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想起了陳陽阿公,這本書是他們祖上傳下來的,肯定知道些什麽!我忙拔通外公的電話,問過家裏安好,我便問:“外公,你有陳陽阿公的電話嗎?我找他有點事!”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了起來,良久,外公歎了一口氣說:“你陳陽阿公走了!”
“走了?去哪裏了?”我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問。
“去賣鹹鴨蛋了!”外公緩緩地說。
賣鹹鴨蛋這是當地隐諱的說法,陳陽阿公死了?我實在不敢相信,前幾天還龍精虎猛的,怎麽會突然沒了呢?我既震驚又難過。“唉!都是一隻腳在棺材裏面的人了!”外公歎了一口氣,看着老兄弟突然走了,想必外公也有不少感慨吧!我沒有說話,因爲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麽了,隻覺得鼻子酸酸的。
陳陽阿公走了,玉魚的繞索斷了,天書的線索也斷了,我心灰意冷。在家休養了一個星期後就出去打暑假工了,在商場裏給人做推銷員。現在的人都熱衷網購商場的生意不好,新上任的主管指着我們的鼻子一頓臭罵。最後指着我說:“你!就你!一天到晚哭喪着一張臉!我們是服務性行業,要笑!笑!懂嗎?别一天到晚好像人家欠你錢的!笑!”
“他老家的一個長輩走了,小夥子正傷心呢!”站我旁邊的大姐看不過,幫我說話。
“死了又怎麽樣?死了就可以擺個死人臉啦?你!笑!笑不出來明天不用上班了!”那主管惡狠狠地說,不就是欺負我是一個學生仔嘛!
我氣得半死,雖然我與陳陽阿公隻見過一面,但他救過我,對我也很好,難道我不應該哀悼一下嗎?“笑、笑、笑,你以爲老子是賣笑的?不幹就不幹!你以爲老子稀罕!”我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那麽大的火氣,把帽子一摔,工服一脫,非常帥氣地走出商場,留下一臉目瞪口呆的主管和同事。
可剛踏出商場的門我就後悔了,我上大學要不少錢呢,家庭條件又不是特别好,好不容易找了份離家裏近的工作就這麽丢了回去不得讓我媽罵死?難道我真的要認慫回去賠理道歉?絕不可能!
我打開手機正要找幾個狐朋狗友傾訴一下,手機上的信息讓我的心情馬上好了起來。“玉碗賣了六十萬,平分四分一人十五萬。”信息是劉一鳴發來的,讓我發個銀行帳号過去。
我哪裏去管價錢公不公道的問題,手上平空得了十五萬,心裏非常激動,不用擔心了,什麽問題都解決了!我心情大好,又走回商場溜達起來,好好考慮一下這錢怎麽用。
我讓劉一鳴幫忙把我弄進射擊協會去,入個會居然要八萬八,再弄個什麽裝備,手上就隻剩下兩萬塊了,一下子又回到解放前。想想藍鳳一和江孟哲,那個一槍一個準,我便下定決心一定要練好槍!
一晃椵期結束了,我到了一所二本學校讀高價書,怎麽也離藍鳳一更近一些。隻是我們卻沒來得及加個微信,就分開了。不得不承認還是有點想她。
雖然在鄉下經曆的一切讓我到現在還驚魂未定,如果再讓我經曆一次,我必定是打死也不幹。可在大學平靜的生活卻又讓我感到枯燥無味,倒開始想念起那段日子來。
現在除了上課就是泡圖書館,搜索各種各樣的雜書,什麽撼龍、尋龍之類的書全部翻看個遍,還認真地做筆記,真是從來都沒有那麽熱情過。室友們都在調侃問我是不是病了,說要送我去青山(瘋人院)住兩天。
我并沒有聯系藍鳳一,那天就這樣草草分别,也沒有要到号。不過人家是醫科大學的高材生,功課一定很重,哪像我們這等不入流的學府,圖書館裏的書都不多幾本,根本沒什麽看頭。跟劉一鳴現在的關系倒是比之前好了,久不久的還會微信聯系。這日子真是苦到家了,有種想要再次探險的感覺。這次可不要去那窮山惡水,來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就足夠了。
劉一鳴突然打電話給我,這個家夥平時都是微信的,怎麽突然打電話了?“無瑕!你那本書找到專家翻譯了,這個周末你到花城博物館找梁館長,我和子怡在那裏等你!”劉一鳴在電話那頭興奮地說。
“還真翻譯出來了?”我也非常興奮,還以爲是死文字呢,沒想到竟真有這樣的能人。
“當然了!都說子怡家文化底蘊深厚,都是做考古的,結交的也是考古界的朋友。你記得把你那本書也帶上!對方想看原本!”劉一鳴話間有幾分自豪感。
人家女朋友是牛我也無話可說。“好吧!你發個地址給我!”
“好!約了星期六早上九點,可别遲到了!你提前一天來,在附近找家酒店住下。”劉一鳴倒是很會安排。
“知道了!”我挂了電話,心裏止不住興奮。真是太棒了!若真是解密了這本書,那關于魚族的一切不就都知道了嗎?我忙看看手機上的日曆,今天星期四,明天就可以去花城了,我真是有點迫不及待!
我打開宿舍的門,宿舍裏面竟然一片狼藉,所有的jx都被翻得亂七八槽。“怎麽回事?被打劫了嗎?”我們宿舍雖然向來不怎麽整齊,可那亂也是亂得有自己的風格的,現在這個樣子可不是我們的風格。
黃澤宇還趴在桌上睡覺呢!我忙拍了拍他,說:“行啊!打機還能睡着!你是要修仙呢?”
黃澤宇伸了伸脖子說:“靠!誰睡着了?打機能睡着?你試試?是不知哪個王八蛋把我打暈的!”他連聲叫哎喲,夾帶一連串的咒罵。
我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問:“你說什麽?你被人打暈了?快找找,有沒有丢什麽東西!讓他們幾個也回來找一下,别真丢東西了。”我翻了一下我的東西,雖然有點亂,但該在的都還在。
黃澤宇也查看了一下他的東西,也沒丢什麽。“哎!這就奇了!手機、ipa、錢包都在啊!把我打暈了什麽也不偷,這些人也太瞧不起人了吧!”黃澤宇揉揉脖子說。
這個家夥腦子摔壞了,難道真要破了财他才開心。可是不對啊!費那麽大力氣把人都打暈了什麽也不拿,這不科學啊!我想了想,突然想起那本書,難道那些人是沖着我的書而來?那會是些什麽人呢?我不禁想起女雙墓的那些人,難道是他們?除了他們應該不會有人對這本書感興趣。可他們又是怎麽知道書在我身上的呢?轉念一想,像我們這種背景的人隻需要派人查一下就連祖上三代都查出來了,若是别人有心知道,那就很容易知道。
幸好我随身帶着,不然就麻煩大了。可接下來要怎麽辦才好呢?他們偷不成肯定還有後着,說不定還會明搶!我要怎麽把這本書送到花城呢?
“哎呀我說!我們要不要報警呀?”黃澤宇呆頭呆腦地問了一句。
“報個毛線!什麽都沒丢警察才不會理你呢!到時來了還說你報假案,讓你在裏面呆十五天,剃個光頭出來!”我沒好氣地說。
“我去!那些死王八蛋!别讓爺我再看見!爺削死你們!”黃澤澤宇臉都氣黃了。也是無緣無故被打這麽一下也怪冤的,誰叫他躲在宿舍不老老實實去上課呢!
星期五晚的高鐵,趕到花城也隻是晚上九點半。生活在現代就是方便。我隻随便背了個包,輕輕松松轉地鐵。剛從地鐵站出來,突然沖出來兩個人撞到我,另一個人忙跟我道歉,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人就走了。我突然覺得有什麽不對,這才發現我的兩肩已經空了,背包不見了。
什麽速度這是?“我的包!”我忙上前追。我身份證還在裏邊呢,今晚住店要用的好嗎!雖然自以爲體能好了許多,速度也快了許多,可是等我追出去的時候,早就跑得沒影了。
地鐵裏來來往往都是人,他們早已湮沒在人群裏。我氣得破口大罵,看來今晚還是得向劉一鳴求救了。
“靓仔,你的包!”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包一下子扔在我懷裏。我忙上前拉住她,問:“這個包誰給你的?”
那位美女四處望了望,說:“剛才還在這裏呢?這個包不是你的嗎?”
“是我的啊!重點是誰給你的!”長得漂亮的女人是不是都有點腦殘啊!
“不見了!我也不認識他,他拜托我給你,我看他長得那麽帥就答應了!不過你倒很普通!”說着,就走了,差點被她氣死。
我拿着背包一看,發現兩條帶子都被割斷了,裏面一件東西也沒丢。這幫劫匪,果然是沖我那本書來的,好在小爺我早有準備。斷了就斷了,反正不是什麽名牌包。可是他們又是怎麽知道我會來花城的呢?難道是一路跟蹤過來的?
第二天,我準時到博物館,劉一鳴早已經到了,把我引入館長的辦公室。裏面坐着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一看就是一個老學究,肚子裏的墨水肯定是三天三夜都倒不完。另外一個竟然是江孟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