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再這麽穩不住心神,可就隻能先睡一會兒了。況且我也反複提到過靈脈會自行複原,你就光聽進壞的了?”
沒有急着答話,因爲瑷的意思明顯是要他先靜下心……
“會自行複原,但不會随便返回地表,是吧?”
看福守緣平靜了許多,瑷點了點頭:“靈脈有靈性,即便分裂爲小靈脈,也依然各自帶有一定的靈性。曾經受到的傷害留下的躲避本能,最少也要百年才會從它們的模糊感覺中消散。”
“百年?那爲何華夏境内如今隻兩條小靈脈顯現?你提及過的小靈脈可是足足有八條之多,而現在離另外五條小靈脈受難之日,最少那條也有三百年之久了。再有,之前拉拔起來的鳳脈算日子還不到百年吧?它都能被拉起來,其他的卻不能?”
“注意這個‘拉’字,它基本屬于是被動的重現世間。當然,鳳脈的重現有很多的機緣巧合,也不完全隻是被動,否則它隻需要挪一挪地方,人們也就拿它沒轍。”
聽到這裏,福守緣的思維忽然跳躍了。
“這些細節你都知道?你們不是在沉睡嗎?”
稍感詫異的注視了福守緣片刻,瑷略略有些不快:“地球意志是何等樣的存在,你自己也有不少的體會了,就算沉睡再久,一醒來該知道的,也都會知道。”
福守緣并沒有避開瑷的目光:“你有點在意我的看法了。”
瑷忽的就不生氣了:“你想我在意你?”
福守緣灑然一笑:“我在你面前兩度丢了平常心,不能扳點兒本回來嗎?隻有你也會很細緻的在意我的看法了,我才不至于偶爾會覺得你僅僅隻在高處淡看着衆生,以及我。”
瑷想了想,也笑了:“按你的算法,我多出很多啊。”
福守緣搖頭:“不,即便你态度随和一點,言行入世一點,有時甚至能看似貼近的開開玩笑,你本質上看人待物的姿态,也還是有着壓迫感和距離感,除了這一次。”
腦海中有畫面一閃而過:“好吧,其實還有兩次,隻是你都沒看到。”
福守緣感覺有點囧:“我大概知道是哪兩次。”
一次是看蘇翎被電,一次應該是在辦公室暈倒。
這下瑷也有點把不住情緒了:“前一次是單純的看不慣,後一次是很無奈你不愛惜自己,說不平常,其實也挺平常的。”
由于修爲境界的差異,實際看不清瑷的全貌的福守緣并不知道他心目中超級淡定的女神姐姐,也慌了那麽一下。
“明白了,謝謝姐姐也開始在把我當朋友了,真的,我不喜歡隻是被當成一個純粹的需要照顧和提點的弟弟,謝謝。”
瑷沉默了片刻,然後輕聲道:“我也要謝謝你,因爲即便我斂住威壓,能夠跟我平和對話甚至惹我有點小不開心的,也很少。”
尤其是,随後一句話就居然又讓我開心起來的……
“這我要再感謝感謝這個時代了,讓我們有權平等的看待任何一個人,不仰視,不俯視。”
“真正做到了的,很少。”
福守緣不甚在意的擺手笑道:“至少是有了這麽一個平台,慢慢再去提高呗,不用這麽較真的姐姐。”
看了福守緣一眼,瑷沒有接這話。
“那不說這個了,姐,繼續說說靈脈吧。鳳脈的重現具體是怎麽辦到的?其他的想弄起來,難處又是在哪裏?”
“第一,龍鳳脈與單純的小靈脈不同,前者承載支撐了部分的國運,與國與民與這方水土,息息相關。國家越是強盛,民衆越是聰健,水土越是豐饒,龍鳳脈就會越發壯大,然後給出越發有力的反哺,讓水土越發豐饒,民衆越發聰健,國家越發強盛。反過來,國家越是衰敗,民衆越是饑寒,水土越是荒廢,龍鳳脈就會越發的羸弱,越發的難以抵擋或者減弱天災以及人禍。”
“姐姐是要告訴我,一個穩定強盛、人口富足、面積廣大、物産豐饒的國家,對靈脈的吸引力極大,而新華夏成立後,便具備了這一系列先決條件。”
瑷點頭,想了想又補充道:“就像明時那四條小靈脈,一朝的龍鳳脈已定,非同源不可能順利融入國運體系的它們,出于聚合爲完整靈脈的本能現世後實不該向龍鳳脈發展,卻在聚攏的過程中因着懵懂的需求,下意識的就勾連了一方水土和民衆的氣運漸漸形成了自主性的龍鳳脈,排斥開了明的氣運籠罩,這才暴露了行迹惹來了是非。”
“那以往靈脈較多時出現這種情況,會怎麽處理?”
“靈脈重現一向是修行界的喜事盛事,各方能人會自覺的彙聚一堂,及時的作法消去這種轉變趨勢。隻是那次太不巧,一出就是四條,而元末明初之前,修行界已然是經曆了幾次大的動蕩,衰微了不少。”
福守緣的眼神此刻明顯的透露出了他對修行界幾次大動蕩和天地大變的好奇。對此,瑷沉默了片刻并沒有要細說的意思,他也就笑了笑表示并不介意。
靜了那麽一小會兒,瑷繼續說起了靈脈:“第二,清廷與漢家力量始終敵對拆台,才給了外敵突然發難沉掉龍脈的機會,所以這之後,兩方好歹是在保護鳳脈的問題上達成了一定的默契。雖然也還是沒擋住八國聯手,卻終究是讓鳳脈所受的傷害小了很多,沉的較淺。更有見機不妙者以大胸懷大覺悟獻祭了自己融入到正在下沉的鳳脈之中,給後人留下了接引的契機。”
福守緣擡起頭:“有幾位前輩?”
“漢家三人,清廷兩人。”
福守緣雙手合十朝南方鞠了個躬。
“第三,誰傷害它,誰保護它,鳳脈有感覺,是以它下意識的挪位置自保後并沒有進一步的過度遠離。這不像以往的靈脈之難,傷害它的王朝在中原持續着至少兩百多年的統治,那在這期間它自然是要繼續挪地兒躲藏。平行騰挪還沒什麽,一旦下潛到了一個臨界點,地上地下的感知就會被隔斷,後來人連找都找不到,就更别提近距離接觸并打消其疑慮勸其重現了。”
聽到這裏,福守緣的臉上,才終于有了點笑容。
“小靈脈的靈性,大概隻等同于小孩子的懵懂程度。所以對于此刻的華夏而言,難點就隻是彼此的初始距離頗遠,而隻要能找到它接近它,哄好它基本是不成問題。”
說着,福守緣認真的重新打量起四周。
“鳳脈的重現,我差不多明白了,那麽當年選擇定都于此,想必也是有一點的把握,又爲什麽這麽些年都沒能成功?現在你帶我來這裏,是我能做點什麽?”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