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啊!來啊!老子不怕你!”一個人影跳進屍體中間,手中的槍托打在屍體上,那些屍體都是些幹屍,年深日久雖不見腐朽卻在這這外力之下脆弱不堪,被他這麽鬧騰,無不東倒西歪,手、腳、頭到處亂飛。他這麽一鬧讓我們原本緊繃的神經繃得更緊了。
“劉強!你這小子瘋了嗎?信不信老子一槍嘣了你?”獨眼龍氣急敗敗地舉起手中的槍說。本以爲跟在後面必然妥妥的,不想卻突然生出這樣的變故,把獨眼龍氣得七竅生煙。
我非常詫異,難道那個人是因爲面對那麽多屍體過于恐懼而得了失心瘋?看他那癫狂的狀态倒還真有點像。可他們不都是盜墓賊麽?心理素質應該過關才是,至少也應該我比我們這幾個愣頭青強吧?
“你這個死劉強!老子早看你不順眼了!畏畏縮縮、鬼鬼祟祟的,就憑你也配盜墓?”另外一個人罵罵咧咧起來,竟然拿起手中的瑞士軍刀就朝那個劉強刺去。
那劉強本就瘋瘋癫癫,防之不備,竟然就這樣被刺了一刀。我心中大驚,這些人怎麽回事?平時稱兄道弟的,一言不合竟然就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這也太無王法了吧!現在可是法治社會,可不能允許他們亂來。
我正要趕上前去制止,突然肥腸兩眼瞪得眼銅鈴一樣一下子把我撲倒在地,兩隻胖乎乎的手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口中還念念有詞地說:“好你個玉無瑕!竟敢和我肥腸搶女人,你這兄弟做得太不地道,看我今天怎麽收拾你!”
“死肥腸你瘋了?”我大聲叫道,我本就受了些内傷,被他突然壓倒在地更覺得内髒受壓,骨頭欲裂。脖子猝不及防地被他掐住,根本就說不出話來,使勁想要掰開他的雙手,可他的雙手卻像是鋼箍一樣緊緊地掐着我的脖子,不但掰不開一絲一毫,還越掐越緊。看他那樣子是真下了殺心,使了那麽大的勁,我今天非死在這裏不可。我隻覺得頭暈腦漲,呼吸越來越困難。靠!這個死肥腸竟然爲了一個女人對我起了殺心,我也沒和藍鳳一怎麽着,他居然那麽多年的兄弟情分都不顧,這就想弄死我!
肥腸早已是紅了眼,面目猙獰,整張臉都扭曲到一塊了。我慌亂中掏出藍鳳一給的手槍,殺心頓起,可扣動闆機的手指卻抖了起來。肥腸的臉模糊了起來,那些吵雜的聲音似乎也越來越遠,我已經無法再呼吸了。
突然脖子一松,我忍不住咳嗽了幾聲,感覺活了過來。肥腸頭一歪,慢慢地向一邊倒去,是劉一鳴用手中的槍托把肥腸打暈了過去。
我忙使勁把肥腸一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剛才真是太恐怖了,這個家夥是着了魔了嗎?竟然爲了這樣的事想要殺我?難怪電視上總上演兄弟間因女人而自相殘殺的劇情,看來這女人還真不好惹。既然他那麽緊張,那不管藍鳳一看不看得上他,我不跟他争總行了吧?
“剛才謝謝啊!”我仍然躺在地上喘着粗氣對劉一鳴說。估計剛才都已經翻白眼了,還好劉一鳴及時打暈了肥腸,不然我已經在閻王面前報到了。
“不用客氣!”劉一鳴一笑說,那笑容更加的鬼氣陰森。我心中一寒,暗道不妙,一骨碌爬了起來。
劉一鳴竟然舉起軍刀,毫不留情地向我砍來,口中還說:“隻要把你們一個個都幹掉,就沒有人知道我臨陣逃跑的事了。”他說完,又陰森森地笑了起來。什麽鬼?難道他也中邪了?慘了,那肥腸呢?他剛才不會把肥腸給殺了吧?
可我好不容易才躲過劉一鳴那一刀,根本顧不得肥腸。這變化實在是太突然了,爲什麽突然每個人心裏的仇恨都那麽深?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劉一鳴笑着,一刀落空,又補上一刀,我驚慌失措,慌忙躲避。可突然卻怎麽跑也跑不動,我回頭一看,倒吸一口涼氣!原來慌亂之中衣服竟然被屍體的手勾住了,而且是好幾具!它們都似笑非笑地望着我,好像真是活人一般,有意識地拖住我,讓我給他們陪葬。
“你跑不了了,乖乖地受死吧!”劉一鳴發出猙獰的慘笑,慢慢地走近我。
這真是太邪門,眼看着劉一鳴的刀要刺過來了,而我卻動彈不得,隻有閉上眼睛,這次真是完了,想不到經曆了那麽多,最後卻死在自己人手上。這******死得太窩囊了!
良久,卻毫無動靜,我鼓起勇氣眯起一條縫,卻見江孟哲把劉一鳴放倒了正往一邊拖。想起剛才劉一鳴的模樣,江孟哲不會也中了什麽邪對劉一鳴起了殺心了吧?
“你在幹什麽?”我跳了起來,随手抓起那把手槍指着江孟哲,大聲問道。說來也怪那屍體像是突然松了手似的,我居然又能動了!這死人堆真******邪門!
江孟哲回過頭來,眯起眼睛,眼光更是淩厲地望着我。過了一會兒,他又恢複常态說:“他們被這些餓鬼的怨念所控制,這裏,沒那麽簡單!”他又回複了那一慣的陰冷,感覺他的溫言軟語隻對藍鳳一一個人。
“你怎麽沒事?”我們同時問對方這麽一句話。江孟哲冷冷地盯着我,像是要看穿我一樣。這裏不簡單,而我眼前的這個人更不簡單!我們相互對視都在猜測着對方的來曆與意圖。“你怎麽會沒事?”他又冷冷地問了一句,那盛氣淩人的态度好像所有人非得聽他的一樣。
我慒了,我怎麽知道我爲什麽會沒事?“那你呢?你怎麽會沒事?”我不樂意了,憑什麽就隻有你來質問我?
“别讓其他人知道你身上的東西!”江孟哲的兩隻眼像掃描儀一樣把我全身上下掃了遍,最後目光落在我的胸前微微突起的玉魚上,說。難道真的因爲我懷裏的這隻玉魚?外公說過這玉魚能驅逐蚊蟲,驅妖避邪,難道是真的?可白天在處面我還不是被叮得夠嗆嗎?難道說它隻有鎮鬼的作用?可江孟哲是怎麽知道我身上有什麽東西?而且還不能示人?當時外公給我玉時也是這樣一再叮囑的,這是怎麽回事?他是有透視眼嗎?這個人還真是一個謎!
後面那夥人鬥得更兇了,隻聽到慘叫連連,也不知道死傷情況怎麽樣了。“現在怎麽辦?”那些人個個都窮兇極惡,手中都有利器,要一一把他們放倒還真是不容易。
“你不是點子最多的嗎?你說怎麽辦?”江孟哲扔下這麽一句,便向他們走去。他雖然身手了得,可那些人個個手上拿着刀,要毫發無損地把他們放倒也不是一件易事吧?
這些人手中雖然有槍,但他們卻全都隻是把槍當硬器使,打得那麽兇居然沒有一個開槍的。難道他們真是鬼上身?這些古人隻會使用冷兵器而不會使槍?
“鳴槍示警!”我心中一動。舉起手槍,閉上眼睛朝天連放了三槍。這是我平生第一次開槍,還好抓穩了,不過還是被震得虎口發麻。
江孟哲驚訝地回頭看了我一眼,我心虛地望向别處。
槍響過後,殿中恢複了死一般的沉靜。果然他們停了下來了,軟軟地倒在地上。想不到這個方法居然管用!我心中大喜。“看來你們能走到這裏,還真不光靠運氣!”江孟哲的聲音還是冷冰冰的,不過我卻聽到了一絲稱贊之意。
我嘚瑟了起來,說:“不然你以爲呢!”黑暗與死寂再一次把我們吞噬,我嘚瑟不過三秒,忙問:“可這究竟是怎麽回事?藍鳳一呢?”怎麽沒有看見藍鳳一,這個家夥不會趁我們内亂的當兒把她怎麽樣了吧?
“在那呢!她也着了道了!”江孟哲朝裏頭望了一眼,說。
我順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靜靜地躺在一邊,不知道她的心魔又會是什麽呢?“那現在怎麽辦?他們都暈過去了。不知醒來後會不會清醒。”如果醒來之後還是要喊打喊殺的那可怎麽辦才好?
“這很難說!”江孟哲的眉頭也是皺得緊緊的,平時不是挺狂的嗎?也有愁眉不展的時候!那些人的死活我還可以狠下心不管,隻這三個人無論如此也要弄出去的。不過看江孟哲的樣子他隻關心藍鳳一,其他兩人我怎麽搞得定?
“不如先把藍鳳一弄醒,看看情形怎麽樣,她是瑤醫,若沒事的話,也許會有辦法!至少也能查看一下他們的傷勢!”我說。肯定有不少人受傷,我又不懂包紮啊醫理啊什麽的,起碼有她在,這些情況都會好很多。
“一一居然是個瑤醫!”江孟哲目光有些驚訝,就連他大概也沒有想到吧!我們确實走了一步好棋。“說什麽野外探險,我看你們就是沖着女雙墓來的吧?”江孟哲目露兇光,手上的青筋凸顯,氣氛一下子凝結了起來,有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