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警覺地四處看了看,又把槍口對着我陰冷地說:“本來可以饒你不死的,不過你竟敢耍花樣,看來是養不熟的了,隻好浪費我一顆子彈!”
我暗罵一聲豬頭,幹嘛沒有趁順子開槍時逃跑,現在已然來不及了,難道我真的要死在這裏?肥腸和藍鳳一還等着我去救呢,我可是他們最後的希望啊。我的心砰砰的狂跳,忽然靈光一閃,假裝驚恐地望着順子的身後。
順子一驚,忙轉過身來,我把頭燈一關撒腿就往殿内跑。順子發現上當了并沒有開槍,也許他認爲我沖進神殿必死無疑也懶得浪費子彈了。
我黑燈瞎火地一路狂奔也不知道跑了多遠突然撞到一個硬物上,把自己撞倒在地,痛得我嘶牙裂齒。忙打開頭燈,原來撞到一個石俑上了,由于沖擊力太大那個石俑搖搖欲墜,我條件反射地把它扶住。再怎麽說也是曆史文物,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扶正了,心裏暗暗奇怪,這石俑怎麽那麽輕呢?難道不是石頭做的?不過我也沒有多想,管他什麽做的,跟我又沒什麽關系。
剛才隻顧着跑卻沒有注意跑到哪兒了,照照四周發現地上有血迹。這應該是順子剛才留下的,順着血迹也許能找到江孟哲失蹤的地方。無邊的黑暗又向我襲來,沒有同伴,沒有救援,我必須獨自面對。
我壯了壯膽告訴自己什麽也别想,救人、救人、現在隻有救人。可我越要控制自己卻越不能控制自己。就好像有人告訴你不要想象大象在飛,然後你的眼前就會出現一頭小飛象。你越不想發生的事情,越會發生,據說這叫吸引力法則。正如現在我的思緒不由自主就想到那個影子,那個可怕的影子,還有順子那句話,那個東西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幹掉的。我發現我的步子都快要邁不出去了。
“别想了,别想了,再想人都死了!”把心一橫,順着血迹追蹤上去。我走得很快,不能讓自己停下來,一停便會胡思亂想。血迹把我帶到一個高一點五米,五十公分左右的洞口。這個洞似人工開鑿出來的,洞口幽深也不知道通到哪裏,人要彎着腰才能進去。
我順着血迹一路走了進去,洞是向下延伸的,我不禁用手扶着牆壁。一路摸行,突然手上摸到一塊冰涼的東西,轉過頭燈一看,居然是隻烏龜。這隻烏龜像是青銅做的,上面有一層青斑,成人手掌大小。怎麽這牆上突然有隻龜呢?再細看之下龜背上有個洞,裏面似乎用來裝東西的。想了半天,才搞明白這應該是隻燈。想必是古人照明用的,估計一定的距離就會有一個,前面應該還會有。龜形燈?還真沒有聽說過。燈的做工并不特别精細,應該不值什麽錢。靠,我怎麽學起肥腸來了。
再走不多遠,突然腳下一滑,我啊的一聲,像是坐上的滑滑梯一下子溜了下去。我拼命想拽住旁邊的東西,卻什麽也抓不到,屁股就先着地了。下身一陣刺痛,還好小弟沒事,不然就悲劇了。
我四周看看,到處是森森白骨,分不清是人的還是動物的,難道這就是順子說的那個山洞?我馬上跳了起來,不敢逗留,可是四周靜悄悄的并沒有什麽紅色的眼睛,也許已經被江孟哲幹掉了。
“江孟哲?江孟哲?”我大聲叫了起來。一路上戰戰兢兢的根本找不到人,現在也沒有辦法了,隻能扯開喉嚨叫。洞好像并不是很大,聲音似乎發散不出去。我頭都大了,也分不清東西南北,随便找個方向便走。
我打定主意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不然我也是救不了人。想想肥腸和藍鳳一我心裏更加焦慮起來。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麽樣了。不過如果真的要到明晚淩晨才舉行祭祀,那他們現在比我還安全呢。我也焦急不來,畢竟這活人祭祀一般是以血爲祀,隻要未到時辰,他們都是安全的。
我一邊走,一邊叫,突然覺得腦後陣陣陰風吹來,我一個激靈。回頭一看,竟然有一雙血雙色的眼睛在盯着我,那眼睛距離我不到三米。我想都沒想,連開了幾槍便跑。那東西啊啊幾聲,向我撲了過來。隻覺得腦後一陣強風,我身子一縮,躲過鐵爪的攻擊。剛才聽順子說他被蝠王攻擊看來沒有騙我。
我連續又是幾槍。這家夥真的很大,張開翅膀估計有兩米多,身軀肥胖,難道真的因爲太胖飛不出去覓食所以要那個影子幫忙?我的槍法本來不咋地,不過目标巨大,距離近,幾乎槍槍命中打得倒真有點過瘾。
那蝠王對我的槍也有所忌憚,連連後退,不敢上前。我正打得高興突然發現沒有子彈了。我去!真那麽倒黴?我東摸摸,西摸摸,真的沒有了,這下完蛋了。趁它還沒有反應過來,快跑!我驚出一身冷汗,拔腿就跑。
我慌不擇路,才跑了十多米,那隻蝠王便追了上來,大叫一聲朝我撲了過來。我隻覺得腦後跟有一股巨的氣流。這東西爪子那麽鋒利,我這身形不兩下被它撕成碎片?我突然一下卧倒,蝠王刹車不靈竟然揞到前面的石壁上,發出一聲巨響。
我忙爬了起來,向另一個方向跑去。自覺得腳下生風,跑得比兔子還快,不想肩上突然一疼,堅硬的鈎子深深地嵌入肉裏。這下完蛋了,想不到我玉無瑕吃了十八年的米飯竟然是用來喂蝙蝠的。肥腸、藍鳳一,哥先在下面等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