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命要緊,淌過去!”藍鳳一臉色也不太好看。她是瑤醫,應該沒少跟死人打過交道,膽子比我們大得多。
劉一鳴面如紙白,望向我。我也吓得兩腿不由自主地後退。這太恐怖了,讓我從那具屍體旁邊走過去,想想都寒毛倒豎。況且這水也不知道深不深,水下面還有什麽?會不會也是屍體?這太恐怖了。“我、我們找别的路吧!”我也有些結巴了。心中暗氣怎麽就那麽慫呢?
“這一路走過來你們有看見别的路嗎?”藍鳳一冷冷地說。
“可這水都不知道有多深!肥腸又還沒有醒,怎麽把他弄過去啊?”我找到了一個很好的借口。
“他已經醒了!”藍鳳一手肘向後用力一頂,肥腸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大叫道:“下手怎麽這麽重?”
“死肥腸,醒了也不出聲,還要老子扛你!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重?我腰都要斷了!”我氣急,趕上去補了他兩腳。
“我這不是才剛醒嗎?”肥腸哎喲亂叫,狡辯道。
“就是因爲你耽誤了所有人的進度,現在罰你第一個過去!”藍鳳一冷着一張臉說。
“一姐英明!”我幸災樂禍地說。劉一鳴也豎起了大拇指,過了這麽一會兒,他已經沒有那麽害怕了。
肥腸看了那具屍體一眼,忙捂住眼睛,回過頭來死皮賴臉地對藍鳳一說:“一姐,不如我們一起吧!”
“好啊!”想不到藍鳳一爽快地答應了,也許她是想給我們示範一下吧!
“撲通”一聲,激起的浪花差點濺了我一身,幸好我退得快。藍鳳一趁肥腸不注意,一腳把他踹下水裏。肥腸在水裏撲騰了幾下,還喝了幾口水,委屈叫道:“你不答應就不答應,幹嘛把我踹下水?”
“水深嗎!”藍鳳一問。
他面朝着我們,身後的屍體竟慢慢地向他靠近。他突地一站起來,那具死屍也跟着站起來,兩手還搭在他的肩上!這屍體都腐爛成這樣了還詐屍了不成?我們吓得呆若木雞,竟然動都不敢動,話也說不上來。
“你們幹嘛這樣瞪着我?見鬼了?”肥腸渾然不知,還取笑我們。可我們當時都已經呆了,腦了一片空白,不知道作何反應。那具屍體的頭慢慢地向他的脖子咬去。
他突然覺得不對勁,脖子癢癢的,:“别鬧!”他笑着回過頭來,看到那張死人臉,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出于本能反應,抽出身後的大柴刀就往那死屍身上砍。
那具死屍本來就已經腐朽不堪,禁不住住幾刀就被砍得稀巴爛。“好了!不要砍了!就是一具死屍而已!”
“這、這是怎麽回事?”我仍然心有餘悸,這實在是太吓人了。
“看到那些木闆了嗎?屍體是綁在木闆上的。可能是肥腸踩到了木闆讓整個屍體豎了起來,我們先入爲主就以爲是屍體自己站了起來。”藍鳳一猜測說。“我們快下去吧!”說着自己先下了水。
雖然是這樣,但面對這樣的具死屍我們心裏總是覺得怪怪的,可這根本輪不到我們多想,紅蛙大軍已經殺過來了。一隻紅蛙跳到了劉一鳴身上,吓得他連蹦帶跳掉下了河。我一看見後面那潮水般的大軍湧來,隻好鼓起勇氣跳了下去。
水并不深,隻及腰部。河道并不是很寬,也就五六米的樣子。我們疲于奔命的逃上岸,回頭一看,那些紅蛙全部聚集在洞口,好像不敢下水的樣子。
“嘿!那紅蛙居然是旱鴨子不會遊泳啊!這******真有趣!”肥腸見那些紅蛙不敢過來,笑着說。
“青蛙怎麽可能不敢下水?”劉一鳴可不信,這紅蛙雖然怪異,可兩栖動物的屬性應該是不會改變的。
“這水裏一定有它們懼怕的東西!我們盡量往岸上走,不要靠近河邊!”還是藍鳳一反應快。我們都覺得有道理,連忙向裏邊走了些。
褲子粘在身上,鞋子襪子全是水,全身上下,一點兒都不舒服。“這山洞裏怎麽會有屍體呢?”劉一鳴問。
“誰知道!突然鬧這麽一出,老子都快吓尿了!”肥腸臉色還沒有恢複過來,沒好氣地說。
“我看就是尿了吧!剛才在水裏别人也看不見,你就趁人少認了吧!”我打趣說。剛才吓得半死,需要開個玩笑調節調節氣氛。
“他娘的玉無瑕!你試試看!不把你吓死才怪,還敢在這裏說風涼話!”肥腸怒了,追着我打。
“鬼火!”劉一鳴站住了。前面忽明忽暗,飄浮不定閃着幾處幽藍的光,并随着水流一蕩一蕩的,甚是詭異。
“怎麽幹掉了一個又來一個!這還有完沒完了?”肥腸剛才大顯神勇,現在是完全不怕了,擋在藍鳳一面前充當護花使者。
我們所在的地方,原來隻是暗河的一個河彎,走出河彎,更大的暗河出現在我們面前。暗河的水很平靜,根本不知道哪裏是上遊,哪裏是下遊!不過那幾點螢螢鬼火飄來說明我們現在正逆河而上。
“這不過是人體的磷在自燃。”鬼火早就有了科學的解釋,是以我倒沒有那麽害怕。“不過這也說明那裏有幾具死屍,這裏怎麽會有那麽多死屍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這些屍體可能是從魚族的水葬洞漂來的。”藍鳳一看着那些鬼火,說道。
對啊!我怎麽沒想到?這裏的河流也許是相通的。從那具屍體的腐爛程度來看也不過是這一兩年的,也隻有他們的水葬習俗還會有這麽多屍體。
這條暗河七彎八拐的,我們也不清楚走到了哪裏。大家身上的濕透了,誰也不想搭理誰。而且連紅蛙都懼怕的東西是什麽?我們現在都還沒有搞清楚,一股不祥的陰霾籠罩在我們頭頂。
“這洞什麽時候是個頭啊?我們不會就這樣被困死在這裏吧?”走了快有半個小時,肥腸又開始叫了。
“現在是六點二十六分,快六點半了,我們進洞也有差不多四個小時了,不如休息一下吧!”我看看手機,說。
“好!”大家都筋疲力盡,都想好好休息一下,隻是身上的衣服都濕濕的,隻有忍着。
“咦?這是什麽?”肥腸咦了一聲,連忙走了幾步,我們也忙趕了上去。居然是一個黑色的登山包,還是某國際品牌的。這個山洞之中怎麽會出現現代文明的東西?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疑惑不解。
“打開來看看得了!”肥腸才懶得猜啞謎,一下子把拉鏈打開。我去!居然是手槍!我拿在手裏,沉澱澱的,這不是假槍啊!
“别亂動!小心走火!我來看看!”劉一鳴一看是手槍非常興奮,拿出來試了試。“天哪!居然都是真槍!這是********手槍,威力大,射程遠!”劉一鳴拿在手上,愛不釋手。
“手槍怎麽了?會用嘛你!”肥腸酸溜溜地說。
“我加入了一個射擊協會,會用一點點。”劉一鳴非常謙虛地說。聽說射擊比賽他還得過名次呢!
我在一邊歎氣,當兩年前劉一鳴報名學射擊,我非常高興,屁颠屁颠地跑去告訴我媽。這是我出生以來第一次那麽爲我媽的好勝心高興。熱血男兒誰不想摸摸真槍啊!說白了玩槍戰遊戲不就是爲了享受爆頭的快感嗎?可我媽一轉身給我報了南拳課程!還理直氣半地說可以強身鍵體,弘揚我國文化!不就是因爲錢嘛!我當時氣得馬馬虎虎練了幾個月,後來以功課重爲由就沒去了。現在想想,如果當初好好練,這幾天也不至于這麽狼狽了。
“我也會用,給我一把!”藍鳳一一語驚人。
“你也會用?”這個女人太全能了吧?這叫我們這些男人怎麽活啊!
“我用過獵槍,百發百中,應該不會差太遠吧?”藍鳳一解釋說。我們籲了一口氣,原來用的是鳥槍,還真以爲她全能呢。
“這把64式的輕便适合你們女生用!”劉一鳴說把另外一把小的給藍鳳一,還把相應的彈夾全問給了她。
肥腸索性一股腦兒把東西都倒了出來,除了兩把手槍,彈夾之外,還有十來顆手榴彈,一把瑞士軍刀,一把洛陽鏟,一捆登山繩,一個軍用水壺,比肥腸那個自然好太多了。
“洛陽鏟?這個背包的主人是個盜墓賊!”天哪!這座山果真的是一座墓。開山爲陵,這規模至少也得是個王啊!
“你怎麽知道?”他們奇了,都望向我。
“洛陽鏟!這是洛陽鏟哪!據說是南派盜墓者專用的盜墓工具!”我莫名地有些興奮。這種地方居然有墓,而且還是個大墓,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肥腸也跟着樂了,笑着說:“我說什麽呢?這裏面有寶貝!這回賺大發了!”一想到寶貝,肥腸兩眼放光。
“可這背包丢在這裏,人去哪裏了?”是啊!人呢?人怎麽憑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