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細一看,原來動的不是石俑的嘴,而是和它一樣的顔色甲蟲。這東西好停不停就停在石俑嘴巴邊上,約有十來隻,在石俑的臉上爬來爬去。因爲顔色一樣,我先入爲主便以爲石俑在笑,嘴角在動。我暗松了一口氣。心想你這蟲子要出來溜達也不選個好地方,吓得老子半死。
石桶背後就是牆壁,我便順着石俑往回走。三十步左右又立着一個石桶,隻是神态動作不一樣。我沒有理會,繼續前行,一直往前走,又碰到了個。我突然學得不對勁,剛才我們走的地方怎麽沒有看見石俑呢?而且我剛才也不是跑得很遠,怎麽走了那麽久還沒有發現大個他們?或者是什麽暗道?靠!難道就這麽幾步路我竟然迷了路?
我越想越心慌。也許是因爲剛才跑的是直線現在走的是曲線所以路要更長一些。我一邊自我安慰一邊不由得走得更快了一些。可我足足走了十分鍾,既沒有碰到什麽岔道,也沒有看見壁畫!隻有不斷出現的石俑!對黑暗的原始恐懼與女雙墓留給我的陰影讓我抓狂,無邊的恐懼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怎麽會這樣?難道我碰到了遠古時代的迷宮?可這裏的感覺已經不似先前空曠,難道我竟然離了大殿?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黑燈瞎火,能見度又差,這可怎麽辦?再往前走我會不會離他們越來越遠?
我想大叫幾聲,或者哼一首歌,可我此時竟然慌得說不出話來,喉嚨像是被什麽堵住了一樣。不禁暗罵了幾聲沒用,硬着皮頭繼續往前走。突然,我聽到了一聲歎息聲,一聲沉重的歎息,在這黑暗中聽來讓人毛骨悚然。“誰?”我下意識地停下腳步,身體三百六十度旋轉,并沒有什麽發現。
難道是我太緊張出現幻聽了?我暗暗懷疑。可沒走幾步,那沉重的歎息聲又響了起來,就像是快要咽氣的老人那種蒼老而沉重的歎息聲。我緊張得無法形容,大聲喝道:“誰?誰在這裏裝神弄鬼?給我出來!再不出來老子對你不客氣!”我端着手槍,迅速地回頭察看,可是什麽也沒有看見。黑暗中是無盡的沉默,媽的!我都快要被逼瘋了。難道這裏真的有鬼?他想幹什麽?
“唉!唉!”連續傳來了兩聲,在石壁的回音中顯得非常詭異。我仔細一聽,這、這好像不是歎息聲!無比的恐懼之後我突然平靜了下來,估計跟他們說的情到濃時情轉淡是一個道理。這好像是人的呻吟聲!經過回音傳到我的耳朵裏才形成那種歎息的效果!那聲音,好像就在前面!
我壯着膽子往前走,兩手緊緊緊地握着手槍,準備一有不對就馬上開槍。我往前走了十多米,眼前的一幕吓得我差點就開槍,可惜太過緊張,居然使不上勁,我慌得直冒冷汗。
“救我!”是順子的聲音,那個滿身是血在地上慢慢爬行的人居然是順子!一開始我還以爲是從地獄爬出來的餓鬼!他渾身都被血染紅了,五官也看不清楚,若不是認出了他的聲音說不定我會再補兩槍。
我心頭一松,沖了上去。“你怎麽了?”終于碰到同伴雖然是受了重傷,但也比一個人在原地打轉強啊。
“快!快走!它追上來了!”順子表情非常恐懼,我也顧不上問他口中的它是什麽東西,能把他傷成這樣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我受到了感染,慌張起來,搭起他的胳膊就跑了起來,這烏漆麻黑的我一點方向感都沒有就直接向前沖。“錯了!往左!”也不知道是順子有什麽判斷依據,他既然這麽說,我便聽他的一路狂奔。
可似乎順子口中的那“它”并不沒有追上來。我們居然回到了剛才歇息的大殿門口,地上還有我們扔下的包裝紙。“歇一會兒!”我實在沒的力氣了,把他靠在牆上。這才發現一路過來順子居然都在流血。
醫藥用品正好都在他身上,我忙爲他包紮起來。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血染紅了,部分的血已凝固,輕輕一撕便會觸動傷口,痛得他咧起牙來,吓得我不敢動。
“沒事!我頂得住,快點!”順子咬着牙說。
當事人這樣說了,我也就無所顧忌。把他的衣服脫了下來,身上竟然被撕開了幾個大口,血還不停地往外湧,照這樣下去,他必定會失血過多而死。我拿白藥倒在他的傷口上,血很快止住了,又用酒精消毒,纏上繃帶。我一邊纏一邊想,若是藍鳳一在就好了,我的手藝那麽粗糙,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麽問題。看到他那滿身的傷口我的手都忍不住抖了起來。
“發生什麽事了?你怎麽會傷得那麽重?江孟哲呢?你出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大個和玲梅他們?”我一邊纏紗布一邊問。順子身上的傷口全是撕開的,我實在無法想像是什麽東西造成的。
“沒看見!我與江教授在打鬥的時候走散了。你們怎麽也進去了?”順子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怕是失血過多的原因。若不是我救了他的命,估計他根本不想理我。不過他仍然很警覺,槍不離手,還不時的四外望了望,看得我心慌慌的。
“我們發現了那個影子,料想你們出事了,就趕了進去。我也跟他們走散了,怎麽你沒有看到他們嗎?”我心裏咯噔一聲,慘了,他們不會也出事了吧?
“媽的!那個影子是個誘餌!”順子一聽咬牙切齒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