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随身的保濕瓶裏倒出一些紅色的液體淋在那仍然在扭動的人虺上,那些零碎的人虺馬上化成一灘黑水,散發着陣陣惡臭。
“這是什麽?”劉一鳴好奇地問。
“黑狗血!”那個人面無表情地說。藍鳳一一聽,臉色不太好,她愛狗如命,聽了自然不高興。
“剛才謝謝出手相救!”不管怎麽說他願意出手相救,應該對我們不懷惡意。
“如果我說這隻人虺是我放出來的還會謝謝我嗎?”那個人倒是毫不客氣地說。我們沒想到他會這麽說,一時之間倒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走上前來對藍鳳一微微一笑,說:“好槍法!”這個家夥竟然當着我們的面在撩妹!不過話說回來,藍鳳一的槍法确實精準,什麽冠軍也不過如此。就像劉一鳴,隻要目标小一點,快一點,他就沒轍了。
“你放出來的?你爲什麽要放它出來?這多危險哪!你神經病啊!”肥腸不樂意了。這個人居然敢對藍鳳一放電,長得跟小白臉似的,女生都好這一口,肥腸自然急了。
“沒辦法,我們在找女雙墓,不小心挖出來的,我們也死了好幾人呢!”那個人說。原來他是盜墓賊之一。不過怎麽看也像塊小鮮肉多過像盜墓賊啊!
“不管怎麽說還是得謝謝你!我叫玉無瑕,你也可以叫我玉少。這是我兄弟肥腸,哥們劉一鳴,我們的向導藍鳳一。請問閣下怎麽稱呼?”我爲了顯示自己那一點點小見識與自尊向他介紹說。
“我叫江孟哲。原來藍小姐是當地人,怪不得受了傷射擊還那麽準!現在的年輕人很少有像藍小姐這樣堅強勇敢的了。”難道他就是那個小頭目口中的江教授?他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藍鳳一,我看像禽獸多一點。
“江先生過獎了,江先生剛才說的人虺是怎麽回事?還有你們說的那個女雙又是誰?”藍鳳一被他贊得也有些不好意思,反問道。
“什麽女雙?女娲我倒是有聽說過,這女雙又是哪一号人物?”肥腸酸溜溜地說。我雖然也不太看得順眼江孟哲看藍鳳一的眼神,不過人家畢竟救過我,而且也一直保持紳士的樣子,我也不好怎麽樣。
“藍小姐真是太見外了,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或者叫我孟哲也可以。我可以叫你一一嗎?這樣稱呼沒那麽見外!”江孟哲完全不理肥腸,仍然笑着說。這個家夥也太能撩了吧?還真當我們不存在啊!
“什麽一一?一一是你叫的嗎?叫一姐!”肥腸急了,插在藍鳳一與江孟哲之間,大聲叫道。
“别鬧了!肥腸!”藍鳳一不高興地說。“還是請江哥跟我們說說是怎麽回事吧!”江哥可要比孟哲這個個稱呼好多了,這隻是一個尊稱。
“看來你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江孟哲皺了一下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說。
“知道還會問你?”肥腸沒好氣地說。
“我們是誤闖誤撞進來的,根本就不知道這裏有古墓。”藍鳳一并不傻,我都有點越來越看不清她的感覺。
“你們幾個人進來?”江孟哲并不急于回答我們的問題,反問道。
“就我們四個人。”我說。
“就你們四個?”江孟哲顯然有些吃驚,又仔細地打量我們,說:“你們四個人能活到現在,運氣不能不說非常地好!”
“什麽意思?我們幾次都差點死了!還有你們的人變成了餓鬼,給我們添了多大的麻煩,你知不知道?我們差點就死在他們手上!還什麽運氣好?運氣好能那麽倒黴嗎?”肥腸越說越氣,叫道。
江孟哲淡淡一笑,說:“我們一共三十個人進來的,就在暗河外就被那隻上古洞螈咬死八人,怪坡上一個,餓鬼洞五人,剛才五人,現在隻剩下十一個人。你們隻是受了點傷,你們是怎麽做到的?不是鴻運當頭是什麽?不過我想,這其中跟你們找對的向導有很大關系吧?是這樣嗎?一一?”他那色迷迷的眼神又望向藍鳳一。
那隻小小的人虺竟然傷了五條人命,在這神秘莫測的古墓裏,人的力量是多麽地渺小。
“江哥說得對,我們運氣好而已!”藍鳳一勉強一笑說。
“這麽說來我們确實很幸運!”劉一鳴點點頭,非常認同說。
“你是站哪邊的?”肥腸不高興了,看來他是要跟這位江教授怼上了。
“這無關哪邊呀?江哥,你剛才說的那個人虺是怎麽一回事?這東西那麽邪門!”劉一鳴不理肥腸,忙問道。
“是啊!江教授,說來聽聽,科普一下!這虺指的小毒蛇或是蛇一類的動物,可是人字怎麽回事呢?總不會因爲長着一張人臉而得名吧?”我也非常有興趣,但因爲藍鳳一的緣故,不禁裝了起來。
江孟哲挑挑眉問:“你怎麽知道我是教授?”
“拉倒吧!這麽年輕做教授,你以爲朝劇呢?”肥腸一臉不屑。的确在國内評得上教授的沒四十也得三十七八,真的很少聽說有那麽年輕的教授,看來這個人有點背景。
“剛才聽這個小頭目說有一個姓江的教授,剛好你又姓江,又文質彬彬,我想應該是吧!”我說。當我指到這具屍體的時候我還是有一絲惋惜,好歹也是條人命啊。
“原來如此!”江孟哲點點頭,沒有再追問,對肥腸的不屑也隻是一笑置之。“當然不會因爲它長着一張人臉那麽簡單了,而是因爲它爲何長着一張人臉。”
爲何長着一張人臉?難道這隻人臉不是天生就有而是後天長出來的?看着我們都疑惑不解的樣子,江孟哲說道:“這人虺是遠古百越部族祭司培育的一種邪靈。它的培育方法非常邪惡。是取三到十歲的男童,敲開他的頭顱把原蟲放進去,然後再縫合。這時候小孩還是活的。待原蟲經過七七四十九天孵化出來後,它會從裏面蠶食宿主的腦髓。等它把腦髓吃完它便會破腦而出。接下來每天它必須吃掉一個男童的腦髓,直到吃滿一百個它才能成爲真正意義上的人虺。中間若斷了一天,人虺就會死去。在培育人虺的過程中對人虺施與符咒,那麽人虺就隻會聽命于下咒之人。”
我們聽得毛骨悚然,寒毛倒豎,這也太殘忍了。怎麽這個百越族盡是這種邪惡之術,可他們那麽厲害,爲什麽又突然滅絕了呢?
“媽的1這地方真是越來越邪門!還讓不讓人活了!”肥腸大罵道。這一路吃盡苦頭,所見之事見所未見,所聞之事,聞所未聞,所遇之事更是驚心動魄,心髒差一點的早挂了,還好我們還都活着。
“這麽說培育這麽一個人虺就要一百名男童?”劉一鳴臉色慘白,這真是聳人聽聞。
“遠遠不止一百個!”江孟哲說道,語氣非常陰冷,或許他對百越祭司的作法也非常厭惡吧。
“不止一百個?”我們都慒了。
“原蟲植入男童的腦子以後要在裏面孵化四十九天,這個期間男童必然得活着,若是中途死了,這個人虺就練不成了。按照兩千多年前的醫療環境與生活條件,在一百個男童身上也未必能孵出一隻人虺。”江孟哲解釋說。
“這實在是太殘忍了!”藍鳳一臉色非常難看。
在遠古時代,生産力低下,人口增長緩慢,再加上争奪土地等資源,連年征戰,人口更是發展不起來。這種以人爲煤的巫術力量強大,讓遠古人既崇拜又恐懼,也許正是這種巫術盛行,才讓百越部落最終走向衰落。我當時想法單純,哪裏還能想到百越的衰落遠遠不是我所猜想的那樣呢?
“這裏是女雙墓,這麽說來這個人虺就是這個女雙弄出來的了?”劉一鳴臉都綠了。我也暗暗慶幸自己生在這種文明時代。
“是啊!人虺這種東西不生不滅,被施以符咒還能在地底沉睡一千年,一萬年,直到被重新喚醒的那一刻。”江孟哲臉上勾起一一抹神秘的笑容,讓人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