又是一場激烈的打鬥。事發突然,我們根本來不及反應。
“江教授不會就這樣拉柴了吧?”地上一片血迹一直滴到那個洞口,也不知道是白魆的還是江孟哲的。
“應該不會吧?”我也不知道要做什麽反應。江孟哲這個人在我心裏那是個鐵人,哪有那麽容易死。
“猜是沒有用的,我們進洞探個究竟吧!”藍鳳一面無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悲。
“進去?一姐,我們這些老弱婦孺怎麽進去啊?若是那大白鬼一出來,我們哪是對手?”肥腸的處世哲學是好漢不吃眼前虧,估計是對藍鳳一死了心,不用在她面前表現了,所以直接認慫。
“不進你還有退路嗎?”藍鳳一打着火把四處查看起來。
她這麽一提醒,肥腸就蔫了,看着我說:“玉少你說怎麽辦吧!”我知道他是擔心我,若不是我受了那麽重的傷,隻怕他也不會那麽多顧慮。
“那就進去吧!與其在這裏餓死便宜了這些臭蟲還不如進去探個究竟,也許有出路也說不定!”我是那種到了絕境就會變得特别堅定的人,即使疼痛難忍,也豁出去了。“不過進去之前,你能不能告訴我們,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着我們?前路兇險,即使死也讓我們明明白白地死去,别讓我們死了也做個糊塗鬼。”我望着藍鳳一說道。說實話,我真的挺介意藍鳳一與江孟哲的那份默契。
“是啊!一姐!”肥腸也應和道。“你得跟我們說清楚,你與那個江教授是什麽關系,别讓我們兩做冤大頭啊!我們哥倆對你可是一片真心,天地可鑒啊!”
“胡說什麽!”我燥了,覺得非常窘迫。
“明明就是十月芥菜——起心了,還裝什麽?再裝人都被别人搶走啦!我是沒希望了,還指望你能成功呢!”肥腸不管不顧,我無地自容,心中忐忑,不知道藍鳳一會怎麽回答。
“其實玲梅還有一個姐姐叫玲蘭。”藍鳳一突然幽幽地說。很少會聽到她用這種腔調說話。
我跟肥腸一愣,都傻了。
原來玲蘭跟藍鳳一同年,兩個人非常要好,同桌吃,同床睡。那時她經常住在白水寨,當時年紀小,也不覺得這個寨子有什麽異常。隻是對寨裏晚上不能出門的規矩很不解,偏偏藍鳳一又是個好奇寶寶。
在一個月色慘淡的夜晚,天生膽大的藍鳳一偷溜了出來,在去往祭壇的路上的草叢中守望,以期解開心中小小的疑問。和我一樣不幸的是她也看見了那個七竅流血的人。她當時就吓得哇哇大叫。那個人她很熟悉,正是她的姑父。
她的姑父像瘋了一樣抓起來,張口就要咬,卻被另一個小小的身影用石頭砸了腳。姑父吃痛大怒,把藍鳳一随手扔到七八米遠,藍鳳一被這樣重重一摔,昏了過去。在昏迷之前,她看到了那個小身影,就是玲蘭。
第二天醒來,姑姑告訴她玲蘭去了另外一個寨子,并馬上把她送回了家。從那以後她再無沒有見過玲蘭,那一年,她才九歲。三年之後她的姑姑也離奇死亡了。
“玲蘭一定是因爲我才被姑父吸**血,而我姑姑一定是成了他們族中某位有權勢之人的犧牲品。姑姑入殓的時候我偷偷掀起裹屍布看了一眼,她的手幹得就像樹皮一樣!所以,我一定要查清楚,我——”藍鳳一再也說不下去,她臉色慘白,雙唇發紫,渾身發抖。那時她才九歲,一個九歲的孩子,這個童年的創傷深深地烙在她的心裏,解不開,抹不掉。
我覺得好心痛,想不顧一切把她擁入懷中,可伸出去手卻停在半空,也許她需要的是更強勁的臂彎。“你不要難過了!”我暗暗後悔,不應該勾起她的傷心往事。現在的她是那麽地軟弱無助,而我卻隻能冷眼旁觀。
女生一哭,我跟肥腸就隻能大眼瞪小眼,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麽處理。藍鳳一畢竟是個堅強的女孩,她哭了一會兒,平息一下自己的情緒,說:“從女雙墓出來之後,江孟哲來找過我。”
“他找你?”江孟哲找她做什麽?我心裏不舒服,隻是不好表現出來。
“是的!他說他知道解救玲花他們的方法,但現在我們需要更多的資料,解開一些謎團,才能救他們。”藍鳳一繼續說道。
“這你也信?”藍鳳一也太好騙了吧。
“我不要他們那麽可憐又痛苦地死去。我希望他們也能跟我們一樣,你明白嗎?玲蘭是因爲我——,我必須要照顧好他們!”藍鳳一含着淚說。這個傻姑娘竟然把所有的事懷都攬上身。
“所以你現在在幫江孟哲做事?”我問道。
“是的!爲了收集情報我故意接近寨老的小兒子趙通,知道了一些關于玉族的秘密。可是這些謎團實在太多了,一個扣着一個,越往下追查謎團就越多。後來趙通等不及了對我需手段,我一氣之下把他給廢了,後來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她說到趙通的時候滿眼恨意。
我們默默相對,心裏并不好受,突然一個聲音打破了沉靜,我們警覺的擡起頭來。聲音是從那個洞裏發出來的,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