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身冒着汗,身體不由自主地向那刀劍沖去,根本就停不下來。看來我們哥倆今天真要死在一塊了!這時一股更大的拉氣把我向旁邊一拉。“肥腸!是你!”我差點就要撲上去了。終于明白他剛才向我撲過來的心情了。
“你不是吧?流馬尿了?真沒出息!”肥腸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快幫忙!”肥腸一下子拉住沖上來的劉一鳴,而藍鳳一緊随其後,我忙一把把她拉了過來。還未等我們喘口氣,一股強大的壓迫感突然橫掃了過來。
“快跑!”是那隻巨螈沖得太快也被吸了過來,若是被它砸到不被壓成肉醬才怪!我們慌不擇路,見旁邊有一條小道毫不猶豫地跑了進去。才跑不多遠,隻“轟”的一聲巨響,那隻巨螈重重地撞在石壁上。洞頂的石頭紛紛砸了下來,我們連忙躲避。那東西刀槍不入,這也傷不到它,倒是那具屍體肯定成了肉泥了。
七彎八拐的跑在十多分鍾,我們實在是跑不動了才停了下來。“那大怪物不會追上來了吧?”肥腸趴在一個石頭上,吐着舌頭說。
“它受了重創,應該不會那麽快上來。”我喘着氣說道。
“剛才那是什麽地方?那麽邪門?下坡費了吃奶的勁也下不去,上坡卻是一陣風似的就上去了!差點沒被那刀槍弄死!還真是怪事了!”肥腸喘着粗氣,說。又撿回了一條命,大家都有劫後餘生的感覺。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像這種怪坡在我國還真有。在大連西南的旅順口附近就這麽一個地方。長幾百米,在那裏汽車上坡不用加油,下坡還得踩油門。到現在科學家也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這裏的怪坡與旅順的相似。不過這上頭的還插上了刀槍,倒像人工有意而爲!”我想起那具死屍,現在還覺得後怕。
這個u型怪坡完全是設計好了的一個陷阱,人奮力地沖了下來,重力在慣性的作用下仍然把人向前推,而那古怪的吸力又把人向上吸,這種情況下對石壁上的刀槍根本難以躲避。果然就有人中招了。
“還真有這樣的地方?這世界那麽奇妙我也想出去看看!”肥腸感歎說。
“等我們活着出去再說吧!”藍鳳一一瓢冷水潑下來,讓我們回到殘酷的現實中。
“怪坡上面挂着的那個人應該跟丢背包那些人是一夥的吧?也不知道他們來了多少人,說不定他們已經進了墓室了。”劉一鳴也是氣喘呼呼地說。
“已經有人進去了?”肥腸跳了起來。“那寶貝不就沒了嗎?這不是白忙活了?不行,我們不能歇了,得趕快的!”肥腸怕寶貝沒了,急得直跳腳。
“從屍體上的血迹來看至少也是一天前的了!”藍鳳一說,言下之意是肯定進去了。
“這麽說來他們确實有可能已經進入墓室了。”劉一鳴補充說。這個陵墓再大,兩天的時間也應該足夠他們走的了。
“快點快點!你們起來啊!寶貝都沒了!快點,也許能撿點什麽!”肥腸是真急了,忙站了起來,說走就走。
“你還真不要命了?對方連軍火都帶上了,我們現在沖進去若是跟他們打個照面,你還要命不要了?”我沒好氣地說,這個家夥有時腦子挺靈光的,有時卻能把你蠢哭。
“碰上又怎麽了?他盜他的我們盜我們的,難道光天化日之下他們還敢殺人不成?”肥腸瞪大眼睛不服氣地說。
“光天化日之下或許不敢,可這裏是光天化日嗎?就這裏都已經不知死了多少人了,加上我們幾個還不是一樣神不知鬼不覺?”劉一鳴冷笑着說。人心叵測,能幹這行的都是些亡命之徒,誰敢保證他們不會殺人滅口?
“那現在怎麽辦?”肥腸傻眼了。他雖然愛錢,但還沒有愛到要爲錢換命的地步。可讓他這麽白白錯過機會,他也是不甘心的。
“不能怎麽樣!繼續前進!”藍鳳一跳了起來。我們這才感覺到地面在晃動,那沉重的腳步聲和沙石掉落的聲音彙成一片。我們拔腿就跑。
前面的石壁上已經被炸開了一個洞,一定是那些盜墓賊幹的,我們連忙沖了進去。“這個洞口那麽小,那個大怪物鐵定進不來!”肥腸有一絲僥幸心理說。
“不要得意得太早!它體型巨大,撞一撞就有可能山崩地裂,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裏爲妙!”藍鳳一可沒有那麽樂觀。
“你們看!這牆上有畫!”劉一鳴另外掏出手機電筒看了起來。
進來那麽久除了蛙門洞和怪坡上有人工痕迹外,就是這裏了。而且還是壁畫,肯定會有不少關于這個陵墓的信息。
這是在石壁上雕刻的壁畫,刀鋒古樸深厚,可見雕刻的功力不凡。兩邊石壁上都有,其實就是兩幅畫。第一幅已經被毀得差不多了,隻能隐隐地看到一些狀似海水的條紋,其他完全看不清楚。從毀壞的痕迹來看,應該有些年頭了,肯定是不是那些盜墓賊幹的。可不是他們幹的又會是誰幹的呢?難道這個陵墓還有其他盜墓賊來過?
另一幅雕的是作戰的場面。一個巨人帶領着一群士兵與另外一群人打仗。“我的媽呀!吓了我一跳!”肥腸沒好氣地說。“這人好端端的怎麽有兩張臉?”
我盯睛一看,果然那個巨人有兩張臉,怒目而睜,非常逼真,好像就真的站在你眼前一樣,所以咋一看去還真是挺吓人的。而他因有兩張臉,頭便顯得特别大,這應該是被神化了的魚族的某位酋長。其他的人刻得都比巨人小一半,都是身穿獸皮,手持武器,短小精悍的士兵。刻畫着蒼勁有力,把肌肉的力量都表現出來了,想不到兩千多年前越地的原住民就有如此精湛的雕刻水平。而與魚族人對陣的卻根本不是人!
“這是奧特曼打怪獸還是怎麽的?這裏面怎麽沒有一個是正常人啊!”肥腸看不明白了說道。
“古人都有祖先崇拜,常常會把先人神化!把敵人妖化,以突出祖先的神勇機智。這個巨人應該是神化後的結果!再壯的人也不過兩米二的個頭,怎麽也不可能比平常人大一半!”我一邊看一邊說。
“你懂的還真多!”藍鳳一說了一句,那語氣也不知道是贊我還是損我。算了,搞不清楚就當是贊我了。
“還祖先崇拜?鬼五馬六的!也不知道這古代人的腦子裏想什麽,就不能寫實一點嗎?全是妖魔鬼怪,心髒差一點的都被吓死了!”肥腸嘟嘟嚷嚷叫個不停。
我細看了一下,與巨人對陣的是全部是些怪物,其中有三隻雕刻得大一些的顯然是這群怪物的首領。可刻得有些模糊不清,隐約可以辯認出一隻是鳥人,一條蛇人,和一隻龜人。那隻龜非常刻意地刻出雙瞳仁!我這一驚非同小可。
“不對!不對!應該是怪人打怪獸才對!”肥腸還尤自沒完沒了地神神叨叨。
“肥腸,快來看!”我連忙招呼肥腸,讓他過來看。
“發現什麽寶貝啦?”他忙湊了過來,一看也呆住了,“哎呀!我去!敢情這幅圖還真有其事呢!”這真是讓人腦洞大開。我也驚呆了。
這要說世上有雙面人,好像還真有報道過。身材巨大也可以是神化後的結果。可是這個龜人又怎麽解釋?難道在兩千多年前,在南越大地上真的爆發過一場血腥的人魔大戰?這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無法想象。
“怎麽了?”劉一鳴和藍鳳一都覺得奇怪,圍了過來。
“出去了再跟你們解釋!”我說,這純粹是我們猜測,根本不敢往下想。我忙用手機拍了下來,可是黑漆漆的,根本拍不清楚。
“轟”洞口受到猛烈的撞擊,山體搖搖晃晃,我們差點沒站穩。“洞螈又來了!我們快點找出路吧!”藍鳳一說。
我們習慣性地向前奔去,可前面已經沒有路了,隻有一道冰冷的石門。門上刻着一個非常奇怪的人。這個人非常瘦弱,兩隻手無望地伸向洞口,似乎要抓住什麽似的。黑黑的眼洞沒有眼珠,那嘴巴張得尤其大,仿佛在痛苦地呐喊。畫風雖然簡單,可看着卻讓人心驚膽戰,甚是詭異。
“那些人是從這裏消失的,這裏一定有機關可以開門!”劉一鳴說。
“對!我們快找找!”我随聲附和。
“不行!這道門不能開!”藍鳳一臉上寫滿了恐懼,說。
“爲什麽不能開?”我們都奇了,問道。
“因爲、因爲這是餓鬼之門!”她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從她的眼神裏,我們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餓鬼之門,到底是什麽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