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範露說阿玲剛才有意要殺她,梁子文蹙眉說道:
“那是自然的,阿玲一心爲我師傅奪鳳膽草,已經有點走火入魔了,殺幾個攔路者,她根本不會眨眼!别扯這沒用的,快說你到底是誰,你的霹靂珠又是從哪來的?來搶鳳膽草又是什麽目的?”
這些問題也是橫在梁子文心裏的一道梁,在他看來,範露的身份絕對不會簡單,其實換個說法,能知道鳳膽草的秘密,又能找到黃花寨的,不論是人是鬼,那都不會是簡單的貨色,當然,除了胡三那個太監……
梁子文也是誤打誤撞來到的這裏,那範露舉手投足間,倒像是提前做足了準備,不由得梁子文就問了出來。
範露卻也不含糊,斜嘴一笑,道:“我就是個半路出家的野陰陽,比起梁大師來說差遠了,搶鳳膽草自然是想得到它來助漲我的功力,至于這兩顆霹靂珠嘛,是我從一個破道觀裏撿的,運氣好點罷了!”
範露眼珠咕噜噜的轉,見梁子文一臉不信,趕忙就要辭行,拱手說道:“既然有梁大師在這裏,我看這鳳膽草對我是沒戲了,那我就不打擾大師做事了!咱們就此别過,後會有期吧!”
說罷,範露就要拔腿開溜,梁子文趕緊一聲喝道:“站住,誰讓你走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哪有這麽容易,你當這裏也是池仁山莊?!”
範露聽罷,駐足狡黠一笑,道:“怎麽,聽梁大師這意思,是想要殺我滅口?我一沒有傷你,二沒有攔你,隻不過是在入住你們山莊時掩飾了一下身份而已,不足爲過吧?更何況,你們從我身上也撈了不少票子吧?”
稍一停頓,範露斜嘴冷哼一聲:“再說了,你們又不是池仁山莊的真正老闆,要說騙人,是你們先騙的我吧?”
我去,梁子文心裏一涼,這範露果然是個老油條,情況摸的清清楚楚,再這樣糾纏下去,恐怕還得把那幾萬塊錢退還給她,細想一想自己也确實沒有虧什麽,于是眼珠一轉,故作冷氣道:
“那什麽……池仁山莊不是我的難道是你的啊?誰說要殺人滅口了,我們陰陽先生向來以慈悲爲懷,你走也可以,把你的男朋友也順道帶走啊,丢這兒别再給死過去,我見不得這種晦氣!”說着,手指指向白飛勇。
那白飛勇從剛才到現在,一直處于昏死狀态,窩在牆角,一臉慘白,也真是個弱雞!
看樣子,這卷毛是被範露以搞對象的名義騙來這裏的,他可能想着在遠離塵嚣的小山莊裏,來個美人在懷,花前月下,卻不想,一個不小心就迎來了紅眼狐狸精,胖少爺何時見過這陣勢,直接白眼一翻,抽過去了……
要說範露爲什麽要帶這麽個草包累贅,恐怕是爲了掩人耳目吧,畢竟一個小女子出沒山林是會引起人的懷疑的,裝成情侶旅遊,更好暗中接近鳳膽草。
範露聽到白飛勇的名字,一點都不心疼,兩步走過去,将白飛勇的腦袋往自己咯吱窩一夾,起身就向洞口方向走去,白飛勇就這樣被拖着,身體與地面呈四十五度,雙手下垂,腳後跟着地,摩擦有聲……
梁子文忍不住一個顫抖,心道:好尼瑪一個狠心的娘們,白飛勇就算沒被吓死,那腳後跟怕是也要被磨沒了,找這麽個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女朋友,那算他倒了八輩子黴……
看到這裏,梁子文忍不住再低頭看看伏在自己肩膀的周彤,嘿嘿,這才是适合做女朋友的人選嘛,小鳥依人,乖巧可愛……
“你笑個屁啊!”誰知下一秒就傳來了周彤的吼叫,“不看看幾點了,趕緊找鳳膽草!一臉不正經!”
梁子文心一緊,這尼瑪,天下的烏鴉一般黑……
想歸想,做歸做,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也就是說還有半個小時,鳳膽草就要出世了,梁子文又忍不住皺眉,心想那範露肯在這節骨眼上離開,難道真是害怕打不過我?
但範露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地洞盡頭,也不像是裝模作樣的,梁子文晃晃腦袋,不管了,由她去吧,有緣自會再相見,無緣的話,那就大路朝天,隻當是黃花寨的一段小插曲,過了就散了!
另一邊,周彤繞着這片空地檢查了個遍,雙手一叉腰,問道:“不對啊梁子文,這路都走到頭了,牆上又沒門,這鳳膽草究竟藏在哪裏?”
梁子文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甩甩手,用濕漉漉的手指指着空地的中心,道:“就在這底下!”
周彤順着梁子文所指看去,那中心地帶的土壤已經變了顔色,微微泛紅,像是底下有火焰在炙烤一般,伸手在其上空,一股難擋的熱氣直逼過來,看來鳳膽草真是在底下,而且貌似還在緩緩上升,離地面越來越近的節奏。
周彤下意識的吞了吞唾液,感受着難以抵擋的熱浪,瑟瑟問道:“梁子文,鳳膽草出來後,不會直接把咱倆給烤熟了吧?”
梁子文邪惡一努嘴:“烤熟了好啊,烤熟了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吃了你……”
此吃非彼吃……周彤一臉嫌棄,扔了個白眼在半空。
梁子文嬉笑着,連拉帶拽,和周彤重新坐回了牆角,接下來半個小時,隻需做守株的農夫,等待鳳膽草這隻肥兔子出現即可。
周圍突然安靜下來,周彤還有些不适應,她也是個耐不住寂寞的性子,于是挑頭,一闆一眼的和梁子文聊了起來。
“梁子文,你說你師傅和阿玲也怪可憐的,這世上有沒有什麽辦法,能讓他倆在一起呢?”
梁子文心想,我自己還單身了十八年呢,你關心關心我呗,和我湊成一對,豈不是美事一樁?當然,這話可說不出口,梁子文故作失望的歎氣道:
“周大小姐,我又不是月老,師傅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該不該插手,再說了,我也沒那個本事和陰天子作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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