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瞳?就是剛才巨螈那隻紫色的眼睛嗎?大家又驚又慌,望向江孟哲。“魔瞳開眼又怎麽了?還不一樣讓我們滅了!你少在這裏裝神弄鬼吓唬人!”肥腸強撐着那氣勢說。
江孟哲沒有答話,隻是望了一眼巨螈便向黑潭子走去。我們也跟了上去。說實話要從這隻巨螈地身邊走過還真有些膽戰心驚,誰知道它會不會再一次睜開眼睛,兇神惡煞地盯着我們。
巨螈的身體已經完全離開的黑潭子,潭水依舊在沸騰,我們都舉起槍,不敢再靠得太近。肥腸則拿着炸彈随時準備拉保險扔出去。這座墓裏應該不會有兩隻巨螈吧?但是很明顯,這隻就是我們之前在洞外看見的那隻。
慢慢地水面上露出兩顆猙獰的人臉,是人虺!它窮兇極惡地朝我們撲了過來。“别動!”江孟哲大喝道,可已然來不及了,由于過度緊張,劉一鳴和那名傷兵已經砰、砰、砰連續放了好幾槍,肥腸也正要拉保險,還好被江孟哲喝住了。慢慢露出水面的是一具石棺。
石棺的棺蓋上是一隻巨形雙頭人虺浮雕,最先露出水面的人面上已留了幾個彈印。而棺椁的正面就是神殿上看見的那張妩媚而鬼氣陰森的女人臉。浮雕手法雕刻,形象逼真,兩眼直勾勾地看得人心裏直冒寒氣。棺椁的四周人虺環繞。整具棺椁雕刻得精美絕倫,卻是鬼氣陰森,仿佛裏面躺着的不是一位安祥的死者,而是一個吃人的怪物。
“媽的!這石頭棺材居然真的浮在水面上了?真是沒有想不到隻有做不到嗬!”肥腸一看見石棺就興奮得忘乎所以,心裏癢癢的隻想着那寶貝,腳步不禁又靠近了了些。
“不要命了!”我忙拉他回來,這小子一得意就誤事!我是被棺材裏面出來的怪物吓醒的,雖然我也沒有看清楚那是什麽,但我敢肯定那絕不是洞螈!
“不就一具石頭棺材嘛!看你那慫樣!”肥腸還不樂意了,看他那樣子恨不得過去舔那棺椁幾口。
“這裏那麽古怪還是小心點好!”藍鳳一白了他一眼,顯然她也非常認可我的謹慎态度。藍鳳一開口了,肥腸也就沒那麽多話了。
“這石棺怎麽那麽大,難道這個女雙就是那個雙面巨人?”肥腸又嘟哝了一句。我裏面也暗暗奇怪,這女雙墓怎麽好像跟那石刻壁畫沒什麽關系啊!
“嚴格說來這不是棺材,而應該叫椁,從大小來看裏面至少還有一套棺。古代的帝侯将相都有兩重棺三重棺的的葬法,非常有講究!”我解釋道。終于看到真主了,我抑不住内心的興奮,話也多了起來。
“可這石頭那麽重,又在水中央,隻能勉強夠得着,怎麽開啊?”肥腸已經在考慮開棺的問題了。
“真的要開嗎?這裏面肯定有危險!我們還是小心點好!”劉一鳴非常緊張問道。
“這棺材都自動浮起來了還不開?我可是爲尋寶而來的,這裏面的好東西我可要拿走,不然怎麽對得起我爺爺這身裝備呢!”肥腸的爲人橫沖直撞,都在這個節骨眼上了,哪裏還顧什麽危險。不過他爺爺幾十年前的裝備,不提也罷了。
江孟哲一言不發,一直在圍着棺椁轉圈,還全部都拍了照,對着手機在研究什麽。“他在做什麽?”藍鳳一問道。
“應該是在研究開棺的方法!”我說道,不禁走了過去。他正對着神殿前人虺方諸裏的投影比對。我這才恍然磊悟,原來神殿前的投影暗含開棺的玄機!這設計真是太精妙了,看來若非月圓之夜即使找到了這裏也不知道怎麽開這個棺。不過話又說回來,魔瞳是要在月圓之夜開的,這不是說我們必死無疑嗎?我吞了吞口水,這機關設計得他馬太陰毒了!環環相扣啊!
這時頭頂上傳來類似于女人半夜尖叫的聲音,我吓了一跳,擡頭望去,那聲音又消失不見了。肥腸他們也都驚恐莫名的擡頭張望,他們也聽見了,是什麽聲音?
江孟哲也擡頭看了看,聲音沒了,他又繼續對圖研究起來,隻是再也不能像剛才那樣鎮定了。
我也拿出手機對着看,可我根本看不出所以然來。他研究了半天,終于收起了手機,說:“你們退後!”我們連忙退到十米之遠,躲在他的身後。
江孟哲舉起手槍朝其中一隻人虺放了一槍,棺蓋一下子飛了起來,砰地一聲掉在地上,石棺像一朵花似的裂開,一股白色的液體向四周噴發,周圍三米之内飄起一團白霧,一股非常刺鼻的氣味撲面而來。
我們忙掩住口鼻,退得更遠一些,但那嗆鼻的氣味還是嗆得我們咳嗽不止,眼淚而流。
“我怎麽聞到一股化學劑的味道?這到底是個古墓還是現代墓啊?”肥腸大聲地抱怨說,眼淚鼻涕一起流。
“你們這些小娃子懂個屁!什麽汞啊、鹽酸啊!老祖宗都用了幾千年了,你以爲現在才有呢?”那個幸存者發話了。
“好像是些強鹽酸之類的味道!”劉一鳴臉色慘白地說。“幸好我們離得遠,不然,我們可能都會融掉。”
融掉?想想都讓人後怕。如果江孟哲不是開槍觸動機關,而是徒手觸動,那就是破解了機關也得死在這些強鹽酸之下。這古墓之中真是步步機關,步步驚心啊。
濃煙散去,露出一具石頭素棺,我懷疑這是石椁的内槽,是用來隔離強鹽酸的,裏面應該還有一副真正的棺材。散開的石棺恰好可以連結地面,現在人倒是可以踩上去了。我再一次被古人的智慧所折服。
現在的我既緊張恐懼又有一股莫名的興奮,想必他們也是如此。我們誰也不敢上前。剛才的機關實在是太強悍了,誰知道後面又會有什麽厲害的機關?我們都望向江孟哲,這接下來的行動完全看他的了。
江孟哲戴上手套,招呼那位幸存者說:“來!把棺蓋揭開!”
那人臉色慘白,臉上的肌肉抽動一下,吞吞吐吐地說:“江、江教授,我這、我這不是受傷了嗎?這裏那麽多年輕力壯的後生,您讓他們幫您吧!”這人剛才還在裝前輩,現在馬上認起慫來。
江孟哲朝我們望了過來,冷冷地說:“四個人!别逼我開槍!”說着自己就先走向石棺。那拽拽的樣子真想打個機會滅滅他的威風。不過現在還是老老實實聽話照做。
他的意思是需要四個人,藍鳳一受傷了自然不能去,而那個傷兵也不能留下來,我們三個去了留他在藍鳳一身邊我不放心。于是便說:“劉一鳴留下來照顧藍鳳一,你!跟我們走!”
肥腸馬上明白我的意思,盯着那個人,那人見我們人多勢衆,隻得蹭了上來。我們都戴好手套靠近石棺。“江教授,這裏面不會再有什麽危險了吧?”肥腸還是禁不住涎着臉問。
“寶貝就在裏面!”江孟哲望了他一眼說了一句沒頭沒腦卻是對肥腸最有刺激力的話。
肥腸聽了,狠狠地吞了一口唾沫,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說:“來吧!”他突然這麽一嗓子狂吼,倒是吓了我一跳。
“肥腸你是擡棺還是唱戲呢?人都被你吓死了!”我瞪了他一眼說。
江孟哲從包裏拿出一隻瓶子往那石棺的縫合處倒了不知什麽東西,棺蓋密封物慢慢被溶解,棺壁上掉下一些純白的液體。
“好了!我們動手吧!”江孟哲看着差不多了說。他的話落,那女人飄渺的慘叫聲又再次響了起來,從洞頂一直飄向了墓道,聽着讓人毛骨悚然。
那位幸存者吓得面如土色,哆哆嗦嗦地說:“江、江教授,這、這太邪門了,我、我們還是停手吧!”
這聲音實在是太邪門,我也瘆得慌,可是這口棺就在眼前,不打開來瞧一瞧,叫人怎麽能死心呢?死就死,就算是死在自己的好奇心下也不算白活了!我暗暗下了決心,望向肥腸,他似乎也下定的決心,我們對望一眼,相互鼓勵。
“打開!”江孟哲冷冷地說。
“真的不能打開,真的不能打開啊!你們看,這燈火都變色了!”那人哭喪着臉,聲音裏已經是帶哭腔了。
我猛然擡頭四望,不知何時,燈奴上跳動的水苗已經變成陰慘慘的綠色,在這綠色的火光中,我們的臉都泛着綠螢螢的青光,就好像是剛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一樣。
頭頂上那飄缈的女人哭聲再次響起,如泣如訴,如怨如慕,絲絲纏繞,似有還無。一股陰風不知從何而來,涼飕飕的浸入股骨。我不禁打了下寒噤,那聲音卻是陰魂不散,繞洞不絕。我們不禁都擡起頭來,卻見洞頂在火光的陰影裏幻化出一張詭谲含笑的女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