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喬鈴兒撥出電話。
“杜秘書,我再問你一次,我爸是不是去了戰場?”
……
手機垂落,福守緣伸手接住,放到了麻将桌上,然後他坐下把玩着玉色的麻将子兒不去看喬鈴兒。
稍頃,個子最爲嬌小的女孩兒明知行不通卻實在忍不住的想要安慰喬鈴兒,然而話未出口便已引的她揮手逐客。
“謝謝姐妹們的關心,但你們先回去吧,這時候呆在家人的身邊才是我們最應該去做的事……我們光顧着要自己冷靜,卻沒想過家裏人這時候最需要的,是安心的陪伴。”
一句話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就連福守緣也不禁愣神。
“但是”
“我想靜靜。”
“可是他還在這兒,要不要讓家裏。”
“沒什麽可擔心的,如今我無财無勢無可索取,他眼裏也搭不上我這種稚嫩的丫頭。”
……
勸走了姐妹們,喬鈴兒默然走到沙發邊上躺倒,大廳幽靜。
離政府給的一個小時還早,福守緣便也靠在麻将桌上小憩。
……
“他走的痛苦嗎?”
恢複的快了點,不該這麽勉強的丫頭。
“正相反,那時候他想通了不少事情,最後的牽挂也拜托給了确定能夠相信的人,所以他走的比很多的人都要安詳。”
“那,就好。”
……
“我從沒見過你,他憑什麽相信你?”
“大概我是他看來足夠傻氣的人。”
……
“那看來你是真傻,因爲我爸的眼光向來精準……他說這裏面也有相學的幫助,而我認爲那是封建迷信不愛跟他學,所以有一次他酒後笑着說我日元很旺命格将越來越硬總有一天會克住他,我也不相信。”
“與你無關,這次是全球性的災難。”
“那爲什麽偏偏他就被選了!憑什麽!”
“地球意志選擇士兵的标準是,少部分有潛力可堪造就的人,大部分不會影響當下社會運轉且沒什麽未來的人。”
“你什麽意思!他雖然自認相學上已無法再做突破,可一介堂堂的副州長難道會在重要性上被多數普通人給比下去?就我所知,領導幹部沒幾個被抽選的,所以我才輕易相信了杜秘書!”
“确實,身居高位的人我就隻遇到了一個。而如果你實在需要一個理由從自責中脫身,那麽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這是因爲,他是一個即将被查處的貪腐官員。假使他真的深刻認識到了你命裏克他,那他就該早點收手而不是一直錯下去。”
相比任她沉陷于自我怨責,說出真相反倒成了更好的選擇。
“我不信!他,不可能,你說的不對!一個人,一個人就證明你錯了!官場什麽時候那麽清明了!”
喬鈴兒再也克制不住的激動大吼起來,大力揮手間甚至劃破了福守緣的右側臉頰。
而爲了不讓她再多出一份自責,他的傷口還沒流出血來即被迅速彌平。
“冷靜點,我說的是即将查處,當時戰争迫在眉睫,系統沒那麽多資源去一一查明人們的品性過往。”
心裏有裂紋蔓延……最後徹底崩塌。
再一次倒在沙發上,這次,她久久難以起身。
……
移開目光,福守緣背身打量起房間,裝飾很簡單,但細看卻能明白,這個屋子裏的每樣東西從選材到擺放都極爲的規整講究。
這當中隻有一樣物件隐隐顯得格格不入,一架鋼琴,想來是它的主人喜歡的緊吧,是以他才不得不遷就。
……
半天沒有動靜,難道這下打擊的太狠了恢複不了?
“你不需要想的太多,無論他走在什麽樣的路上,作爲父親他從未松懈過對女兒的關愛,我會在你腦海裏播放一段影像,你隻需要記住他對你的疼愛就夠了。”
仍舊埋着頭。
……
“沒有!我老婆就爲這個和我離的婚,我女兒更是什麽都不知道!”
“厭惡我就對了,否則我都不敢相信你是真心幫我而不是。”
“我認了,權利财富在生死面前那就是個屁!請你給我女兒帶個話兒,讓她以後别再那麽傲氣,去跟着她媽媽低調點過。”
“這些卡,幫我交還給國家,請組織上低調處理,讓我女兒少點心理負擔。你知道,我原本可以不交出來,以你的能力,一定能幫我辦妥這事兒。”
“謝謝。”
……
空落落的大廳太靜,所以再怎麽壓抑,卻也是聲落如雷。
望她能哭的痛快些,福守緣轉身避退到另一個房間關上了門。
……
隔去風雨,注意力轉到濃濃的香水味上,這并不符合他對喬鈴兒的大體觀感,掃了一圈發現一台跑步機,原因大概找到了,熱愛運動的同時聞不得汗味。
……
反正都瞥過一眼了,不如繼續觀賞下美女的香閨?
恩,在“東方明珠”上都市讀大學,暑假過完升大三,是校學生會公關禮儀部常務副部長,以這個關鍵職位和她超出普通學生的素養來看,正常情況下開學後理應能在換屆中通過競選升任部長。床頭有她一張大大的美照,高昂着修長的脖頸,英氣逼人……可學生們喜聞樂見的美女部長的出現,其軌迹會被偏移嗎?
……
一張木桌上置放了三把未開鋒的刀劍,每一把上面都挂着一小串風鈴,和它們的主人一樣從此地濃郁的金靈氣中受益匪淺。
牆上另有一把木刀,平時耍練應該都是用的它。
之前沒有從喬鈴兒的手上看到練武會有的繭子,想必是他父親有爲她準備藥方保持纖手的玉嫩。
“看夠了麽?出來。”
臉上沒有淚痕,可那梨花帶雨的哀戚卻是她短時無法洗去的。
“馬上……心情平穩了一點的話,就聯系你媽媽吧,我送你過去。”
“我不去,我能安頓好自己。”
福守緣笑了笑朝身後一招手,一部粉色的手機飛了出來,喬鈴兒立馬上前搶奪。
“定。”喬鈴兒被定在原地無法動彈。
通訊錄裏就一個号碼,媽媽,福守緣撥了出去還開了免提。
“還給我,我不喜歡跟她一起生活。”
“專門的一部手機是拿來幹嘛的?口是心非。”
銀牙輕咬。
“小鈴兒,你終于給媽媽打電話了,是不是被打仗吓到了,不要怕,媽媽已經開車過來了。”
“你好,我是小鈴兒爸爸的朋友,他讓我轉告你,小鈴兒從今往後就都跟着你生活了。”
……
“是你?”
“是我。”
“知道了,十分鍾内趕到。”
小鈴兒能動彈了,這次福守緣沒有閃躲任她搶走了手機,通話已結束。
……
“她不喜歡我的棱角。”
“沒有父母會不喜歡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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